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不怕神鬼,但是对已故之人尊敬之心还是有些的,在他看来,真相大白是对被害者最大的尊重,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就算他不顾世俗挖开人家的坟墓,里面真的只有一具残体也不能证明这些是包立柱所为。
尽管不合时宜,但是他突然有点想祖天漾了,这个案子到了这一步,能跟他感受一致的只有祖天漾,能毫无困难接起他的话头及思想的也是,祖天漾会在他急躁的时候安抚他,在他焦虑的时候帮他想办法,以前他嫌祖天漾跟着他碍手碍脚,现在没有祖天漾陪在身边倒是觉得缺手缺脚。他抬头看看还没有完全隐形的月亮,不知道祖天漾这会儿在做什么,如果祖天漾的心思还在案子上,也许也正在做一些他们这边做不到的事情吧。
包立柱屋子内发现的血液样本化验结论迟迟都下不来,案子却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上面要的是破案,到了下面就变成了交代,他们在这边天高皇帝远,至少他跟祖天漾还是自由的,但是祖天漾回去之后,万一上面特别交代了什么,或者干脆把他软禁起来……
这种可能性压根没有,祖天漾又不是犯人,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案子,季言揉揉额头,怎么还被祖天漾传染了胡思乱想的毛病?他把要去救祖天漾的荒唐想法狠狠压下去,如果有可能,他这一生都不想回北京去。
至少来个电话啊……
季言把头埋在手臂里,就这么留下张字条跑了的混蛋,让他怎么……
话说祖天漾临走的时候似乎给他留了电话啊,季言掏出烟叼着,并不想点燃,他木然的对着漆黑的马路发呆,要是下次见面,他稍微对祖天漾好一点吧。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案子虽然没有宣判,但是大家心里都已经认定了结果,马村长一下颓废了很多,整日也不再去村办事处上班,听说每天只浑浑噩噩地在家坐着,季言去了村办事处,只有个年轻的学生模样的人在那坐着。
季言跟祖天漾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变通,其实就是说谎,他冷着一张脸,骗人说自己是开发汉白玉的新来的工程师,有关于挖掘矿产的事由要商量,那年轻人接待了他,满怀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让您白来一趟,这一段马村长都没有来,发生这种变故。”
季言点点头:“能理解,对了,我顺便跟您打听一个人,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大致把那个男人的特点说了一下:“请问村里有这样的一个人吗?”
年轻人拿出村民的花名册,指给他看:“您说的这种模样的人,咱们村里少说也有十个八个,实在是不好找。他叫什么啊?我好给您找找。”
季言想了想:“他姓朱,具体叫什么,小时候家里都叫小名儿,大号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个远房亲戚,听说媳妇有点不正常,这几个人里有这样的嘛?”
年轻人说:“这个……好像是听说过一个,是外地嫁过来的,脑袋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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