自己捂成北极熊的样子。
这个人真够西式的,就算是按照运动习惯来看,也没有国内高脂的生活方式与惫懒的样子。她轻微的瞥了一眼,他的周身肌肉保持的很好,算得上是脱衣显肉的类型。
郑之言忽然睁开眼睛,略带轻薄的眼尾轻轻挑笑着,氤氲着温暖的湿气:“不必躲躲藏藏,我可以脱得更彻底一些。”
呵。
这是将近暮色的样子,雪山上的天气像是忽然就变了一样,半响便开始风起云涌的大周天灌满气,林秋水看着那天色,眼中隐隐藏不住担忧的样子。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再向上走走,怕是孤立无援了。林大小姐不会看人的眼色,也不会看老天的眼色。”
林秋水冷哼一声,支着高傲的自尊心,绝不肯说出一个“谢”字。几个月的时光尚可以淡忘很多,然而无法挖除的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痛苦。她支起身子,半支着工具随即转过身去,却被郑之言一把抓住,对方似乎脸色也有些沉了下来:“看来你没吃到教训,反而更加放肆了。现在变天,你莫不是想要埋在雪山里?”
林秋水甩开他的手臂,一转过雪堆的一角就是那些花花公子小姐们,他们像是睁大了眼睛一般,不敢置信的看着郑之言从身后追出来。郑之言这次攥的很紧,林秋水咬着牙有些吃痛,仍旧硬是淡然的撇着唇:“不必麻烦,这是简路,过了中途该有补给站。这次的费用回去我会通过周敏送给郑少爷,一毛钱也不会差您的。”她声音极淡,在这空旷轮转的大雪山间却像是汗毛竖起的一阵寂静一般,周围的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连着八卦的心态都不敢有了。郑之言倒是无异于保持那完美的形象,竟然是呵然笑开了,那双不靠着冰冷镜片隐藏的眼睛,倒像是终于显现的真切了一些。即便在寒冷的雪山中,他的耳语仍旧带着难以拒绝的热源,熏然的是一阵热气一般,熏得林秋水耳朵发痒:“又带刺儿,你还真有意思,怎么别的女人受了情伤,惯常的首先柔弱下来。你呢,反而越来越坚硬。”
林秋水忽然转过头,颇有些自暴自弃的笑意,反倒是面前的像是封建迫害一般:“你做了什么事儿,难道心中没数儿吗?你合该高兴了,你赢了,觉得我始终没被你征服,我找上薛澈,你倒是和季魅一拍二好,我和薛澈的关系脆弱到你们小小的阴谋就碎成了渣滓。呵…不用你提醒着,我始终是一个人,难道还怕心里的一道伤口!”
郑之言被她甩开胳膊,离得渐行渐远。林秋水暗自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心中那些装模作样的风清云散到了今日才算真的出了口恶气一般。风开始急切了起来,林秋水心中倒是打定了主意,就是真的埋在了这里,万万是不想要再看他一眼的。半道上好像倒是有人拦住她似的,林秋水脚踝上吃痛,一个不注意,一下子便跌进了对方的怀中。
“抱歉、抱歉…”她轻轻低喃着,却听到头上嘿嘿笑了两声:“小秋水这么狼狈,薛澈知道了心可得疼个两天。”她听着耳熟,却发现面前爽朗的笑脸放的极大,那分明是个熟人:“郑…郑西波?”这人还是一副帅哥样子,虽然他像是狄俄尼索斯的酒神精神所塑造的希腊神灵一般,吊起来的长长小辫儿,下面还有冒出来的小胡子。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那种矫健的身形倒是异常的契合。
林秋水叹了口气,在对方的搀扶下躲过了大风:“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卷入仇杀案件还是拍电影了,一天之中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郑西波跟着哇哇大叫:“你这人不仗义,我也算曾经帮过你吧!咱们是朋友,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绝种了,不仗义!”
他们算是朋友吗?仔细算来,他们只是因为薛澈而认识的点头之交。现下两个人之间闹得如此收场,反而不知道算什么关系了。郑西波的身体细微的向后斜了斜,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笑得一脸了然模样:“我早说了,你这样的人也挺少的,和三孙子讲酒桌情,上迪厅蹦迪,和你呆着舒服的很,我就是骂了国家领导,你还是冷冷看着。”他拍拍林秋水的肩头,呐笑容却很是真诚:“你这人很好!这和薛澈无关。”他静了半响,等着风声越来越大,随后像是高高举手和谁打招呼一般:“郑少!我们在这儿!”林秋水吃了一惊,随后愤懑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人…刚说的好听,明明也算知道我们之间怎么回事儿!”
郑之言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着她越来越近,像是冒着危险两万五千里长征就为了她这个“昔日红颜”一般。林秋水赶紧起来,却一下被郑西波摁了下来,那笑容像极了工作中左右逢源的姿态,不是狐狸就是猫:“我说林妹妹,你可真是‘林妹妹’。这山里暴雪,最好的设备与教练员都在郑大少那儿,咱们只要蹭着他,可不就省事儿多了吗。来来来,哥罩着你,你就跟在我身后,我跟在他们身后,这下成了吧。”
简直放屁。
林秋水看着一旁的郑之言,心里憋得慌。她竟然信了郑西波的邪性,结果这人笑着把她手把手交给郑之言,随后窜到后面的一堆人里面和花蝴蝶似的,倒是很吃的开。笑得贼性,半响不见了人影。
两个人默然无言,身边的人像是都被这寒冰中心冻怕了一般,大风天也离着他们远的很,只有一些护卫员在身旁低着头,个个和冻住子一般慢慢行走着。
林秋水一个不小心差点没划到下面的悬崖出,郑之言的手便轻轻拖住她。她低下头,不情愿的道了一声“谢谢”,郑之言也只是漠然无语。风雪有加大的迹象,一群人就这么走着,心中也多少有些恐慌。护卫员建议进行最后一次整修,务必要在风雪到达顶点、甚至酿成雪山崩塌等大灾难之前下山去。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高空下昏黄与将近黑暗夹杂的天色之中狂风漫卷,“呼呼”的声音灌了满耳。林秋水神色恍然,好像忽然想到了他们刚刚相识之时,苏海市的黄色风暴席卷了整个城市,他们两个刚进行了一次互相勾心斗角的战争后,像是蓦然发呆一般静静看着那黄色的风暴。她甚至还曾经窃喜过,这个一派温和虚伪的嘴脸也会有当日那像是破壁一样的怅然表情,然而在风暴过去后却马上消失不见。
她终究是第一次经历这灾难,只是粗粗的喘着气,然而垂过眼角,却又看到明暗交界处的眼睛,像是那熟悉的一面,思索着、回忆着什么一样。
她不动,就感到像是有什么虫子慢慢的侵上冰冷的指尖一般,那种濡湿的、却并不粘腻的冷却皮肤触感实在是太过鲜明。他的脸几乎被掩盖在一派黑暗之下,却并非那柔软的怅然,反而像是冷得冰雕一般,紧紧的握住周身的热源。可惜她也是一个太过冰冷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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