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的纸鸢带回京都来,宝贝的紧,后来被你兄长玩坏了,你还和你兄长闹了好一阵脾气。”
岑玉闻言一怔,愣愣的看向岑洛河。
被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岑洛河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双极亮的眸子转了一圈,抬手指着外边庭院中的一棵枣树给他看,“喏,当时你就一边哭一边把那风筝埋在那了,跟埋自己的小情人似的。”
岑玉闻言一怔,愣愣的看着自家兄长。
随后顺着他抬手指的方向看去,脑海中片段的记忆和岑洛河揶揄的话语瞬时结连起来。
那是早春的三月时节,邻水的江宁之春如王右丞所述,烟锁雾笼,长烟引素,水如蓝染,山色渐青。
岑父因直言进谏,多为豪右所嫉,出江宁刺史。
幼时的岑玉到了江宁,简直像猴子入了山林,游乐于江宁的每一天大街小巷,沉迷于江宁的每一段神话笑谈。
与岑玉来说,八岁的光景里有两件很重要的事。
一是玩乐,二是带着临巷里那个叫辞诺的小姑娘一起玩乐。
说是他带着,其实是辞诺领着他游江宁道。
她带他喝过江宁酽烈的烧酒,尝过河道旁煎的焦黄的豆腐,爬过当地香火最鼎盛的寺庙山峦,绕遍大半个江宁去长桥看水鸭。
辞诺说江宁湖的月色美不胜收,少年的岑玉十分不服气。
京都聚集天地灵气,水是东河水,峰是天间峰,区区一个水乡就能算是美不胜收了?
“那是你没到过京都,那儿景才是美呢!”
“你见过廿四桥吗?”
“你听过廿四桥上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吗?”
……
“反正没有江宁美!”七岁的小姑娘才不知道那个隔天远的京都是个什么鬼模样,只知道江宁的景就是顶天了,肯定要比什么京都美上十倍八倍。
“京都才美!”气成河豚的岑玉大喊。
“江宁美!”
“京都美!”
“你胡说!”
“你才胡说!”
“有本事你到京都来,我带你去看看晚上的廿四桥,准叫你瞧了之后说不出话来!”
“去就去,我又不怕你!准是它丑的叫我说不出话来!”
……
他又想起那个月色轻柔的晚上,他在廿四桥上侧首问她:“为什么要来京都呢?”
她眼波温柔,唇轻轻弯起,眼底像是有江宁湖上泛起的层层水纹。
她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岑玉回想起那个眼神,蓦然懂得了她要讲的所有。
以我之情,赴你之约。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我要到江宁去。”
他要去告诉那个江宁的小姑娘,人世间最美的梦谈并非是京都廿四桥的夜色。
而是幼时友,成为老来伴。
【攻略公子: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了那么久,出来不晓得会不会被打死,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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