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儿了?”
“脚。”
“不要命吧,你听起来像世界末日了。”
可能是感同身受吧,想起我被诊断耳朵不可逆病变的那天,大雨倾盆,对别人来说就是普普通通,庸碌得发腻的一天,对我而言真的就像世界末日。
“迟南,”塞林格说,“你镇定一点,她可能会好过很多。”
***
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了一下,没下定论,只说要再多做下检查确认。
“确认什么?”我问。
“确认有没有伤到韧带。”
我看向董佳,她坐在床上,看着我,那眼神我难以形容,塞林格说得没错,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但现在我是她精神上的依靠。
“就是检查一下,没事的。”我说,这样很镇定了吧。
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董佳做核磁共振时,我手机忽然响起来,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电话是塞林格打来的:
“你朋友的脚还好吗?”
我看向检室,下班后的医院大楼阴森空荡:“林赛哥,我之前没和你说,伤到脚的人是董佳,你可能不记得了,她……”
“我记得。你说舞跳得很美的那个。”
我点点头,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如果她真的伤到韧带,不能再跳舞了,我该怎么安慰她?”
手机那头安静了很久,我都以为他是不是不在那边了,忽然听见塞林格的声音:“不会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他,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寻求他的建议,我只是想把通话拖得久一点,可以听他的声音长一点。毕竟这是塞林格啊,他一句让我镇定,比镇定剂还有效。
“可如果真的不能再跳了呢?”因为我已经真的无法再唱了,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能有机会这样问他,他会给我怎样的回答?
“如果真的那样,她还会有别的幸福的。”
塞林格的声音近在耳侧,明明是低沉又偏冷的腔调,却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隐秘而温柔。仿佛我正坐在某间黑暗的忏悔室,当我需要,他就拉开对面的门走进来,在隔板的那头坐下,那双毫不含蓄的眼睛透过影影绰绰的格子看向我,说:“说吧。”
医院的走廊好像不再阴森空荡,变得如他的眼神,深邃静谧。
“谢谢你,林赛哥,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不打扰你了,我等她出来。”
其实这些话原本都该在大雨倾盆的那天对着某个人说,只是那个时候世界上好像并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也不对,他存在,只是我还没有资格和他说这样的话。
也许塞林格就是被偏爱的,一个钟头后拿到核磁共振的结果,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扭伤,并没有伤及要害,董佳激动得哭了。今天发生的事对她来说虽然不幸,却会反过来成为一种动力吧。
比起在镜头前说过的有关梦想的漂亮话,那些为了梦想而挨过的拳头,才是对梦想最真实的告白。
我送她回去,问她要不要报警,她摇了摇头:“算了,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推门下车时她忽然转头问我:“你为什么要说是我男朋友?”
我才想起来,当时我是这么说的,那个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反而有点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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