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拉过顾恒原先吃到一半的早午餐，在他讶异的目光下，从容不迫地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他垂涎很久的烘蛋放进嘴里。
「嗯，蛋有点焦，其他的都还好。」
顾恒惊呼：「这我吃过了。」
他们貌似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吗？吃他吃过的东西难道不觉得恶心有心理压力吗？
「没关系，你很干净。」秦艳磊头也没抬地说。
「……」顾恒一时无语。
他很干净？这什么话？
秦艳磊顶着顾恒异样的眼光，把所有菜色都尝过一遍，如秋风扫落叶般吃个精光，却没什么饱足感。他抿了抿唇，握着刀叉看着顾恒盘里的食物，问：「这松饼好吃吗？」
「难吃死了。草莓很酸，松饼很硬，蜂蜜有点苦。」顾恒故意说反话，把松饼拖离秦艳磊远一些。
「我试试。」秦艳磊很自然地把叉子伸到顾恒盘子里。他手长，完全没有受到什么障碍，轻松地叉起草莓跟松饼，学着搭配吃。「还好呀，我不觉得酸。」
「你──」是有什么问题吗？顾恒很想数落他几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免得落入没完没了的唇枪舌战中。
邹绍平终于笑够，拿了张菜单回来，发现顾恒的点餐吃完了，托盘却是搁在秦艳磊的面前，而顾恒正在解决那盘松饼，目光却警戒地看着秦艳磊。
WTF，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好事。
「Amos，你看你要点什么。」邹绍平把菜单放到秦艳磊面前，视线却一直在偷瞄顾恒。
秦艳磊把菜单转了个方面，跟顾恒说：「你帮我点。」
顾恒没理他，两、三口吃完松饼，背起包包走人。
「你去哪？」秦艳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我们的事还没谈完呢。」
邹绍平差点吓掉手上的笔，现在居然是秦艳磊不让他走？刚才还让顾恒帮他点餐？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好戏呀！
「先生，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接男性的案子。」难道当老板的人都不能接受否定的答案吗？
秦艳磊沉默了两秒才说：「我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很难入睡，容易惊醒，一天能睡两小时就已经是最好的状态，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不然你告诉我再去哪里找陪睡师。」
顾恒微微地瞠大了眼睛，一天睡不到两小时，他是如何撑过来的？他的工作量应该不小吧。
「我原本很抗拒找陪睡师，谁喜欢身边躺个陌生人？但是我的状况已经不能再恶化了，而且谁也不能笃定有你陪睡，我就一定睡得着。」秦艳磊瞇着眼说。「我知道你有你的规矩，但凡事总有例外，难道你就不能考虑破例帮我？」
顾恒敛下目光，不能说没有动摇。他的脸色真的糟到不能再糟了。
「还是我要先花钱聘请你随行我一天，亲眼见见我到底多需要一场好的睡眠。」秦艳磊摊手。偶尔大老板还是要用用苦肉计。
顾恒挣扎很久，虽然他觉得秦艳磊是个怪咖，印象没有说多好，却也没办法狠心见他一天睡不足两小时，还要耗费心力撑一间大公司。
不只威远的员工指望他，还有很多厂商仰赖威远的生意维持营运，陈弘毅的公司不就是一家？
邹绍平在旁闷不吭声，秦艳磊突然积极的可怕，会不会是受了顾恒的长相影响？睡得好不好反而其次，只是想找个替代品而已？
虽然觉得这样不好，邹绍平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秦艳磊这两年太不容易了，如果顾恒能让他稍稍放松一点，陪睡师又如何？替代品又如何？反正又不是要谈感情。
「如果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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