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浣溪……浣溪……”
又听见她在呓语,我没有去看她,我只知道她定是痒得厉害,便吹得稍稍重了些。却不知,她其实是醒了,她虚弱地眯眼定定看着我,嘴角悄悄抿了抿,似是害怕打破这一刻的美好,她不敢多动一下,只是依着我细细给她吹着痘子。
萦笙,快些好起来,好不好?
她这几日总是醒醒又睡睡的,眯眼昏睡的时候实在是太多,我没有多想什么,直起身子看向了她,手落在她的额头感觉一下她是否还是滚烫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奄奄一息的她,这一眼,轻而易举地牵动了我的心弦,刮得我涩涩生疼。我不禁俯身过去,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口,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心疼地凝望着她——当年大小姐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苍白,我害怕,是真的害怕。
眼泪从我眼眶中涌了出来,我不敢缩手拭去,害怕我一缩手,萦笙便会去挠脸上的痘子。我只能侧脸用手臂擦了擦眼泪,让自己不要这样胡思乱想,我告诉自己,萦笙那么坚强一个姑娘,她一定,对的,是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夜又一夜过去,萦笙身子的滚烫也渐渐消退了下去,可是脸上的痘子一颗一颗都是鼓鼓的,看上去没有半点消散的意思。
大人终是用官威又逼来了大夫,大夫老远问了问萦笙情况,我如实写给大夫看后,大夫做了最后的结论。
“这烧是退了,只是是暂时的,指不定还会烧起来。”
大人急问道:“那笙儿可还有性命之危?”
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个说不准呐,得了这病的,可都是阎王殿走过一圈回来的,瞧大小姐面相,该是个有福的人,老夫再开个方子,希望大小姐福大命大,闯过这个鬼门关。”
大人连忙点头道:“有劳大夫了。”说完,他看向了我,似是发现了我的消瘦,大人的眸光多了一丝心疼,“浣溪,你的身子可还捱得住?”
我重重点头,我怎会比萦笙先倒下?
大人沉沉一叹,这个家,除了我之外,真不知还有哪个人会如此尽心对待萦笙了。
“吩咐厨房,以后送给义小姐的饭菜多点好菜。”
大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这些。
我感激地福身对着大人一拜。
“好生照顾笙儿……也好生照顾你……”大人沉沉一叹,便带着大夫走了出去,候在外面的丫鬟连忙把房门关上,生怕泄露了病气出去。
当房间中又只剩下我跟萦笙,我将萦笙的掌心打开,指尖绕开了她掌心那些小痘子,轻轻写道——萦笙,你能好起来的,是不是?
我知道她不能回答我什么,可只要萦笙能感觉到我的陪伴,我相信她可以更坚强一些。
大小姐当年最喜欢一句诗,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萦笙活着,我便活着,萦笙若是走了,那我也陪她一起。
反正这个世间除了萦笙之外,我已没有任何眷恋。
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去,含泪轻笑,在她掌心中缓缓写了一遍这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萦笙的指尖微微一颤,我知道她定是又想挠自己的小痘子,便连忙去吹她脸上的小痘子,却对上了她的一双水灵灵的眸子。
“浣溪……”
她忽然唤我,声音不似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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