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
只要塞北的雪不停,黑衣人就会一直栩栩如生地躺在棺材里。
张婉柔并不畏惧尸体,她直接跑到棺材旁,将上面虚虚掩着的盖子一掀,人脸就撞入她的视线中。
张婉柔厉声道:“我见过这个人。”
陆小凤忙道:“什么时候见过。”
张婉柔道:“塞北边境。”
这天寒地冻的,即使有人家也不会出门,唯一开张的就是些在路边支个探子能茶吃酒的,天寒地冻只要是旅人都需要进去喝一壶温热的酒暖暖五脏六腑。
张婉柔也是,她即使心急如焚,见天上的雪越来越大,胯下的马气喘吁吁,也不得不停下来略作休整。
在小店坐下来要一壶酒,再多加二两银子给马喂些干草豆子。
张婉柔印象深刻,当时在小店里招呼她的就是这青年。
毕竟塞北严寒,如果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做不了这营生。
听见张婉柔的话,留在这里看尸体的人当时就走了一个,然后就立刻有一个人补了上来。
走了的那个,十有八九是按照她的描述,去找那家店了。
只要有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来。
叶孤城也在打量尸体,他当然是瞒着手下的王牌婢女出来的,毕竟如果让她们知道叶孤城来万梅山庄来万梅山庄第一天就当了个半吊子的验尸官,还指不定怎么哭天抢地。
他们城主的手是握剑的手,怎么能在尸体上戳?
陆小凤也很震惊,特别是当他看见叶孤城白玉似的手在尸体胸口上戳戳。
手是白的,衣服是黑的。
这幅画面,委实太有冲击力。
陆小凤道:“叶孤城……”
他似乎很想阻止叶城主的举动。
说实话,这动作对于江湖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刚才陆小凤也亲自做过,不仅亲自做过,还好好将年轻人从上到下所有口袋都翻了一遍,要不然也找不到隐藏的纸笔。
但是当事人换成了叶孤城,就怎么看怎么别扭。
叶城主冰雪堆砌成的人,手怎么能触碰肮脏的尸体?
但不管陆小凤在旁边如何纠结,叶孤城就是碰了,不仅碰了,还在伤口边缘仔细摸索。
无奈之下陆小凤只能道:“怎么样。”
他虽然也看了对方的伤口,但他毕竟不是练剑的,还是专业人士更有发言权。
叶孤城道:“是个好手。”
陆小凤道:“好手?”
叶孤城道:“但不是个高手。”
他举了个例子道:“比她还不如。”
作为对比物的张婉柔:???
哎嘿,很气了!
叶孤城又道:“剑法平平无奇,看不出是谁家手笔。”
陆小凤道:“你的意思是?”
叶孤城道:“如果不是野路子出身,就是故意的。”
陆小凤道:“故意什么?”
叶孤城道:“故意不想别人看出来,他的剑法究竟是从哪里学的。”
但实力高强的剑客与实力普通的剑客即使用同一招,感觉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是出手的时机,还是刁钻的角度,都不一样。
陆小凤看不出微小的差别,但是叶孤城看得出。
叶孤城道:“杀他的,怕也是死士。”
陆小凤道:“也是死士?”
他心头不由一动,真的是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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