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亲爱的”下面加个同学,我们搞蕾丝边的传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需你加油添料,让大伙儿多点消遣。”她已经很呕了,这死女人还消遣她。
“咯!咯!咯!最新版的流言你一定没听过,要不要我好心点泄露一二?”色彩鲜艳的水晶指甲晃呀晃,食指与小指微翘。
“不、要…”狠狠一瞪,眼皮上多了一条痕的美目冒出火掐。
罗可颂一屁股坐下,根本不管人家要不要。
“大家都在传现在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这旧爱要怎么办…心雅,你移一下位置,这边的阳光有点大。”晒得她头晕脑胀。
“喔!”学姐有令,学妹莫敢不从。
饱受压榨的小助理十分认命,她椅子一移,继续为花脸上司上葯。
“言归正传,你到底在玩什么?把自己玩得面目全非,差点吓出我的心脏病。”她拆开一块瑞士巧克力往嘴里塞,不忘施惠未来大嫂。
至于“伤员”嘛,很抱歉,她太丑了。有碍观瞻,她不屑分享。
莫随红抬起脚想踹她,却被她溜掉。“第一,你没有心脏病。第二,我不是在玩。第三,我的车子被撞…”“哇!七百八十二万的保时捷,谁舍得给它撞下去?”心疼哟!好好的一辆车都撞得掉漆了。
她先关心的不是人,而是车子,在来探望好友之前,她先去停车场看了一下损害情形,然后再上来嘲笑…呃,慰问老同学。
“罗可颂,你尽避说风凉话,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看她到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嘿!不好意思,我要请假。”罗可颂随随便便丢出一张请假单,上面只有两个字一病假。
至于什么病嘛!她解释是说三妖六魔九精怪全爱上她,所以她大受惊吓,要去收惊。“你敢请假…”莫随红面露凶光,直接在假单上用红笔画下一个大×。
“为什么不请,这年头人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谁晓得你在外头惹到什么牛鬼蛇神,为求保命,我当然要离你远一点。”她很爱惜生命的。
镑人业报各人担,她还年轻,不想太早死,有个身手不凡的国际刑警随身保护,坚固耐用的跑车都撞成那样,那身边没有护花使者的她不是更惨?
她想想还是别赌运气好了,她这人除了财气比较旺外,倒没其它的好事发生,她还有大把的财产没败光,不想玩命。
心雅就好命了,大哥肯定会舍身相救,而她啊是哪边凉快哪边待,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唉!真凄凉呀!二十七岁的女人没人爱,只有钞票陪她度过漫漫长夜。“和公司有关,不是我。”莫随红大概地解说了一下,告知目前现况。
买了花,告别了卖花姐妹俩,车子原本行驶得很平稳,谁知就在公司前的十字路口,他们刚停下来等红灯,一辆暴冲的黑色奔驰就往车尾直撞。
虽然没看清是何人驾驶,肇事车辆飞快窜入车阵里,但她知道那是莫风的座车,左侧车门有被她用钥匙刮出的那朵花。
为什么撞她,她猜大概是秦狼的乱放消息起了效果,看吧,她就说他会害死她。
“哇塞!你一定要准假,不许说不,我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你们莫家人的私事外人不宜插手。”故事精采但凶险,她不想插一脚。
“罗宋汤、京酱排骨、酥醉鸡球、局烤青花菜、龙虾意大利面、普罗旺斯小牛排,还有…”“够了、够了,我口水快要流下来,算你卑鄙,我留下来和你同生共死,同葬一墓。”哼!
就会用这一招,太无耻了。
美食是她的罩门,而紫苏妹妹的厨艺…苏!
先吸一下口水,免得出丑。
“怯!谁要跟你同葬一墓,你自己出入小心点,把你家的保镳带上…噢!轻点,康心雅,你是不是趁机报复我平日对你大吼大叫啊!”痛死了。
早知道就不要虚荣地捧着那束花,后座空位大得很,随便一扔都成,搞得现在自找罪受。
“学…学姐,我拔刺。”很无辜的康心雅呐呐地一缩脖子。
“刺呢?”为什么比刚才还痛?
她吞了吞唾液,嚅嗫地道:“它…它扎进…呃,肉里…”“什么?”莫随红喷火的大吼,两颗眼珠子瞪得快凸出眼眶。
“学姐,我不是故意的。本来快拔出来了,可是你一喊我就吓到了,反而把刺推进去。”她说得都快哭了,一副受虐小媳妇的糗样。
“那是我的错喽!”莫随红声音阴沉,好像死了一百多年的古井女鬼,穿着红衣来索魂。
“我错了。”她羞愧地低下头,先认错再说。
人的性格可以扭曲到什么程度,看她就知道,长期活在学姐们的淫威之下。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她一定觉得自己错了,学姐没错,她们比她聪明一百倍。
“谁错了呀!报行长,你又欺负我家的猫是不是?”薄凉的男音隐含威胁,由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上的斯文俊秀男子口中发出,他挪挪金框眼镜,笑得有几分玩世不恭地推门而入。
在他身后是手臂血迹未干的秦狼,以外观来看,他绝对伤得比让人伺候的莫随红重,额头的撕裂伤由左眉往上深入发根,伤口内翻,呈现深红色。
车祸之后,他第一时间护送莫随红就近先回办公室,他随即连络属下讨论此桩意外,不,该说蓄意伤人事件。
她的秘书和罗可颂都还在,据说她们本还有个企划案要讨论,而康心雅留在公司,罗可深自然也不会走远。
其实以秦狼的身手可以一点伤都不会有,常年的训练让他临场反应很敏捷,头一偏便可痹篇破裂的前窗玻璃。
可是他丝毫不顾及自身安危,状况发生时第一动作是身一覆,以背挡下因撞击而进射的车窗,护住莫随红因此才挂彩。不过事出突然,他也没想到玫瑰有刺。埋在花束当中嗅闻的娇容顿成仙人掌,一点一点的小刺坑有如出暮麻疹,让人有种哭笑不得的错觉。
“姓罗的,你为什么没帮他包扎,瞎了你的狗眼呀!没见到他在流血吗?”可恶,她在心疼什么劲,身体是他的,血流光了干她何事。
盯着微沁的鲜红,顿感刺眼的莫随红愤而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可是不去看,她心口又纠结成一团,好像有万只蚂蚁在騒动,啖咬着她纤细的神经,一抽一抽地痛着,很不好受。
“一点血死不了,你舍不得就自己来帮他上葯,这两个电灯泡我帮你带走,记得要颁张感谢状给我。”瞧她紧张的,要是他们俩之间没有鬼谁相信。
面露微笑的罗可深一手一个,左拥右抱地净空三十坪大的办公室,把空间留给大难不死的别扭小女人。
末了,他还轻佻地眨了眨眼,要她好好把握春心荡漾的大好时机,他会顺手将门上锁,看他们两人要在里头浴血狂战或是翻滚激吼都可以,他保证不会有人打搅。
“你没伤着吧?”先开口的不是伤势可笑的莫随红,而是眼泛担忧的秦狼。
“先关心自己啦!这一身血想吓死人呀!你以为自个是动作片的英雄不成,肥伤口当成光荣勋章。”气死人了,真不懂得照顾自己。
莫随红气愤地拨开他的手,让他以为她拒绝他的关心,神情顿时不悦,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打从心底的感到窝心,原来她不是要推开他,而是要去握住他的手。
她将他拉至长沙发坐下,细心地检查伤口。
“我受过更重的伤。”意思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用不着理会。
闻言,她狠狠地瞪他。“我不会为你心疼,绝对不会,你不用搬出过去的战绩来考验我的心脏硬度,存心找死的人不值得同情。”“随红,我没事,你不必为我哭。”他语气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泪滴,笑得深情。
“谁哭了,我从来不哭…”泪水滴在手背上,她忿忿一抹眼。“我是伤口痛才哭,都是你害的,你要我这张脸怎么见人。”一点一点的红起码要三天才会消除。
“我会负责的,你涸旗就会好起来。”这些小红点半点也无损及她的美丽,在他心底,没有人比她更美。
“少来了,骗小孩的话谁不会说,你终于把蛇引出洞了。”而她这个饵还得继续提心吊胆。
瞧她怨恨又不甘的神情,心中涨满爱的秦狼怜惜地抚着她的小脸。“你是我心目中最耀眼的北极星,没有你的指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落下深吻,浓浓的爱怜灌注其中,传入她心口最柔软的位置。
不知是怕扯痛他的伤口,抑或是她也渴望这个吻,两人吻得谴卷、吻得缠绵,欲罢不能。
爱意蔓延,她知道,自己已沉沦了,这个男人,她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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