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云”
“肖瑞云”
负责点名的太监连唤了两声,江洛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陌生的姓名正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忙应了一声。《+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一位身份颇高的老宦官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神色却转瞬间起了变化,待到点名完毕,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低语道:“叫人多留意关照那个名叫肖瑞云的秀女,知道吗?”
小太监仗着平日得宠,大胆进言道:“郑公公,今年进宫的秀女容貌出众者不少,您怎么这么早就认定她会有前途?还是如往年一样,多等些时日,待将她们的脾气与手腕儿都摸透些再押宝岂不是更稳妥?”
老宦官嘿嘿笑道:“小喜子,你难道对公公的眼力有所怀疑吗?”
那被称为小喜子的太监急忙告罪,老宦官继续说道:“如若她只是样貌出众,公公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看准她,往日里选秀女,最后胜出者也并不都是长像最出众的那一个,只是这个秀女不同,她眉目间有一股英气,眼神里带几丝睿智,面像又生得贵不可言,保管没错!”
江洛儿此时却是在一门心思地研究着宫墙殿瓦,她看得十分仔细,边看边庆幸自己没有打冒然闯宫的主意。
很明显,因常年遭受外强的攻击与威胁,宋朝的皇帝是不遗余力地加固防卫自己的居所朝堂,不仅宫殿布局复杂,墙高梁深,而且皇宫的守卫更是明显要较金国皇宫多上不少,即使是在白天,往来巡逻的卫队也不时可见,可想而知夜间的防卫又会有多么严密。
江洛儿心有所思,并未留意身边不时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她对其他秀女不敢兴趣,却不代表其他秀女不将她视为劲敌。
秀女在未经选拔之前身份极其特殊,要接受一连三日的礼仪培训和专人的初选,在这期间没有可能见到皇帝,而且全部都居住在特定的储芳宫内。
江洛儿随着这一大群莺莺燕燕被安置进储芳宫的各个房间,江洛儿初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受到了优待,直到一个傲气冲天的小姑娘不依不饶的要与她换房间。
小姑娘长像异常的甜美,脾气却大得不得了,站在房门前,拦住一个太监叫嚷道:“你们这些奴才明摆着是欺负我锦玥,为什么收了银子还不将我安派在此间?我要换到这间来!”
小太监不急不缓地说道:“这房间安排是早就定好的,至于银子吗,小的就更不清楚姑娘在说什么了!”说完竟一转身小跑了出去。
那自称锦玥的小姑娘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侧头正好到江洛儿在房内好奇地盯着自己看,顿时将矛头转向了她,手指江洛儿叫道:“你给的银子比我多,有什么好得意的!”
江洛儿好笑道:“什么银子?住在哪儿还不都一样,何苦将钱花费在这上面!”
锦玥不信道:“怎么?你没买通那帮奴才,就能住进这间房?”
江洛儿不解道:“这间房怎么了,有什么不一样吗?”
锦玥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道:“你真不知道这间房有什么不同?”
江洛儿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
锦玥正要再开口,一阵笑声传来,原来是另外几名秀女一边笑着一边结伴聚了过来,只听其中一个身材高佻的少女分外尖酸地说道:“到了现在还装什么傻呢?谁不知道每届只有最被看好的秀女才会入住这间屋子!”
江洛儿纳闷道:“不是还没开始选吗?”
另一眼角带颗泪痣的少女在旁添油加醋道:“看你年纪似乎比我们还要小,却心计不少,这宫里私下的规矩竟会不知道?你装傻充楞也不用在我们面前吧!”
江洛儿不由眉头皱起,心中暗自埋怨起郭子祥来,自己以秀女身份入宫本就是勉为其难,如今看来这其中意想不到的麻烦还真不少!
想到这里,她索性侧头对锦玥说道:“不明白你们倒底在说什么!你喜欢住这间房,就让给你好了!”
那原本气焰嚣张的锦玥见她这样说,反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忙摆手道:“不,不,既然已经安排给了你,怎可随意调换,你住,你住!”
江洛儿见她如此模样,只觉这小姑娘十分可爱,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那高佻的少女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脾气还不小!就算住进了这间房,又有什么了不起,最后谁能扶摇直上还说不定呢!”
“就是,就是!”其他人立即附和道。
江洛儿心中叹气,自己怎么就卷入这群争风吃醋的女人堆里了呢?怎么样才能尽快地见到宋理宗,摆脱这一切呢?
入夜,二更天的梆子声响过不久,江洛儿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四下观望了片刻,摒息凝神地潜入夜色之中。
储芳宫的红漆大门早已关得严严实实,她转了半晌,终于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纵身蹿上了宫墙。
江洛儿小心翼翼地蹲在墙瓦上,生怕弄出声响来惊动他人,夜风袭来,阵阵的寒意伴着清淡的月光将诺大的一个皇宫衬得分外森严凄冷,江洛儿暗自里打了个冷战,正欲向下跳,翻过墙去,突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她忙压低身形,留心观望。
不一会儿,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乘晃晃悠悠的小轿走了过来。
江洛儿眼见这队人神色匆匆地经过,不由得起了疑心,她正为找不到皇帝的寝宫发愁,当即便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江洛儿的轻功虽算不上一流,一时间却也不至于暴露行踪,只是跟了不久,她发觉前面那队人行进的方向似乎不大对劲,她这个第一次进皇宫的人也觉察得出,这队人是越行越偏僻,越行越远离后宫中心地带。
终于,前面那队人拐入了一处僻静的庭院,夜色中虽然看得不很真切,也能感觉出这里似乎是荒废多时。
江洛儿提气纵上院墙,紧紧趴在墙头向里面看去。
那顶轿子不偏不倚地停在一处井口旁,一个小太监正提灯探头探脑地向井内照去,好一会,转头对另外两人点了下头,那两人手脚麻利地掀开轿帘,从里面架出一团东西来。
江洛儿突然觉得分外紧张,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将那团东西抬向井口,江洛儿想起以往在校旱电视里看到过后宫妃嫔被秘密处死的情节,心知不妙,正在犹豫要不要冲出去救人,其中一个小太监却突然哎呀一声撒了手,那东西应声滑落,一张苍白异常的面孔也顷刻间落入了江洛儿的视线。
江洛儿一眼便瞧出那是个年纪极轻的女子,眼鼻嘴角等处的血迹已然凝固,心知她必定断气多时,这才按捺下冲上前去的想法。
只听另外一个小太监不住地小声责骂道:“你这么不小心,要是惊动了他人,娘娘还不要了你的小命儿!”
那撒手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刚才突然觉得杨美人动了一下,吓得我……”
“胡说,杨美人的毒酒是我亲手灌下去的,你不也亲眼见到了吗?”
“哎呀,是不是杨美人的鬼魂还附在身上……”
“闭嘴!不要命了,还不快动手!”
江洛儿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次抬起那尸身,似仍掉一个烫手山芋般迅速地将其抛入井中。
那井显然是口枯井,尸身落入可清晰闻听到坠地之声!
小太监们又四下寻了几块大石,也一骨脑地投了进去,这才住手。他们几人互相看了几眼,不约而同地面向枯井跪拜下去,其中一人轻声念道:“小的们也是不得已,您若在天有灵,可别找我们几个来报仇,这一切都是史贵妃指使的,您要找也找她去!”
江洛儿目睹了这样一幕,已全然失去了当晚再去寻找理宗的心情,她心慌意乱地摸回储秀宫,正欲返回自己的房间,突闻一阵微弱的哭泣声随着夜风传来,她因为刚刚眼见一个弱女被害,此时那能忍受再有女子伤心,当即想也未想就寻声而去。
哭声由一间仍亮着灯光的房内传出,江洛儿记起这是秀女锦玥的住处,生怕她有事,也未打招呼就推门闯了进去。
房内的锦玥听到动静,睁大了一双通红的眼睛,惊异地注视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江洛儿,颤声问道:“瑞云,你,你干什么?”
江洛儿上下打量她一番,才松了口气道:“我听到你的哭声,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锦玥不好意思道:“我没出事!”
江洛儿想起她白天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由奇怪道:“你无缘无故地半夜哭泣,倒底是为什么?”
锦玥撅起小嘴道:“我从小没离开过我娘一天,想我娘了!”
江洛儿因为刚才的所闻所见,心情十分低落,听她这番解释,只觉命运弄人,一个可怜的女子刚刚香消玉陨,这一个却在因一点点小事而流泪伤心。当下没好气道:“这么想你娘,还来选什么秀女!”
锦玥不依道:“想我娘是一回事,出人头地是另一回事!”
“出人头地?被选进皇宫就能出人头地?”江洛儿不自觉地嘲笑道。
“那是自然,如果有一天我锦玥能被皇帝看中,被封个美人、贵妃什么的,自然就能出人头地了!”
江洛儿想起不久前见到的那张七窍流血的苍白面孔,心中阵阵地发寒,半晌才出声道:“这皇宫是个是非之地,想要出头那会容易!”
锦玥不满道:“要是别人劝我也就罢了,我大不了是以为人家嫉妒我,不想我锦玥有风光的一日,可你瑞云不同,谁不知道,你是今年的大热门,许多人都看好你,我根本就没本事与你争。”
“大热门?”
“是呀,最好的那间房分配给你住,最勤快的宫女派去服侍你,我还听她们说,已经有人在嫉妒你,想要排挤你呢!”
江洛儿稍加留意便很快发现这些入宫备选的秀女确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结成了不同的小团体。
官宦名门家的小姐势力最强,往往消息灵通,居高自傲,例如奚落过江洛儿的那个高佻少女;富家财阀的女儿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家大多期望借助自家女儿的攀龙附凤来增强家族的实力,譬如江洛儿熟悉的锦玥;更多的秀女则是选自各地乡间城镇,这里面又因了地域的不同而有所分化,倒是真真正正可以找出几个极为出众的人物来,有一个名叫延秀的女子很快就引起江洛儿的注意。
秀女们被安排练习在宫内行走的仪态,要求缓步轻移,婀娜生姿,尽管宋代的女子大多天足,未受裹脚之累,但不少平日娇生惯养的秀女还是叫苦连天。
锦玥因为动不动就爱耍大小姐脾气,即便是她那圈子里的人也对她避而远之,她见江洛儿落单,自然欣喜地凑了上来。
她一边揉着细腰,一边对江洛儿诉苦道:“瑞云,看你练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都不见累呢?我可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江洛儿心中好笑,我这舞刀弄枪的身子骨自然不是你这娇养在闺中的小姐可比的!
表面上,江洛儿却不以为意地说道:“每人体质不同,你多加练习就会习惯了。你看那边穿浅蓝衣裙的小姑娘走得多认真呀!”
锦玥随着江洛儿的眼光看过去,不由得极为不满地说道:“我怎能与她比,延秀虽然家贫,却生得一副病西施的狐媚模样,也是今年的大热门之一。这种小户人家的女儿自然比我要吃得了苦!”
江洛儿不由笑道:“你打听得还真不少!”
锦玥得意道:“这有什么,只要肯使银子,有什么消息是打探不出来的!我离家前,爹娘就叮嘱过我,这叫‘知己知彼’,只有将对手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才好为自己打算!”
江洛儿听了,倒是对这小女孩又增添了一分好感,正想夸她几句,突闻一声呻吟,在她们身旁经过的延秀猛然间跌向地面。
江洛儿眼疾手快,一把拉祝糊的手臂,顺势架住了她。
延秀面色煞白,满头汗水,哆嗦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谢谢你!”
江洛儿的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她的手腕脉搏上,眉头紧皱道:“你的脉象……”
延秀大惊道:“我没事,我很好!”
江洛儿见她一双美目中满含惊恐与乞求,不由心念一动,猜想她是不想宣扬出去。
此时,锦玥等几名附近的秀女也围了过来,锦玥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延秀轻轻推开江洛儿,绽开一个柔弱的笑容道:“我刚才不小心险些绊倒,吓到了自己,现在已经没事了!”说完,她向江洛儿递去了一个眼色。
江洛儿心中了然,不声不语地退到了一旁。
休息的空闲,延秀小心地走近正在独自沉思的江洛儿,颇为感激地细声说道:“瑞云,多谢你!”
江洛儿见近旁并没有其他人,沉声道:“你身有顽疾,不可过多劳累。”
延秀缓缓垂下头,伤感地叹息道:“我自幼就体弱多病,家中又没余钱给我诊治,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江洛儿劝慰道:“你这样的病情,只有好生调养才不至恶化,如今参与选秀,劳心劳神,对你可没有好处。”
延秀沉默半晌,神情忧寂道:“你可听过这样一首诗‘青春正二八,生长在贫家,绿窗春寂静,空负貌如花’。你说我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是不是很可惜?”
江洛儿仔细打量了她几眼,无奈地点了点头。延秀的美丽是一种云水清风中带着淡淡哀怨、绵绵忧愁的美丽,无论是男女都会不自觉对她心生怜惜,这样如花的可人儿若是埋没在乡间确是件憾事。
延秀见江洛儿不出声,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你这样出众,我自然无法与你竞争,想必你也不会认为我对你是一种威胁,就请你继续为我保守秘密,不要将我的身体状况张扬出去,好吗?”
江洛儿这才明白她主动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不由得哭笑不得,她本身从未想过要力压群芳,自然不屑于与这些秀女明争暗斗,但显然别人已将她视为了强劲对手,这延秀的一番话明摆着是在以退为进,没料到这么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如此精明的头脑。
江洛儿极为爽快地答应道:“你放心,我无意声张,你身体好坏实在是与我无关!”
延秀喜笑颜开地道声谢,转身离开。江洛儿想起昨晚的所见所闻,忍不住在她身后轻声说道:“其实,平平安安地嫁人生子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延秀明显地楞了一下,却并不回头,稳步地走开了。
锦玥捧着一把蜜饯远远地走过来,疑惑地盯着延秀的背影,问江洛儿道:“她找你做什么?”
江洛儿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面色平静道:“没什么,不过是随便聊了几句。”
锦玥递过蜜饯,故作神秘道:“你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是不可轻信任何人的!这个延秀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还不知多有心计呢#糊主动向你示好,保不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江洛儿笑着反问道:“那你呢?你也不断向我示好,你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锦玥嘻嘻笑道:“我?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这么被看好,我与你交好,等到你有出头的机会,说不定心一软就能帮我锦玥一把,你说是不是?”
江洛儿对她实在是无可奈何,心中郁闷之余,不由得暗下决心,今夜怎么说也要找到理宗,快些离开这是非婆妈之地。
正想着,不远处的一阵小小骚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群颇有背景势力的秀女,几人正围住了江洛儿认得的那名高佻女子。
江洛儿比普通人更为耳聪目明,稍一留心,已隐约听到那女子说道:“……就这样,杨美人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踪迹……”
江洛儿大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凑近几步,只听她继续说道:“杨美人这段日子来极为受宠,大家都在传,她突然失踪,很可能因为是有神秘的江湖人物潜进了皇宫,将她掳了去,据说皇上对此极为震怒呢!”
“瞧她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不过是史贵妃的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仗着史宰相的权势,整个家族都抖起来了。其实,我听人说,史贵妃根本就不得宠,还嫉妒心极强,宫中有不少人都恨死她了!”锦玥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不过她显然是没有听清人家的对话,只是对那高佻女子受到众星捧月一般的境遇深感嫉妒。
江洛儿听了这些话,却暗自留上了心,不由自主地猜测,是不是那害死人命的史贵妃为了转移视线,特意散播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随即又想到,若是皇帝真的相信了这种无稽之谈,他如今肯定会对武林人士心存偏见,自己若依照原定计划,夜间偷偷寻到他,他会不会因此而对自己产生不满和戒备之心呢?
不行,人都说龙心难测,自己这次又有求于他,千万不可大意,从长远考虑,还是另想办法吧!
当晚,辛苦了一天的秀女们大多提早安歇,江洛儿身边那个颇为勤快解意的小宫女也早早地备好了一大桶热水给她洗身。
江洛儿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时刻,原本心事重重的心境也渐渐松弛下来,正在半睡半醒间,一声惊呼猛然间响撤储芳宫,随即传来杂乱的开门、走动和络绎的惊呼之声。
江洛儿刚刚穿戴好,小宫女就急急地推门进来,面色惊慌道:“姑娘,是否惊扰到了您?”
江洛儿摆摆手,平静地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位秀女,被发现晕倒在了房内,怎么都叫不醒!”
江洛儿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延秀的那一张秀美脸庞,顾不得再问,急急地冲了出去。
待跑到出事地点,推开众人,江洛儿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从未打过交道的秀女正毫无知觉地躺在一名宫女的怀中,另有几个太监宫女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江洛儿近前几步,冷静地试鼻息,查脉搏,沉声询问道:“请御医了吗?”
一个身份较高的宫女抢先答道:“已经派人去请示总管了!”
江洛儿瞪了她一眼道:“人命关天,还请示什么!”
宫女委屈道:“这是宫里的规矩,必须先请示,再去太医院唤御医!”
江洛儿摇头道:“来不及了,你们快将她先抬到床上去,疏散围观之人,打开门窗通气,再给我拿杯烈酒来!”
这几个原本慌了手脚的人见她语气不容置疑,自然毫不迟疑地依言行事。
江洛儿接过那杯好不容易才找来的烈酒,一手撬开昏迷女子的樱桃小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猛灌了进去,趁人不注意时,又暗地里点中了她身上几处疏通经络血脉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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