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你没印象?”
“好像有一点。”
其实何止是一点印象,那个人简直都在她脑子里扎根了好吗?
付忘言没好意思告诉老教授,顾疏白还给她看过口腔溃疡。
两人路上又说了几句话。走出逸夫楼大门,又开始下雪了。
看着洋洋洒洒的颗粒,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各自的伞打开。沿着台阶往下走。
雪天地面滑,付忘言小心地叮咛一句:“路滑,您小心点。”
顾教授:“放心吧,我看着路的。我脚上这双鞋防滑,不碍事的。”
大概走了一半的高度,一抹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眼中。
男人穿一件藏蓝色毛呢大衣,身姿挺拔,双肩落满细碎的雪片,从风雪中而来。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他总是不记得带伞。
顾疏白拾阶而上,老远就对着顾教授喊:“爸。”
顾教授看到儿子,当即笑呵呵地说:“不是说让你别来接了么?我自己过去。”
“顺路。”言简意赅,算作解释。
“呀!”顾教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声尖叫:“这都下雪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晓得拿把伞!”
“我出门的时候给忘了。”
“你呀!”顾教授犀利地剜儿子一眼,忙将自己手里的伞依到儿子头顶。
男人笔直地站在台阶上,身后是空旷的场地,映衬着灰黑色的一方天空。
冷风从旁吹来,烈烈作响,卷起他大衣的衣角,隐约可见里头毛衣的纹路。
他们相差了两级台阶,付忘言在上,他在下。从她那个角度过去,刚好能看到男人乌黑浓密的发顶,尚有雨露凝结在上面,蒙上了一圈水泽,悠悠发亮。
顾教授指了指儿子,对付忘言半开玩笑:“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付忘言:“……”
可不是么?还真是凑巧得没话说啊!
顾疏白显然是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付忘言,眼里流露出些许错愕。
他问:“爸,您学生?”
顾教授点头,“嗯,一个学生。”
两人视线交接,付忘言明显地感觉自己那颗心轻微地颤了颤,无形之中就生出了紧张感。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腰板挺得笔直。
顾疏白的眼神很平静,却很冷,像是啐着无数冰雪。
对视一两秒,她僵持不住,立马慌乱地移开视线。
心跳蓬勃有力地跳动起来,呼吸急促,一种可怕的宿命感又朝她侵袭而来。
这样居然也能碰到顾疏白,真是要命!
她骤然想起男人今早的话语——
“付小姐,你这种搭讪方式我见得多了!”
那么冷淡,那么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怎么办?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他的狂热追求者,一直在跟踪他?
她觉得神经衰弱,有些头疼。
她很煎熬,站立不安,毫无意识地绞着包带。两条纤细的带子几乎要被她硬生生地给绞断了。
紧接着她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你好。”
男人对着她点头,面色寡淡,语气疏离而又客气,“你好。”
——
天空黑沉沉地压下来,无数细小的颗粒在空气中飘浮。
付忘言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向顾教授道别:“教授,我等会儿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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