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改编了一套军体拳,原本是想过年回家的时候教给你的,但是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他教给了我,让我一定要记牢,如果……如果哪一天碰到他的弟弟,一定要转教给他。”吴匪的声音继续幽幽地传来,最后,他扶着武柏的脸颊轻问,“要不要看,你哥给你留下来的拳法?”
武柏捣蒜一样的点头,喉咙却像塞住了一样,怎样都发不出声音。
吴匪从武柏身边起来,站到床前的空地上,先是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然后双手成拳缓缓提到腰侧,便开始了一套凌厉的拳法。这套拳法武柏其实很熟悉,一是因为它本就是根据军体拳改编的,而军体拳是武柏从小就跟着父亲学的拳法;二是这套拳其实就是吴匪平时用的招数,吴匪的武功套路可以看出基本都是从这套拳法里演变而来,难怪他一开始跟吴匪对打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违和感,原因就是吴匪的军体拳似是而非。而大哥改编的这一套拳法,可以看出剔除了很多花哨似的打法,而多了很多狠戾的杀招,应该是大哥在实战中总结出来的。
“这套拳救过我好几次命,也给我挣来了在楚氏的稳定工作,可以说,没有这套拳,就没有活着的吴匪。”吴匪一趟拳打完,有些微喘,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这套拳里的杀招很多,往往可以一招制敌或一招致命,我做保镖的时候下手不能太狠,便舍弃了很多杀招改为防守,只是时间长了,慢慢这套拳里的很多招式就只有在打套拳的时候会打,平时便不会运用了。”
“匪,再打一遍。”过了很久,武柏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吴匪轻笑着点点头,再一次立正提拳,又完完整整地走了一趟拳。
“再一遍……”武柏哽咽着说道,却在吴匪第三次立正站好的时候,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一遍,他磕磕绊绊地跟着吴匪一起走拳,而吴匪也刻意放慢了速度,一招一式地慢慢演练。
等到武柏跟着打完吴匪的第五趟拳的时候,武柏一边喘一边流着泪坐到了地上。吴匪也喘得厉害,但他仍旧爬到武柏的身边,一边抹着武柏的泪,一边说,“你哥很爱你,对不对?”
武柏死命点头,从这一套拳里,就能看出大哥花了多少的心思,里面浓浓地弥漫着兄长对弟弟的爱,他甚至连他小时候练拳时的小毛病都算计了进去,只为了他打拳的时候能够顺畅。只是这套拳最终也没能及时传给他,他的那些小毛病早就都改掉了;只是这套拳最终成就了吴匪,而吴匪,此时就在他的面前!
“匪,你不觉得,我们遭遇的这一切,仿佛都是命运特意的安排吗?包括我的暴露,和你绑架楚毅?你说,会不会是我哥冥冥中想要把你送到我的面前,所以故意导演了这一切?”武柏又哭又笑地语无伦次。
吴匪却摇摇头,“大哥哥那么善良坚毅的一个人,他绝不会为了让我遇到你,就舍得让你受伤,就能容忍我的违法犯纪。”
“说的也是,”武柏抹了抹一脸的泪水,努力挤出笑容。“你比我还了解我哥呢!”
吴匪却再一次摇了摇头,眼露悲伤和愧疚,“说起来,是我对不起大哥哥。”
武柏一愣,反问道,“怎么说?”
“知道我为什么叫吴匪吗?”吴匪的跳跃性让武柏一时有点茫然,只能怔怔摇头,“说起来,我的名字还是大哥哥给起的呢!那时候村里的人大多没名字,村东头的就叫村东家,村西边的就叫村西家,我家在村南,我又是家里老大,大家就叫我村南家阿大,唯一知道的就是全村就一个姓,姓姬。大哥哥来了以后很不适应,因为全村叫阿大阿二的太多了,常常不知道谁是谁,所以大哥哥便说要给我……给我们兄弟起个名字。我和吴君当时都喜欢缠着大哥哥,听他讲外面的事,其实全村的人都喜欢听他讲外面的事,但他身体不好,不能常常给一堆人围着讲故事,所以我和吴君便有了这个特权,常常是他单独讲给我们听,而我们再讲给别人听,再加上那时候双亲顾农活,吴君又年幼,基本是我照顾他,所以我便又多了很多听他说话的机会。那时候的我们都太喜欢他了,所以一听说可以有名字,吴君就吵着要叫大哥哥的名字,他说他要叫姬武松。”讲到这,不止吴匪,就连武柏也浅浅露出了笑容,为了儿时孩子的天真,“大哥哥当时就笑了,说两个人怎么能叫一个名字啊?吴君那时倒聪明,说拆开就好了,我叫姬武,他叫姬松。大哥哥当时想了想,说也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不能这么叫。他说他希望天下无匪,所以把武改成无,我就叫姬无匪,而诗经有云,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他希望我们都能如君子般,所以弟弟便叫姬无君,而弟弟的名字单看,就是天下平等、无君无臣。”
“姬无匪、姬无君,有匪君子,原来,这才是你的本名。”听了吴匪的话,武柏喃喃道。
“嗯,只是后来求学,怕暴露村里的秘密,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从姬家村里出来的,所以便舍弃了姓氏,只叫吴匪,弟弟后来跟我一个学校,便也只能叫吴君。无匪、无匪,天下无匪!枉费我叫了这个名字这么多年,却还是做了违法的勾搭,是我对不起大哥哥。”说到后来,吴匪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愧疚已极。
武柏将吴匪搂进怀里,单手抚着吴匪的肩,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毕竟就这件事来讲,确实是吴匪做错了,可谁又不会犯错呢?他不是也一样,他们将吴匪一行绑进店来,说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到底也是不合法的。只是武柏做了卧底这么多年,犯法合法的概念早已模糊,只要心底认定所行之事是正义的,他也不太拘泥于法律这个界线了。
吴匪这时却突然抬起脸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武柏道,“就是因为有大哥哥的存在,所以我不认为吴君会去做毒贩,他比我还要崇拜大哥哥,当时大哥哥死的时候,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能挣过我们所有人,就是抱着大哥哥的尸体不让埋,到后来甚至哭昏过去。如果他是警方的卧底便罢,如果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毒贩,不用你来,我会亲手杀了他!”
武柏一怔,没想到把他哥当神一样崇拜的不只他一个!但武柏也只是,或者说也只能点了点头。对于吴匪和吴君兄弟间的事情,其实他是无权插手的。他现在唯一后悔的是,他竟然亲手把他哥疼爱并一手塑造起来的孩子送上了公开表演的舞台,任众人把玩,但是如果没有把吴匪弄脏,他真的不敢指染面前的这个人。
矛盾和愧疚反复啃咬着武柏的内心,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对待吴匪,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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