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今年还是黑色的机车夹克,导播看来是喜欢拍塞林格的,镜头拉得还都挺近,屏幕上赫然看到脸部的特写,近得让人有点不适应,眉毛和鬓角的生长方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塞林格的耳廓有些红,他是有些冷的,但恰如他自己所说,冷不会妨碍他的演奏,只会让他的大脑状态更佳,那双手并没有在寒风中发挥欠佳,依然像在弹奏夏季的海边旋律一样自如而性感……
奇怪我为什么会说“性感”?
可是如果要评价塞林格身上最性感的部位,那就是这双手了吧,其实耳朵也很性感,虽然冻到发红,但是单耳挂着耳返的样子,总让人觉得这个人身上是自带一股电流的,想象音乐通过耳返传进他的耳朵,与他拥有绝对音感的大脑碰撞,想想那种电流和火花,就够过瘾了。而那一股电流最终会抵达他的双手,然后那就是属于塞林格最性感的时刻——当他全部的器官都在帮他专注弹贝斯的时刻。
第一首歌在散射的灯光中结束,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他不用心疼淋雨的贝斯,回头寻求我的帮助。
舞台灯光效果还是很好,该梦幻时梦幻,该缱绻时缱绻,可同样的一首《捕梦网》,在我心中却始终比不过在公园广场的那场演出。
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听LOTUS和塞林格的演出。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就那样平静地听完了。
没有了声音,高歌的季诗,狂飙吉他的石头哥,键盘上行云流水的李想哥,疯狂撩着架子鼓的阿岚,都不免有些违和,只有塞林格,他的贝斯永远是安静的炮火,我光看着他弹,就看得虎口发热。
捕梦网结束时还真的放了烟火,高空摄像机给了个烟火的全景,我脑海里自动响起了“砰砰砰”的烟火声。我不知道这一生还会有多长,真的很害怕终有一天我看见烟火,脑子会什么声音都没有。
也许现在还来得及,趁我还未忘记的时候,该做些什么,尽可能地不留遗憾,电脑里还有好多编了一半的曲子,我还记得最后一次编辑它们时的声音,每一条乐器的音轨出来,我都能记起它或迤逦或深沉的音色,趁我还能想象它们交织在一起的模样,得做点什么才行。
***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从电脑前直起背,后背和脖子一阵酸痛,揉脖子时才发现手机都从桌上振动到地上了,捡起来见塞林格竟然给我发来好几条信息:
——迟南,我到你家楼下了,你住几楼?
——我就在楼下,你看见信息后回我一下。
——我还在这儿,等你回我。
最晚一条都是二十分钟前了!
我从椅子上弹起来,披了件外套就跑了出去。这栋楼就只有一部电梯,不知为什么一直停在某层不上来,我实在等不及就直接从十六楼往下跑了。
跨年夜的大街上没什么人,楼下便利店外的空地上只有几个孩子在玩闹。我没看见塞林格,他很可能已经走了,可我还有点不甘心,边往路口走边低头发信息,想要说对不起林赛哥,我在写歌没看见你的信息,你……
抬头的一刻我望见了停在路口的白色玛莎拉蒂,像见到一个多日不见的老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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