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乞求,还是恋恋不舍,极尽缠绵工夫,希望留住一颗芳心。滋润后的赵玉娥慵懒妖冶,更带着别样的风味,让男人爱不释手。
“我没有电话,你找他就能找到我!”
赵玉娥如实回答完,猛地想起尚鸿也可能这样跟人家女人要电话,心里更急了。费了好半天,赵玉娥才把自己上下里外收拾利索,不想带任何别人的痕迹哪怕气味回到尚鸿身边。
虽然经过疯狂,得到了的满足,赵玉娥的心却早已都飞回去了。她自己喜欢偷汉子,喜欢与看得上的男人上床;也知道尚鸿喜欢女人,最喜欢和她一起疯浪。可她还是担心尚鸿把持不住,移情别恋。那个交换过来的女子她也看到了,又骚又漂亮,尚鸿别因为一次荒唐再喜欢上那个女的。自己年龄没有优势,全仗着连哄带骚的,好不容易抓住了尚鸿的心,可别出什么乱子,这年头,男人都太爱变心了。想想尚鸿应该不会变心,每次跟尚鸿在一起,尚鸿体力都特别好,泻的也多。要是尚鸿趁自己不在找了别的女人,她也能感觉到的。她太在意尚鸿了,如果不是尚鸿要求,她想自己也许不会与别的男人上床,有尚鸿这样有文化,有事业的男人就很满足了。就算再找别人,也要找有文化的,年轻的一起耍,这个张阳倒是干净,但好象文化不高。赵玉娥胡乱想着心事,全然没留意身边走过的男人们一个个回头看她。
赵玉娥进屋时,明显感到尚鸿与陈倩亲热后刚刚分开。两人看见赵玉娥进来,都有些不自然,屋子里似乎还飘荡着淡淡的气味。
“行了,你女人回来了!我也该撤了!”
陈倩穿上短袖外衣握了一下赵玉娥的胳膊,两个女人相互用眼神亲密了一下,象姐妹一样。陈倩匆匆下楼去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张阳这小子还真挺够意思!”
尚鸿搂着赵玉娥说。
“什么够意思!那男的肯定吃药了!也没酒味,正常人谁有那么大能耐啊!两个小时还不够,把我折腾快昏了!”
赵玉娥埋怨着,却并没有说自己身体快乐的感受。
尚鸿以为赵玉娥早就该回来了,奸了陈倩后一直整衣缠绵,意犹未尽,看到赵玉娥懒散的样子,又来了精神。尚鸿本来就没有太宣泄体力,压住在赵玉娥的身体,又要开战。
“这次真别弄了,今天太累了。跟我说说话不好吗?”
女人哀求道。
“玉娥,你好象有心事!是不是生气我让你做这个了?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傻了,其实你出门我就后悔了。”
多日的相处让尚鸿变得细心了,原来对女性的毛躁习惯渐渐改掉了。
“尚鸿,我没怪你,男女不就那点事儿嘛。就是心情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高兴就行。孩子上学了,我来的机会也少了,憋不住的话你找小姐泻火我不怨你,不许再找结婚的女人了!这个女的你更不许找了。你要是找女朋友,别忘了我!”
赵玉娥有些哀婉地说。
“玉娥!我最爱你!我一直也没碰过别的女人,就跟你好!你还说我!”
尚鸿说道。
“我是怕你忘了我!除了你有老婆,我不愿意你爱上别的女人!”
赵玉娥幽怨地说。
“以后真见面少了,你别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抽空还来给你收拾房间,做饭,我永远是你的女人!”
“玉娥!”
尚鸿紧紧搂住女人。
两周后,赵玉娥果然来的次数少了,看来孩子、家庭,拖住了女人。现在有个固定工作很不容易,尚鸿理解这些国企里的女人。
周末晚上,尚鸿实在忍不住,还是打电话到值班室,如果是别人接的,尚鸿准备不说话。
电话里,尚鸿又听到了磁性的腻腻的淫声。“喂,哪位?”
北方厂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
“是我,玉娥!”
“老公!”
女人发出更腻的声音。
“想你了!想干你了!”
“我也想你!最近也没时间过去陪你,你受得了吗?你要求那么旺盛!别憋坏了!”
女人心疼地说。
“已经坏了!这两天总想你!想你下面,早晨起来都流精了!什么时候你再来喂我啊?”
“看你,让人心疼!我能去还不去吗!这边孩子事情多,我当妈的得照应啊!”
“我就不是你孩子吗?我要吃你的奶!要吃你的逼!”
尚鸿电话里露出无比的。
“你呀!坏蛋!我也想要你!啊!别说这些了,我受不了了!老公!你在我身上就好了!”
赵玉娥已经流水了。
“啊!老公!干我呀!”
“干你!干死你!小婊子!插你的!插你的屁眼!插你的小嘴!”
尚鸿边说边套弄自己的。赵玉娥仿佛成了色情信息台的小姐,远远又贴近地刺激着尚鸿,与尚鸿一起进入电话的。
“哎呀!老公,你干死破鞋了。我流了!你呢?”
女人问。
“我也出了一点儿,没过瘾!一会找个小姐来伺候我,呵呵!”
尚鸿说。
“改天我过去吧,你别找了。我怕你得病,你不干净我不理你了。听见没?老公!”
赵玉娥故意腻腻的叫尚鸿,她真不希望尚鸿找别的什么女人。
“开玩笑呢,你当真了。我就在你身上花钱,别的我懒得看一眼!”
尚鸿说道。
“老公你真好,一有机会我肯定过去给你,为我留着,啊。好象进来人了,不跟你说了!”
女人匆忙嘱咐着放了电话。
赵玉娥这些天心里也不好受。想起了一直纠缠自己的劳服公司经理于建国,那可真是个老色鬼,除了上床好象不想别的。自己与这个男人一直暗地里保持着暧昧关系,为了所谓的饭碗,时不时满足一下男人的需求。若不是尚鸿的出现,恐怕还要不清不白下去。可现在不想了,自打重新投入尚鸿的怀抱,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光。原来自己同尚鸿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与尚鸿在一起才开心,尚鸿干净强壮,也更会玩,自己也找到了一些恋爱的滋味。每次从尚鸿那回到北方厂这边,都象进了农村,一切都不顺眼,包括原来的老情人,看着怎么就觉得别扭甚至恶心起来。还是尚鸿好,不但会欣赏她的美,会享受她的身体,更知道疼她,给她钱。可无论距离,还是两人的身份,都相差太远。不过就算再找别人玩,也不需要于建国那样的老东西了,从尚鸿和那个张阳那她知道自己以后不愁没有年轻男人一起耍。何况那个家伙就知道干,自己其实什么也得不到。
正合计心事,有人悄声推门进屋,正是劳服公司的经理于建国。赵玉娥心里一下烦躁起来,她几次找理由拒绝了这个老情人的索求,看来今天又是一番难缠:“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以后拉倒了吗?”
赵玉娥不耐烦地说,就要推男人出去。
男人却强行抱住了她:“以前行,现在怎么就不行了。你老公不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我大半夜过来,你连个好脸也不给!”
“得!得!那是以前,现在孩子大了,还这么扯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呢?”
赵玉娥猛然挣脱男人的怀抱。
“你是不想干了还是怎么的?小张那个骚逼不识抬举,你也跟着装!都一个味儿!得好了就想提裤子不认帐。”
“我得什么好了?我拿你钱了还是要你东西了?不就一个破工作吗?给你当手下算倒八辈子霉了,给你干活还得搭个人陪你睡觉,老娘不伺候了,你爱找谁找谁睡去,滚!”
赵玉娥本来雪白的脸蛋变得微红。
“我偏不滚!我不信你有新相好的了!我今天非做不可了,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老子还收拾不了你个娘们!”
于建国憋闷多日,发狠抢上了女人的身子。
“我说我有新相好的你信不?比你强一百倍你信不?”
赵玉娥边挣扎边打击男人。没想到于建国更用力了,猛地扑倒了女人。
赵玉娥死命挣扎,夹紧双腿,护住自己的胸脯,闷声抵抗。无奈男人势在必得,骑上了她的身子抢了先机,任凭她如何使力,也只是在男人的胯下瞎折腾。
没多久香汗尽出,疲惫不堪。“你妈的!你要强奸啊!你还有点儿男人样没?你滚行不行!我不想做,不想!”
“我想做!我想!两个礼拜了,今天说什么我也得进去!”
于建国猛地分开女人的双腿,熟练地插了进去。“这不都好了,装什么呀!”
“你妈缺德玩意!你真不要脸!”
赵玉娥放弃了挣扎,任凭男人在上面胡作非为。以往的偷情刺激全然消失了,只有反感。怎么当初自己就跟这样的男人混到一起了,一嘴的臭气,就知道干完自己提裤子走人。心想着以后一定不和这种男人接触了,自己这是被迫的,不算对不起尚鸿,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尚鸿。
男人见女人不反抗,以为赵玉娥服软了,扛起女人滑腻的大腿,在女人身上开始了快意取乐。几十个回合下来,女人不哼不响,面无表情,浑身放挺,完全忽视了男人的存在。
“你怎么了,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嘛,生气了?你乐和乐和,配合配合呀!”
男人抱定赵玉娥光滑肉感的双腿,边劝边大力抽送,除了女人下身的逐渐流了些须,女人真的一点反应不给。
“真给我装是不?看我收拾你!看你沉住气还是我厉害!”
男人发狠深入女阴,狂抽乱插,到处索求。转眼就是百十回合,男人已经接近,赵玉娥还是不声不响,闭眼应付。
“哎呀!你还真来劲了!看我不操透你个骚逼!操死你得了,省得你合计别的!我操死你!操死你!”
男人被赵玉娥气得发疯,拿撒气,转眼又是几十个回合。
“下去吧,你也就这点能耐,癞皮狗!”
女人忍受住了这一淫,终于开口说话了。
男人如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还插在女人的私处,忽然就给了赵玉娥一个大嘴巴:“你妈的,你今天真是吃呛药了!还骂人了!我她妈整死你!”
男人揪住赵玉娥的长发,把女人按进枕头里,“噼啪”几个嘴巴子打得女人晕头转向,也打出了女人的火气。
赵玉娥没想到男人满足后会变得这么狠毒,翻脸无情,气得伸手向男人脸上挠去,却被男人箍住身子,动弹不得。“你是男人吗?你还打女人,你还要脸不?”
“要脸!老子今天让你长长记性!叫你个婊子跟我装小姑娘儿!”
男人又给赵玉娥身上狠揍了几拳,疼得女人眼泪直流,在男人身下奋力挣扎,两人在床上撕打起来。
几个照面,赵玉娥又被男人制住,重新奸淫起来。男人被女人的话彻底激怒了,死死按住女人的身体,下身亢奋雄大,恶意奸弄。赵玉娥悲愤难当,却敌不过男人的狠烈。只能低声咒骂:“不要脸,你!你混蛋你!你王八蛋你!”
“你越骂我干着越舒服,的,不识抬举,还要立牌坊!啊!啊!我干死你!干死你!你个骚逼,你多大多深我全知道,你还装什么纯洁!我干死你!”
男人毫不怜惜,肆意折磨赵玉娥。在女人的身体上又抓又咬,继续大力了百十个回合,奸得女人翻涨,低呼不止。男人突然猛抓女人的,一股热流进了女人的深处。
“妈的,老不做都不行了!”
于建国趴在女人身上喘息着感慨。
趁着男人喘息,赵玉娥猛地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半裸着身子站立当地,才发现自己身上多处有抓痕:“你滚,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个恶心脸!再不走我喊人了,我真喊了!我告你强奸你信不,你妈的,你看我身上!你是人不是!滚!”
赵玉娥气得两眼冒火。
男人见实在征服不了赵玉娥,也怕女人急了喊人,恨恨地转身出门。“行了,我不跟你吵吵,省得别人听见,以为我欺负你。你妈的还真给脸不要脸,实话告诉你,我表弟正要收购这个厂子,到时候这就是我的天了。不信你不伺候我!”
“什么表弟,你祖宗来我也不伺候了,大不了我不干了,一个月那点儿钱,还得看你王八蛋脸色。你们霍霍这个破厂子吧,都霍霍没了你们就都进去了。”
赵玉娥忿忿咒骂道。
“那好,你等着滚蛋吧!”
男人提上裤子,头也不回出门了。
“你滚蛋,滚蛋!”
赵玉娥在小屋子里高声骂着,心里很痛快。莫不如就此离开这个地方,多少年了,自己实在呆够了。心里想着:“尚鸿,我一个女人也对得起你了!”
脑子里很混乱,想着尚鸿,又想自己的丈夫、孩子,一会儿思绪又回到自己这个破单位,想着于建国这个混蛋的话,心里很凉。得罪了这个顶头上司,早晚自己也得下岗,都改革什么呢?怎么总是恶人占高枝!
北方厂的机制改革早在三四年前就跟着改革的大潮开始尝试了。
制度上职工们没太多的发言权,倒是自己的腰包被动了。先是全员集资,逼迫那些本就捉襟见肘的职工们把老本拿出来填窟窿。如果参与不集资,那承诺的涨工资不但没有指望,更有可能在优化组合中沦为下岗一份子。集资款到位,北方厂也象征性论功行赏,多集资多涨工资。可没有市场,一切待遇如同无源之水,维持不了多久,很快上涨部分就无法真正兑现了,只好来个70% 开工资。年底更无法兑现承诺的高额利息,不久干脆又来了个债转股,将职工的血汗钱牢牢套住,预备将来有机会上市给个说法。当然,上市那是一个大饼,用来稳定职工的预期政策。职工们没有办法,也只能相信未来上市自己会成为真正的厂主人或股东。
赵玉娥和所有职工一样,手中握着一张盖着北方厂财务章的欠条,盼着未来能好起来。但是她不能坐等了,于建国已经下了驱逐令。
赵玉娥经人介绍进入刘胜利的家里做保姆家政。听到刘胜利的名字,赵玉娥吓了一跳,那不是北方厂的老厂长吗!自己竟然有机会进入这样的家庭。刘胜利的家在北方厂和闹市区之间,和赵玉娥的家有段距离,倒是和她做流产手术的医院很近,这让她想起了不久前与尚鸿的荒唐事情。
星期天,赵玉娥特意打扮了一下才上门试用:把一头乌发紧紧束在脑后,几乎素面朝天,只涂抹了透明唇膏;上身是白地浅灰格子的半袖衬衫,下身是齐膝的黑色裙子,肉色丝袜下下是一双半高跟的黑色凉鞋,全身没一件首饰,却浑美天成。
她是想让自己看着老成,但女人天性好美,她又不想自己太显岁数。听介绍人分析说,这家的儿媳妇希望保姆三十多到四十岁,而且一定要有家有孩子,其实就是担心四、五十岁的单身女人容易和自己公爹产生感情,将来瓜分房产什么的。赵玉娥当时心里就是不屑,这越有钱的家庭越会算计,都开始牺牲自己公爹的幸福保财了,这也叫儿女孝道?不给老头找老伴儿也好,省得自己没工作。
赵玉娥上班试用的第一天就觉得这个家气氛不和谐:老厂长还和善,那个通过熟人认识的这家的大儿媳妇,面色一直不好看,当然不是冲着自己,而是那个叫刘革的男主人。夫妻之间似乎在冷战,话也不多。赵玉娥只有低头埋身擦地板,想给女主人一个好印象。按照女主人的说法,先把他们的单室收拾看看,满意了才留下。赵玉娥对自己很自信,打扫卫生的活做了十年了,没有说自己不行的。
果然,女主人看看赵玉娥的麻利动作,就满意了。
“赵姐,以后就这么收拾。还有老人的中午饭,一个月给你八百。”
女主人说完起身出门,也没与自己男人打招呼,领着孩子就去了公爹刘胜利的住处。
赵玉娥心头一动,这是份难得的工作,原来介绍人说一个月六百的。也没起身,跪在地板上继续擦拭。一双雪白的肉臂来回伸展,匀细结实的蛮腰跟着努力前伸,圆臀不时翘起,勾勒出女人裙下紧紧的臀沟。
赵玉娥腾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却无意发现男主人刘革在沙发上正瞄着自己的背影。也不好回头,只得继续干活,眼角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自己,赵玉娥在男人的窥视下把一面的地板收拾利索,回头起身,见男人还在看自己。还没有哪个男人这么大胆直看自己,好象自己透明似的。
男人见赵玉娥对着自己,也没尴尬,先开口了:“你身体恢复得挺好吧,看样子!”
“什么?”
赵玉娥一楞,依稀记得男人有些面善。
“没什么,我给你做的手术,你忘了。”
男人平静地回答,审视着赵玉娥的全身。
“哦!是你!”
赵玉娥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脸红,为自己的暴露。
“你们夫妻生活看来不错。介绍人说你四十,我看不出来,你过三十二了吗?她要是有你这样就好了。”
男人继续道,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女人都喜欢这样的声音。
赵玉娥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太难为情了,这个男主人竟然是主治大夫,竟然看过自己那里。对了,当时还摸自己那里了,不是那种正常大夫对病人的触摸,是男人对女人的触摸。不过赵玉娥心里有些得意,就算自己没太招摇打扮,男主人还是被自己的外表吸引了。
“我去那边看看有什么活,你忙你的吧。”
赵玉娥找个理由急忙到了刘胜利的住处。心里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又一个年轻男子的主动。
没有几天,赵玉娥就熟悉了这个家庭。刘胜利的住处是个三室一厅的住宅,隔壁的一户单室是大儿子的家。这个单室是刘胜利自认为唯一的一次以权谋私,多要了这一户,给了大儿子。退下来后,刘胜利就后悔了,恨当初没有给自己小儿子也弄一套房子,那样就三家住一个楼层了。
赵玉娥第一次真正见识了一个领导的家,知道这是和别的家庭差不多的家庭,就是有些沉闷。赵玉娥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认识刘胜利这个当年呼风唤雨的人物,感觉不象当初那么威严,甚至就是个普通中老年人。
屋内的主人刘胜利确实老了,才刚六十出头就老了,满头花发。自从离开北方厂,刘胜利就迅速衰老下来,就算当了机械局的副局长都没有提起精神。他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看什么也不顺眼。从副局长的位置提前退休,他都没什么感觉了,这是必然的结果,谁也不会理睬他这样即将落幕的一代老家伙。但听说叶小如得到崔力的重用,心里却异常不是滋味。他知道,叶小如那种敢作敢为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身边的机会,想想心里就痛,就象自己的女人被人家抢夺一般。可自己真正的女人——老伴儿,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已结婚生子,却整天吵架,儿媳妇动不动就抱孩子回娘家,害得他也得不到儿媳妇太多的照顾;小儿子在外地读研究生,倒是上进,可一年见不了两面。
赵玉娥的到来,让寂寞的刘胜利心底有了些须热度:这个新来的保姆小赵,年轻能干,有一点叶小如的影子,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只是一个要强,一个平实。
叶小如在他的心中那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平时他就常常看女人的照片回忆过去的甜蜜时光。那是北方厂开会时拍的大合影,十来个人,叶小如紧挨着自己,面容妩媚。没有人知道,刘胜利从来不看照片里其他人,他只看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人叶小如。如果不是顾及身份,他真想把两人的合影从照片里抠出来单独保存。
这天刘胜利对着照片又走神了。赵玉娥刚好看见,找话搭腔:“刘厂长,你还惦记咱们厂啊,我看你总看照片。”
“是啊,忘不了!可惜北方厂一直没大起色。”
正说着,有人敲门,赵玉娥急忙奔过去。原来竟然是北方厂现任一把手吴方良光临,要是从前,或者在厂里,赵玉娥一定紧张得要命。自从接触了刘胜利,她知道再大的领导也是人,反而很从容。
“老领导,过来看看你,身体还好吧?”
吴方良急忙上前问候。从第一分厂升任到北方厂一把手已经几年了,他直接感谢的是崔力,但最感谢的确实是刘胜利。如果当初没有老厂长的栽培,自己不可能出人头地,占据第一分厂一把手的位置,也就不可能进入崔力的视野。今天路过这就上来了,一年总有这么几次。
逢年过节他要么在家接受别人的拜见,要么得去看望更重要的领导,哪有时间看老领导。但又不能不来,如果忘了老领导,等于在官场上给自己判了死刑,一种无形的道德死刑,官场上属于没有政治素养,老百姓叫“忘恩负义”看到昔日部下,刘胜利仿佛回到过去,一扫老态,精神起来:“方良来了,听说你们搞股份制改革,还在谈合资,动静挺大的。”
“是啊,下一步还要考虑搬迁,就是心里没底。厂子里的事情,最终市里说了算,我就是个跑腿的,得符合市里老区改造的精神。”
吴方良感触道。他实话实说,也只有在老领导面前,才能吐吐苦水。一旁的赵玉娥给沏了杯茶,吴方良看着老领导家里的保姆,有些眼熟。他送走过两个厂里顶级的美女,对左右有姿色的女人总是很敏感。
“都想说了算,你不好干啊!”
刘胜利体谅着说道。
“是啊,崔市长直接要这么那么的,省里也是要这么那么的。别的不说,搬迁还没影儿的事儿呢,就有人来跟我谈地价了。股份制更不用说了,那个……”
吴方良放低了声音,赵玉娥知道怕自己听,转身出去了,门却虚掩着,她不想放过任何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
“原始股有问题了?又!”
刘胜利问。
“上市是市里力争的战略方向,倒是没问题,就是原始股,真头疼,都想不花钱就拿,也不知道哪来那些亲戚。我敢得罪谁呀?老领导,你说崔力那边和省里我敢得罪谁?”
“不要轻易表态,不要轻易站队,你懂吗?你不是给一个人做事,有些人,年轻气盛,不见得到哪都能好使。你得学会保护好自己,瞅准了下手!”
刘胜利想起当初被抢走的实权和女人,心里还是很不甘,从机械局退下来,也明白了许多问题。
“我明白,我倒是没本事怎么的,但我看情形不对,市里太复杂了,斗争太激烈了。什么时候北方厂真成了企业就好了。”
吴方良低声感叹。
“那你可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市场,有那么容易吗?什么时候只要还是这个体制,那一定是有人管好,不信你走着瞧。”
刘胜利越发有神采地高论起来,全不顾昔日手下看着进来的赵玉娥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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