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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时间一到，顾恒做了几道菜给前来帮忙的朋友吃，就自己一个人猫到厨房洗涤碗盘。

洗碗本就不是件轻松的事，份量一多，更是难受。顾恒决定明天就登报找人，不然他绝对撑不下来，会倒的。

「我来帮你吧。」秦艳磊卷起袖子，白衬衫、皮鞋、西装裤，怎么看都跟这堆油腻腻的碗盘跟浮着白泡泡的洗涤槽不搭。

顾恒冷了脸色。「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帮忙洗碗的道理。」

秦艳磊没有理他，自觉地拿了块有泡棉的菜瓜布，埋头刷碗。

「秦先生，请你出去，厨房外人禁入。」

这句秦先生刨花了秦艳磊的心，密密麻麻的疼，但这是他自己作来的，怨不得谁。

秦艳磊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唇又低头刷碗，委屈的样子实在让顾恒想一头闷进洗碗水里。

他双手湿答答的，不方便把秦艳磊推出厨房，只好向外喊人。「弘毅，帮我把秦总请出去。」

秦艳磊没有说话，就是刷碗。刷干净油污后，放到清水槽里，不断重复动作。

「我说你不无聊吗？」刘凯逸端着饭碗，倚在门边，皱眉看着秦艳磊表现。只能说她胃口真好，看到这矫情的一幕还吃得下。「放着公司事务不管，在这里帮前任洗碗，该赞一句秦总爱江山更爱美人，还是该骂你脑筋没转紧？」

「随便妳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想为顾恒做点事。」秦艳磊刷碗的动作没停，一个接一个，堪比生产线女工。

以前在家可没这么利落，每每只有帮倒忙的份。

顾恒不禁沉思了起来。

「你以为帮顾恒做点事，就能抵消你对他的伤害了吗？既然没办法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人就别来招惹他，哪天又因为别人把他推开，你当顾恒是钢筋水泥做的，都不会痛吗？」就算是钢筋水泥做的，震都震垮了。

顾恒睨了眼陈弘毅，一定是他这大嘴巴说出去的。

陈弘毅心虚地退了两步，笑得很巴结。

「我确实做错事，没什么能辩解的，但谁没糊涂犯错的时候？我认错，我改进，我赎罪，我极尽所能地补偿，把自己变成更适合顾恒的人，妳说我哪里不对了？」难道要他放弃顾恒才是正确的选择吗？笑话！

刘凯逸跟他杠上了。「秦总还真有心，需不需要帮你挂个牌子，写『请给更生人一次机会』呀？」

「也行，我就是在等顾恒给我机会。」

「你──」刘凯逸又要变身超级赛亚人了。

「好了，少说两句。」顾恒都觉得他的头被吵疼了。他歉然地对刘凯逸说：「凯逸姊，妳先吃饭吧，别气了。他要洗就让他洗。」

跟秦艳磊比鲁没人赢得了的。

「阿恒！你就是人太好才被吃得死死的。」难怪秦艳磊打死不走，分明就是吃定顾恒心软。刘凯逸才不想让秦艳磊太顺心如意，就怕他不懂珍惜，又故态复萌。「你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呢。他要洗就让他洗，通通给他洗。」

「嗯，我洗吧，你快去吃饭。」他一边处理公事，一边分神偷看顾恒，现在的他比在练歌场工作时还辛苦。以前是吃完才工作，现在是忙到连扒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把这叠碗盘全扔给秦艳磊洗，恐怕洗到下午营业，还有一堆在水槽里呢。

「凯逸姊，妳先吃吧，厨房没整理完，我吃不下。」顾恒见她想反驳，抢先笑着说：「店是我的，我要负责。」

「傻子。」刘凯逸无奈地骂了他一句，瞪了眼秦艳磊才回去吃饭。

等其他人都出了厨房，只留下他们两个。秦艳磊忍不住嘴角上扬，含情脉脉地看着顾恒。

「谢谢。」谢谢他还愿意让他站在这里。

顾恒没有回话，看也不看他，默默地洗碗、过水再冲。

晚上一样客满，外面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秦艳磊同样占了个位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