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泽已经在考虑陈伯是否该提前退休的事了,然而就在他这么考虑的时候,电话那头,吞吞吐吐的画风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斩钉截铁的,“所以,先生,我必须请假一周!在您听到留言时,我已经坐在飞机上,寻找孙子的限量版军事望远镜的旅途上了。关于您的起居饮食,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家政阿姨很快就会过来,烦望先生您见谅。”
所以老管家擅离职守,全是为他的名声着想?度泽烦躁地关了手机。
走回来,又往地上的‘毛毛虫’踢了踢,被单里的人依旧睡得跟死猪一样,无论他踢多少下,就是不肯起来。
度泽抿紧嘴唇,抬手看眼腕表,半响才进入洗漱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套轻便的运动服,出门了。
至于陈伯安排的人,很快就被他忽略了。只要不打扰他的生活,并乖乖闭上嘴巴把自己隐形起来,是谁来工作,他都无所谓。
凉风轻轻吹拂,落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行道树上的樱花铺满地面。
度泽绕着符山逆行而上,跑了将近一小时,他才在山顶停下,像这样的运动,他已经持续十多年了,几乎是机械性地重复,但无论他跑多久,都不会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感觉,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心脏沉入海底,轻易激不起半点涟漪。
*
度宅的门铃在踏正七点钟的时候响了。
梁诗诗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眼睛,眨了眨,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特别,有四分之三地方都是玻璃覆盖的,玻璃落满树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树叶包裹着的蚕宝宝。
她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正常人的屋子不可能这样,于是她再次闭了闭眼,睁开,再揉了揉,依旧是满目的翠绿色。
很不可思议,却异常真实,她摸了摸旁边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的褐色树干,入手是粗糙的触感,她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房间到处充斥着淡淡的木香以及可以让人凝神静气的清冽。
很熟悉的味道,梁诗诗皱起眉,仔细回忆昨晚的经历,她好像勾引别人失败了,然后就去睡觉,然后……
回答她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梁诗诗甩了甩脑袋,便不再想了。
门铃再次响了起来,梁诗诗挠着头发,站了起来,头一阵晕眩,哗啦一声,身下顿时如小河般潺潺而流。
侍应小哥的姨妈巾大多是日用的,唯一一包夜用的却是网面的,而糟糕的是她对网面过敏,所以她不可避免地侧漏了,不过这侧漏的地方可非同一般,梁诗诗刚想毁尸灭迹,便看见空空如也床上也有一块相同的血迹。
这……真是要死的节奏。
梁诗诗用纸巾捂着屁股,跑回之前的客房,以防万一,又将房门反锁,翻了下衣柜,发现没有可换的衣服,而她昨晚换下的那套还没干,于是便又折回度泽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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