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声无奈地点了点头:“有时会,许医生,你说都这么多年了,我还能治好吗?”
许鸣延一滞,然后揉了揉眉心:“你应该也有问过盛晖吧,他是怎么说的?”
“盛医生一直说,我这是心病。”
“呵……”许鸣延突然一声冷笑,转而话锋一变,“你别什么都听他的!我倒觉得这根本不算是一种病,流声,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较稳定,至于那方面的习惯……其实也没什么。
像你这种情况的,世界上也有很多,无论是性取向的不同,还是有一些特殊癖好,都应当去尊重,毕竟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也不曾伤害过任何人。”
闻言,宋流声的心头颤了颤,然后回应了一个礼貌的淡笑:“谢谢你,许医生。”
他嘴上的道谢是真心的,可那些难以磨灭的阴影,根深蒂固的心结,也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
之后,许鸣延在病历上添了几笔,写了些备注,当无意间瞥见宋流声的个人信息时,他一扶眼镜:“流声,今天是你生日。”
宋流声愣了愣,他反应了片刻,才慢半拍地点点头:“……嗯,好像是的。”
“什么叫‘好像’?”许鸣延一惊,“流声,你……该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
宋流声默认了。
高中毕业后,他就离开家乡到了外地上大学,这之后直到如今工作,都不曾有家人朋友为他庆生了,他自己也懒得过。
久而久之,宋流声连自己的生日是哪天都忘了。
他的银行卡密码,手机解锁码,以及一些娱乐平台和APP上的账号密码,宋流声用的要么是家里奶奶的生日数字,要么就是那个人的。
从心理诊所出来后,宋流声顺路进了一家蛋糕店。
他自己没什么偏爱的口味,但知道那个人喜欢水果蛋糕,尤其是草莓蛋糕,所以宋流声便买了一个回家。
为什么还是记得这么清楚?宋流声自嘲地笑笑,多年过去了,可能那人的一些喜好早就变了。
认识那个人时,宋流声才十六岁,刚上高一而已,如今生日一过,他就二十七了。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十年的光阴仿佛转瞬即逝,幼时谈及的伟大理想,想做警察,宇航员和科学家,也想当拯救世界的英雄,还有那些用稚嫩语句写成的作文,都是小时候为自己编织的童话,最终他们还是会长大,成为平凡的上班族。
宋流声和多数人一样,每天挤在人声嘈杂的公交和地铁上,按时上下班,没有多余的社交活动,来回于公司和家,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至于青春里留下了哪些美好的回忆?要是突然去想,可能一时间想不到什么,不过偶尔不经意间,可能会想起两三件往事。
而宋流声总能想到那个人。
即使不过生日,但宋流声每年都有个愿望。十年间积累下来的愿望,每一年都是同样的,也都是痴心妄想,无法实现的。
今年宋流声换了一个,希望他的病能彻底治好。
宋流声吃不惯甜腻的东西,所以蛋糕没吃几口,不过他今晚倒是喝了不少酒,一个人自嗨着。
没一会儿宋流声就醉了,然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他的梦境并不美好,断断续续地闪过许多片段,看似没有联系,却又奇妙地串连在一起。
原本翩然飞舞的蝴蝶,突然被折断了翅膀,褪去所有的光鲜亮丽,它坠入了泥泞中,它好恨好恨,悔恨渐渐成了病态的寄托,转移到了自己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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