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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早已离开我们的视野。

☆、第一百二十五章:“警察”

可是尽管村里有人畏惧这对儿母女,却依旧有不少人把何望喜当成理想的结婚对象。这事儿可能在国民党的政权下是很自然的——当官儿的有油水嘛,但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却是第一次出现、很不可思议的现象。

在刚开始革命的时候,民兵队员和其他年轻干部都谈不上是什么好的结婚对象,因为她们在分配“斗争果实”的时候往往分不到应有的一份儿,而且工作时常会耽误家里的事儿。如果一个干部是认真负责并且公私分明的,那么在现在的制度之下,她如果不做别的工作,就只会越来越穷,而根本没法从干部的职位上赚到一粒米。

建立了有组织的村公所和农会之后,这些干部们才逐渐开始有时间顾家了,但这些时间怕是远远赶不上普通群众的。而且万一解放军招募新兵,干部们首先要响应号召去参军,就留下家里的老父亲和年幼的孩子,干部的夫郎不仅要干活儿养家,还得照顾公公和孩子。甚至如果赶上他们怀孕的时候妻主去参军了,往后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还要下地收庄稼,这简直不是人能干的活儿。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那些能嫁个普通新中农①的男孩儿们是肯定不会考虑嫁干部的。

好在现在开始组织生产了,那些干部们为了带头生产,也更多地投入精力到互助组里,这才让许多之前生活一直处于贫农水平的干部们真正“脱贫”,甚至有的——例如运输互助组的民兵队员丁小米——还靠互助生产致了富。

但是何见天与何望喜母女并不是靠互助生产“致富”的,她们甚至都没有加入互助组。尽管村里没有多少人在明面儿上提,却还是有不少人私底下议论,这对儿母女靠着她们在农会和民兵队的权力搜罗了不少好处。

农会为了方便村里的互助组一起劳动,专门定制了十个用来施粪肥的大桶作为会员们的公用农具。然而之后却发现有的互助组用的时候把桶沿儿磕了,或是用完之后图省事儿没有清理干净,这样妨碍到了其他人的使用。所以之后农会召开会员大会,制定了借用粪肥桶的规则,要求借桶者必须要登记,并且要经过一个农会委员的检查才能借还等等。而这个监督会员来借桶的职责就交给了何见天。

因为这种粪肥桶是村里很稀缺的农具,一到该施肥的时候,各个互助组都会来借桶。为了能先用上桶,有的互助组负责借桶的人就动了歪心思,给监督的委员好处让她把桶先借给自己组。这种事儿在之前向个人借农具的时候也经常发生,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是什么不对的行为。后来就变成了只要借桶就得给监督的委员好处,给的好处多,借桶的次序就排得靠前,如果不给好处,就只能排在所有人后面,甚至到最后都借不到桶。

何见天在这个监督借桶岗位上得了好处,同时还参与着农会委员对村里地、富分子改造的监督。由于农会是主要领导农民翻身的,对于之前剥削阶级的地主、富农的监督也由农会负责。就像民兵队员要到村子周围巡逻时,农会委员们也要定期到那些从前的地主、富农家去检查,主要其实是看他们是不是真正自食其力了,或者是又雇了长工来剥削。

一开始,农会委员们都觉得这个监督地、富分子的工作实在是浪费时间,也没多少人愿意跟原先的那些地主、富农打交道。因此何见天承担了这个任务,倒是让别人都感到高兴。然而没过多久,这个单纯的监督工作却又变成了一份颇有油水的差事。

原来这是因为清算富农远不如清算地主那么彻底,很多富农虽然名义上是交公了所有剩余财产,实际上却多少还私藏了好些银元珠宝等等,为了防止民兵队员搜查,清算的时候都埋在地下,这样也查不出来。等到清算结束了,他们把这些东西挖出来重新买了牲口、农具,很快生活水平就比普通的中农高出一大截儿了。

这样一来,这些原富农单靠着租借牲口和农具也能赚来大量的粮食,趁机再度购入土地、继续雇了长工来种,跟解放之前没什么两样儿。这就使得雇长工的剥削形式再次在丘阳出现,而这也正是农会要制止的行为。

可是根据一些乡亲们的描述,何见天作为农会委员非但没有制止那些原富农的雇工行为,反而还以告发他们雇工为威胁,向这些富农索要好处。由于现在在丘阳,剥削已经成为了最令人深恶痛绝的罪行,这些雇了工的富农自然必须得听从何见天的安排。

村里时常有风言风语,说何见天又收了哪个富农的什么好处,小到一小捆葱,大到她家新弄来的那头驴子,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有人说是何见天管那些雇工的富农要的。而且又有的传闻说,何见天不光管雇长工的富农要东西,甚至都会管雇短工的中农要。

按理来说,雇短工是不算剥削的②,因此也谈不上什么惩罚。但是村里总有人说,何见天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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