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痛恨命运让她怀里的人承受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也真真切切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她说,不要让她再受苦了。
陶晚哭到气快接不上来,眼泪流得汹涌,世界一片模糊。
程鹤楼揽着她,不停地给她顺着背,大半天,也只喃喃地说着“乖,别哭了”。
她这么温柔,陶晚更加委屈,所有的难过都冲破了本已结好痂的伤口。
她一直哭,悲伤得酣畅淋漓。
直到程鹤楼贴着她的脸颊小声说:“别哭了,陶枣回来了。”
陶晚立刻收了声,收得太快,噎得她打了个嗝。
准备抬头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程鹤楼衣服和肩窝处的可不止是眼泪,还有鼻涕……
一时间又窘又慌,匆匆忙忙找包拿纸,程鹤楼已经递了一片过来。
陶晚拿过来赶紧去擦程鹤楼的脖子,程鹤楼又抽出一张,然后纸巾便蹭到了她的脸上。
很温柔的力道,拭过她的眼角,擦了擦脸蛋。
扔了,又扯出一张,捏着她的鼻头,说:“擤……”
陶晚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赶紧接过了纸,背着身子把自己搞干净了。
转过头的时候,程鹤楼也已经擦完了脖子,抬眼看她,对她轻轻笑了一下。
陶晚一瞬间又想哭,却不再是因为难过,暖流涌在她的胸腔里,让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所有的苦难都可以烟消云散。
陶枣到了门口,收了黑色的遮阳伞,眼圈也是红的。
但看到程鹤楼,还是笑了一下问候道:“程导。”
“嗯。”这样的地点实在不好说恭喜,程鹤楼只能应了一声。
“你进来凉快会。”陶晚递了瓶水给陶枣,“我和程导过去一下。”
“好。”陶枣坐下了,看了看两人,没再说什么。
陶晚带着程鹤楼走过整齐林立的墓碑,盛夏的天黑得迟,这会天光还是很亮,照得这本该阴沉的地方晃晃昭昭。陶晚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程鹤楼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自然而然地滑下去握住了她的手。
程鹤楼握得松,只要陶晚不愿意,轻轻晃一下就能抽开。
但陶晚没有松开。
这样的程鹤楼走在她身边,像是朋友,又像是亲人,有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墓碑上爸妈的照片都是笑着的。他们年轻又好看,眼睛里温暖的光永远能照亮陶晚脚下的路。
陶晚已经哭过太多了,今天是给父母说好消息的,于是笑着道:“爸妈,这是程鹤楼,我的……朋友。”
她顿了顿,继续道:“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她是一位大导演,帮了我很多忙,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还替我受了两次伤。”
说到这里,陶晚看了程鹤楼一眼:“我们会一直合作下去,你们就不愁我赚不到钱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程鹤楼把手上的花放在了墓碑前,“我会照顾好陶晚的。”
程鹤楼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陶晚转头看向她,程鹤楼神色认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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