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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扫视了周围一圈，冷冷的开口道：“看我干什么，你们不就想知道太一死没死吗。”

众人闻言不自觉点头。

孔宣冷哼一声，昂起下巴：“那你们就想去吧。”

然后，孔宣在众人惊疑、气愤、无语、恼火的目光下施施然穿过人群，不慌不忙的朝着下界而去。

他根本不相信楚天一死了，除非叫他亲眼见到尸体。

可能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孔宣出乎意料的平静。路过南天门时看见正在和十一位妖圣讨论对策的女娲，孔宣还很有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

虽然他对圣人也并不高看，但女娲是风宓的母亲，孔宣对她还是有些尊重的。

这个举动，叫女娲和十一位妖圣顿时一头雾水，茫然的对视几眼，商羊才莫名开口道：“他干啥去？郊游吗？”

……

看他的姿态好像是这样没错。

计蒙沉默片刻，猜测道：“孔宣如此作态，是不是说明东皇尚有一线生机……”

“不可能。”女娲断然否认，太一死没死她作为圣人再清楚不过。

得到圣人肯定，众人也不再犹疑，急忙提起精神讨论接下来的事宜。

孔宣直奔下界而去，一路上什么都没想，脑袋空空，表情自然。仿佛他现在所作的事情并不关乎他爱人的生死，而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但敖玥却不这么觉得。

作为孔宣的对头，他远远的就感觉出孔宣周身的那种绝望，不是心态从容，而是心底一片死寂。

在发现楚天一死去的那一刻，孔宣就已经仿若活尸，他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善意，也不在乎任何事。

有什么可怕的呢？

楚天一都死了，那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了。

望着面无表情缓走来的孔宣，敖玥眼眶一红，心中一片悲凉。

这一刻的孔宣，就像千百年前的自己。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孔宣走到陆压的身侧蹲下，想要楚天一从他怀里抢了过来。可陆压哭得肝肠寸断，死也不肯撒手。

孔宣直接一把推开他，冷冷的道：“你给我滚。”

陆压被孔宣推了个趔趄跌坐在地，又赶紧扑上去抱住楚天一的双腿，撕心裂肺的大喊：“不准带他走！谁都不能带走他！！”

孔宣把楚天一抱在怀里，漠然的注视着陆压，宛如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已经害死他了，难道还要霸占着尸体？”

孔宣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像是一柄利剑，直接戳破了陆压的保护层，让他不得不认清自己犯下的罪孽。

陆压的哭声渐渐停止。

他松开手，任由孔宣把楚天一抱起。这一刻的陆压，好像忽然褪去了冲动和幼稚，整个人变的成熟。

他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再放下，敖玥却在他的眼睛上看到了两条黑色的线条。

霸道，张扬，让敖玥感觉分外熟悉。

眼前这个严肃又充满侵略气息的陆压跟印象中的帝俊重合，敖玥不得不承认，陆压虽然是金乌，但脾气还是像他老子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