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邵君泽的心情复杂而纠结,他先入为主地认定邵氏所能成事者非自己莫属,后来父亲又让邵益阳进公司,他虽则心有不满,却也并没有上升到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高度,只想着为时尚早,一切都还来得及争取。没想到高层各个比自己更如临大敌,一场沟通简直被弄成了备战,弄到最后他也身心俱疲。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碎其三观,上天或许在邵君泽的命途里设置了太多的风云际会,多年以后,邵君泽回想起令他决议夺取邵氏的契机,已经不想去追究是他人的别有用心还是简单的机缘巧合。
那天邵君泽独自开车去公墓,和风细雨间,他不打伞,一身笔挺西装任由雨打风吹,步履铿锵地往母亲墓前前行,发现墓前已有一束百合。
邵君泽行至墓前,半蹲放下一束白百合,才起身喊了一声未及走远的人:“舅舅”。
邵君泽的舅舅陈安良回过身来,上下打量着邵君泽。当年的小伙子现在已经风度翩翩、眉目落落分明:“君泽,你回国了?”
陈安良眉眼与邵君泽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只是邵君泽的母亲生得灿若桃李,而陈安良眉眼清浅宜人,邵君泽每回看到舅舅便忍不住怀念故人:“是啊,好久不见了,好巧舅舅今天也来看母亲。”
“看到你这么精神,你妈妈应该放心了。”陈安良朝邵君泽走近,“听说你回了邵氏……你能放下心中芥蒂回邵氏,倒也是好事一桩。”
“芥蒂?”邵君泽不解,“什么芥蒂?”
“当年你妈妈的事情……”陈安良望了一眼邵君泽,见对方仍是一脸茫然,显然是真的不知道,摇头喟叹一声,“也没什么,当舅舅没有说吧。”
陈安良言罢欲走,邵君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肘:“母亲的什么事?”邵君泽见舅舅有些犹豫,往前踏出一步坚持道,“如果是跟母亲有关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我想舅舅都不应该瞒着我。”
陈安良似乎有些后悔自己说漏了嘴:“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这事说来话长,陈安良跟邵君泽就近寻了一处咖啡厅,将陈年旧事讲来。
那桩旧事有一个世人皆知的结局:邵玉成年轻时候也没少做荒唐事,与邵君泽的母亲余言却是指腹为婚,而余言在刚产下邵君泽后不久死于一次车祸。
然而□□在世人眼中的故事却又有着不被人所知晓的脉络。当年起车祸与邵益阳的母亲薛馥其实脱离不了干系。邵玉成在结婚之后才遇到了薛馥,两人干柴烈火,很快在一起了,说白了,邵益阳的母亲当年就是小三。尽管薛馥从未要求过名分,邵玉成出轨的事情也还是没有瞒过余言,余言当即大发雷霆,差遣了不少人前仆后继地去寻薛馥的麻烦。薛馥也非省油的灯,两人明里暗里斗了起来。
一次偶然的机会,余言料想当晚邵玉成会带着薛馥驾车出去,便在邵玉成车里做了手脚,没料到邵玉成开了另一辆车出去,而第二天余言自己急着出门,匆忙之下自己开着那辆车出去,果不其然发生了车祸。
邵君泽没想到这样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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