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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杨小姐,虽说你是案情受害人,但是你也必须配合我们工作,我们警局不是宾馆,想什么时候去都行。”警察被杨蔚微高高在上的语气惹恼了,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语气却是强硬的厉害,“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们交代一下就走。”

“我说了我会亲自去警局!”杨蔚微显现出不耐烦,她必须把警察快点打发走,不然屈铭枫回来看到警察,便会仔细查问案子,她怕漏了马脚。

“蔚微,怎么了?是不是铭枫回来了?”屈母还在客厅里唤着,见杨蔚微开个门开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而且她也担心杨蔚微的身体,刚流过产,怎么能在外面站那么长时间。

唐果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好像没有找到好玩的,便又坐了回来,拉着顾伊,在她耳边低语,“顾姐姐,门口是警察。”

顾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唐果别管,她不想把唐果拉入家里的纷争。

唐果却不这么想,她清了清嗓子,讨好的给屈母剥了个荔枝,“伯母别急,也许是杨姐姐见到朋友了,多聊几句。”

面对唐果一闪一闪的大眼睛,还有那蓄满笑意的梨涡,屈母也不好推脱,吃下荔枝,说了声谢谢。

“伯母,杨姐姐刚刚流掉了小弟弟吗?”唐果看似好奇的问出来,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关心,“我听说流产很伤身体的,可是要好好调养啊。”

“嗯,家里已经给她配备了月嫂和营养师。”屈母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毕竟,一提起来,便会想到那个无缘的孙子。

“杨姐姐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检查?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妇产科医生,可以介绍给姐姐认识。”唐果变得空前的热心,“我知道有家私人医院不错哦。”

唐果说了地址,屈母淡淡的应了声,说杨蔚微便是在那家医院里做的。

“啊?真的是啊?”唐果的语气突然高挑了起来,本来安静的客厅,像是突然炸响了一颗炮竹,屈母的注意力不由的被唐果吸引过去,却没有接话。

“好了果果,伯母累了,你别老缠着伯母。”顾伊看出唐果接近屈母必然是有目的,知道她有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但是她不想把她拉进来,便出声阻止。

“我哪有,我是为了伯母好,”唐果嘟嘟嘴,“我是怕伯母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这话说的,好像屈母很傻似的。

屈母眉心微蹙,想要责备,但是当着顾伊的面又不好开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被人骗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唐果见大鱼上钩,大眼睛晶晶亮,一闪一闪的,如亮亮的星星,“杨姐姐流产了,伯母你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心里憋闷苦涩,却又不敢当着杨姐姐发作,还要照顾她的情绪?是不是跟老妈子似的伺候杨姐姐,还得时时注意,怕勾起了杨姐姐的失子之痛?”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屈母见唐果说的不着边际,知道自己是魔怔了才相信这孩子说的话。

“不怎么样啊,反正被骗的是你,又不是我。”唐果撇撇嘴,“我是看你上了年纪,老是伤心对身体不好才会好心提醒你的。”

唐果顿了顿,见自己关心的话果然勾起了屈母的好奇,嘴巴悄然咧开,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赵之杏,嘴角的笑意加深,都到齐了,“我前几天在医院看到杨姐姐跟个姓唐的医生要了催卵的药,本来还不敢确定是杨姐姐,今天和伯母对了对,看来还真是杨姐姐。不过,伯母,杨姐姐都怀孕了,吃催卵药干什么?”

“亲家,你看准备的菜色有什么不满意的。”赵之杏疾步走过来,挡在唐果面前,隔开了她和屈母,“你说老沈和铭枫也真是,都这个点儿了还不回来。”

赵之杏的脸上还挂着难以察觉的紧张,她一走出来,便听到唐果在问杨蔚微的情况,走近了,便听到了令她心慌的话,她连忙出声,想要压过唐果的话,也不知道屈母听到没有,又听到了几分。

屈母的脸色在听到赵之杏的话后,变得yīn郁。本来,她还不相信这个小丫头说的话,毕竟,刚才她还和杨蔚微针锋相对,说出这种话,难免不是报复,但是,赵之杏的所作所为,却让她开始怀疑了。

她没接赵之杏的话,继续看着唐果,“孩子,你说这些话是要负责任的,你敢保证你说的话?”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记得我见到她是……”唐果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了个日期,正好是杨蔚微结婚前几天。

屈母身体一震,差点倒下去,她扶着沙发坐直了身子,“你……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

“我记不清了,只听见杨姐姐问那个唐医生怀孕的几率大不大。”唐果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还不忘补充一句,“当时杨姐姐还把药盒子给拆下来扔进垃圾桶了呢。”

“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杨蔚微不知何时进来,掐着腰颤抖的指着唐果,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她。见屈母脸色yīn沉,忙走过来跪坐在屈母脚下,“妈你别听她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怎么会见过我?她根本就是胡编乱造!”

“你都说你不认识我了,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胡编乱造?”

“你……你是顾伊找来的,自然是替着她说话,她看不得我和枫好,找人在婚礼上绑架了我,现在又找了你这么个口不择言的丫头过来诬陷我!顾伊,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杨蔚微握着屈母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气得。

“杨蔚微!污蔑人不是这么张口就来的,你要是再这样随口污蔑我,我不介意动用法律手段,对了,门口的警察还没走,我看还是请他们进来了解一下案情的新进展。”顾伊示意唐果把人领进来,看着屈母yīn沉着的脸上带着悲痛,嘴巴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警察对顾伊客气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人拿出一份备档让杨蔚微签字,一人把案子简单的说了一下。

据警察解说,案子已经破了,他们找到了绑架的人,是酒店里的清洁工,因为赌博欠了钱,见到杨蔚微一个人在房间里,就起了歹意。

顾伊俯首,看着地上的杨蔚微,“听明白了?”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杨蔚微找的替罪羊,但是,她现在要的便是当众洗清自己。

警察的这番话,与杨蔚微刚才对顾伊的诬陷,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我倒是好奇,既然是为钱起歹心,怎么不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敲诈勒索,反到是弄掉了干妹妹你可怜的孩子。”顾伊话锋一转,颇带有嘲讽的意味。

“我怎么知道!”杨蔚微没好气的说道,语气里藏着恨,她不安地看了屈母一眼,只见她yīn沉着脸,却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我看里面还有内幕,要嘱咐警局好好审审,不然漏掉了什么,说不定会给干妹妹留下潜在危险。”顾伊弯腰,俯视着杨蔚微,让她明明白白的看到自己眼里的算计,玩手段,不止你杨蔚微会,“对了,伯母,你看是不是再给蔚微做个全身检查?”

一句话,如平地一声惊雷。

屈母晃了晃,好似有了知觉,杨蔚微不安的握紧屈母的手,“妈,你别听他们胡说,难道你不相信我,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

是非曲直在屈母心中早有了论断,从杨蔚微一开始拒绝她安排的医生的时候,她就应该有了怀疑,奈何,被孙子到来的喜悦冲昏了头,根本没往那上面去想。

“你起来,我有话问你!”屈母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也许是坐的太久了,险些摔回去,顾伊下意识要去扶,被杨蔚微抢了先。

顾伊毫不介意,给她们让开路。

“妈……”杨蔚微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屈母yīn晴不定的脸,“妈,我和枫还可以再生的。”

“去你的房间。”屈母的话不带任何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命令味儿十足。

房门被砰的关上,屈母甩开杨蔚微的手,保持着的端庄也荡然无存,手指剜着杨蔚微的脸,“你个不要脸的,拿怀孕来骗铭枫跟你结婚?好,很好,你以为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能嫁进屈家?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以为你能当上屈家少奶奶?”

这几天因为失去孙子的悲伤,一股脑儿的化作愤怒喷涌出来,“杨蔚微我告诉你,既然你没怀孕,你和铭枫呢个的婚姻也作罢,这样耍心机的女人,我们屈家要不起!”

屈母也是后悔,她当时怎么就提出先怀孕在结婚,让杨蔚微给钻了空子。

“妈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妈……”杨蔚微被摔在床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可见屈母的火气有多大,她抱着屈母的手臂,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妈,我是太爱枫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枫整天和顾伊见面,我也是担心,我还不是担心枫会和顾伊旧情复燃才急着嫁给他的嘛,妈,我求你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别牵扯上顾伊,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我也试探过她,她根本就没有要和铭枫和好的意思,这都是你的借口,别把我老太婆当傻子!”

屈母根本不吃杨蔚微那一套,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男人还有点用处,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对她有成见的女人身上,只会增加厌恶之感。

“妈,你以为我愿意骗你们吗?你当初要是轻轻松松的答应了婚事,我用得着出此下策?我这么做还不是被你逼的!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没有顾伊雄厚的家世,没有她的高贵身份,可那又怎么样,顾伊用完了,还不是被你给扔了。”杨蔚微见求情不成,也不在演下去,整天演戏,低声下气,她也很累,她也不愿意,既然对方不领情,她也不需要客气。

“杨蔚微你……你给我小声点!”屈母扬了扬手,见杨蔚微仰着脖子毫不惧怕的瞪着她,又把手放了下去,“你给我把嘴闭紧了!”

“妈,你是我妈,我当然不会出去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过,就怕妈你对我要求太过于严苛,我一不小心,紧张之下说漏了……”杨蔚微讥诮地笑着,老太太想要把她休了,没那么容易。她结婚前要求先领证,防的就是屈母突然变卦。

“你……你说出去,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就不信顾伊能放过你!”屈母恨恨的说道,为自己当时找上杨蔚微有些自责。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疯狗一样的女人。

“所以啊,我会为妈保守秘密,相信,妈也会为我保守秘密的,是不是?”杨蔚微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胁,“妈应该知道,假怀孕的事若是让枫知道了,有损于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都说家和万事兴,妈一定也希望家庭和睦是不是?”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蔚微,你既然做了这种事,就别怕别人知道,你以为枫知道你骗了他,他还会护着你?铭枫是最恨别人骗他的!”想让她不告诉屈铭枫?做梦,她不可能让儿子被这心机极重的女人蒙在谷里。

“是吗?”杨蔚微的声音透着冰凉,她靠近一步,没有温度的呼吸喷洒在屈母颈间,激的她一颤,“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妈,我真喜欢这句话,我也想把这句话送给你,你说,要是枫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骗他,你说枫会怎样?”

最后几个字,说的极为轻柔,却让屈母不寒而栗。她拿不准杨蔚微说的是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她,她有把柄在杨蔚微手中,“我是铭枫的母亲,我做什么都是为了铭枫好,你想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吗?那枫要是知道你……”杨蔚微趴在屈母耳边说了几句,屈母身子一抖,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杨蔚微,声音颤抖的厉害,组不成句,“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屈母摇着头,想要从床上起来,却浑身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

“妈,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进来的也够久了,枫该回来了,说不定等急了呢。”杨蔚微扶着腰走过去,把屈母扶起来了,不忘了在屈母耳边叮嘱了几句。

顾伊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两个人,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却说不出是哪里怪,屈母脸色很差,蜡黄蜡黄的,看不出血色,反到是杨蔚微面色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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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留了邮箱却木有收到章内容滴亲们,素乃们发的邮箱不全,还有想要的可以重发一遍。PS:这章写的怪怪的,瓦去调整下状态。

试探

顾伊不知道杨蔚微和屈母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很是异常,本来应该出现的场景是杨蔚微唯唯诺诺,屈母愤愤然,没想到两个人的表现却换了个个儿。

顾伊和唐果面面相觑,两人不动声色的坐着,赵之杏看到杨蔚微和屈母,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杨蔚微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也就放了心。

这时,门铃响起,屈铭枫带着一身疲惫进房,见杨蔚微体贴的过来给他那衣服,他敛去疲惫,给她一个微笑。

抬眼间,不期然和顾伊的视线撞在一起。顾伊若无其事的挪开,其实她的视线本来暗中注意着杨蔚微,杨蔚微去找屈铭枫,她的视线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过去了。

倒是屈铭枫看到顾伊漠然的样子,心中一刺。她对他就这么的不待见?连看一眼都像是避嫌一样迅速移开?屈铭枫环顾一圈,何况楚炎鹤不在,顾伊啊顾伊,你跟着我屈铭枫的时候,可从有这么为我着想过?

屈铭枫眼神里染上一抹苦涩,在心中告诫自己,顾伊无论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了,他现在有杨蔚微,而顾伊有楚炎鹤,他们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个体。

真的不相干吗?恐怕只有某人自己心里知道。

“铭枫回来了,快过来吃饭。”赵之杏生怕在继续刚才有关孩子的话题,连忙招呼,让厨师们把菜上上来,“来来,快坐,我去给你爸打电话,这老头子,就知道工作工作,把正经事儿都给忘了。”

“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呢?”一个苍穹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调侃的愉悦,沈仁贤在门口换了鞋子,心情看着不错,不知道又在商场上yīn了那家公司。

“正说你呢,孩子大喜的日子,你就知道谈生意,也不早点回来。”赵之杏走过去,在沈仁贤面前蹲下,给他穿上鞋子,把换下的鞋子放在鞋柜上摆好。

这语气,听着多像一个在家久候多时的妻子埋怨丈夫。顾伊不舒服的动了动,看向赵之杏的目光里,藏不住的尖锐。

“爸,你回来了,工作累不累,我给你捶捶肩膀吧。”杨蔚微放开屈铭枫,转而去缠着沈仁贤,小手在沈仁贤的肩膀上娴熟的揉捏起来。

这边是差距,杨蔚微不管之前遭遇了什么,她可以瞬间变得乖巧懂事,腆着脸去讨好能给她带来依靠,带来利益的人。

顾伊却不行,从小的教养告诉她要矜持,自重,她不会去做那种摇尾乞怜的事情,即使对方是她的父亲。

沈仁贤笑呵呵的拉过杨蔚微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才刚小产,是家里的宝儿,哪能让你伺候我,铭枫可是该心疼了,是不是?”

屈铭枫只是陪着笑脸,没有说话,在别人看来,是对杨蔚微的宠溺。

“呀,杨姐姐流产了吗?刚刚不是还在说……”唐果就是看不惯杨蔚微的做作,见顾伊被冷落在一旁,心里不忿,就要帮着顾伊说话。

顾伊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下唐果,示意她闭嘴。

既然屈母没有因为杨蔚微假怀孕的事生杨蔚微的气,唐果再次提出来,就是触人家眉头了。

“唐果,来尝尝这个。”顾伊给唐果夹了一块水晶虾卷放在她的碟子里,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沈仁贤这才看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顾伊还是像先前那样,简单的介绍了下,没有说明唐果的身份。

“炎鹤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沈仁贤没在唐果身上多做纠缠,他把唐果看做顾伊的普通朋友,也就没有多在意。不过,重头人物没来,沈仁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楚炎鹤不来,有点不给他这个老丈人面子。

“炎鹤这几天一直工作婚礼两头忙,今天的工作又积了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顾伊可不想因为杨蔚微的事情累着楚炎鹤,不就是吃个饭嘛,用得着劳师动众的。再说,婚期都过了,再怎么补,也不是那个味儿。

屈铭枫听到婚礼两个字,夹菜的手顿了下,送到嘴里的菜味同嚼蜡。他怎么忘了,他和杨蔚微结婚后,顾伊和楚炎鹤也会很快结婚。

儿子的情绪怎么会逃过母亲的眼睛,屈母坐在屈铭枫上手,她自然看到了屈铭枫的异常举动。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屈母还是感受到了儿子身上散发出的悲凉。心中不由的一痛,难道铭枫对顾伊还有情?

不,绝对不行。铭枫绝对不能和顾伊在一起!

不过,现在的儿媳,她也不喜欢,屈母看看装乖卖巧的杨蔚微,竟然敢威胁她,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还没这么憋屈的被人倒将一军过。

杨蔚微好像感受到屈母的视线,转过头来,嫣然一笑,那笑容深处,却是只有屈母才懂的警告。

一顿饭下来,各怀鬼胎,吃的也不是那么喜庆。

杨蔚微体贴的扶着屈母,嘴巴凑到她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妈可别一时大意说漏了嘴,不然,我也怕我什么时候会一不小心,就告诉枫了。”

“杨蔚微你……铭枫是我儿子,你觉得他是信我还是你?”屈母刚抢了一辈子,这是第一次被人抓住痛脚,偏偏在这么多人面前,还不好发作。

“枫那么孝顺,当然是相信妈了,不过……”杨蔚微顾伊顿了顿,眼神向屈铭枫的方向瞄去,“枫要是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他会不会恨你呢?”

“再怎么着我也是他母亲!”屈母想推开杨蔚微扶上来的手,这个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比起当年的顾伊,可是差远了。

“那是,”杨蔚微的声音一直很柔和,温柔的像是在关心屈母,“妈,我只不过是爱枫,想和枫在一起。我知道妈做这么多,也是为枫好,既然我们都是为了枫好,为什么要针锋相对呢?妈,我相信你也想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你说,是不是?”

赤裸裸的威胁,杨蔚微这话里透着的意思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的日子就都别好过!

“伯母?”顾伊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屈母的身子间或颤了一下,让她不由得起疑。

屈母由杨蔚微扶着转过身来,脸上早挂上了笑意,“小伊,不知道你有没有控,陪伯母逛逛行不行?”

杨蔚微听到这句话,在旁边剜了屈母一眼,不省心的老婆子,要人陪不会找她这个儿媳妇吗?去找一个外人,看在别人眼里会怎么想?

顾伊见屈母和杨蔚微两个人的表情有些不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在话说出口那一瞬转变了口风。

自从知道屈母便是四年前的幕后主使后,顾伊对屈母便热络不起来,屈母提出陪她,顾伊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不接近屈母,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顾伊决定亲入虎穴,去探一探那虎子。

“好啊,伯母想必是吃的太多了,干妹妹你刚流过产,就在家里休息吧,我陪伯母散散步。”顾伊不忘了挖苦一下杨蔚微假怀孕的事,果然看到屈母眉头一皱,看来,屈母并不像表面那样不在乎。

只是,不知道屈母和杨蔚微达成了怎样的协议,让屈母为她隐瞒。依顾伊对屈母的了解,她是最过不得别人骗她,这一次,她竟然和杨蔚微和平相处,其中必然有蹊跷。

“唐果,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我陪陪伯母。”顾伊招呼唐果过来,她本来是想说打电话给楚绍让他来接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说出这话有些不太合适,便换了司机。

“好。”唐果这次倒是乖巧,一顿饭下来,唐果已经看出了,顾伊家里是风起云涌,每一个省心的主儿,而且那个杨蔚微还处处和顾伊作对,顾姐姐陪着这个杨蔚微的婆婆,肯定是有话要说。

顾伊陪着屈母出了沈宅,到了楼下的花园内,找了个长凳,给屈母擦干净了,扶着她坐下,自己坐在了对面。

“伯母似乎心情不好?”顾伊开口,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是却勾起了屈母对杨蔚微欺骗的愤怒。

“好,哪能好的了?”屈母攥着拳头捶着大理石桌面,那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也许……也许是唐果认错人了,伯母你也别太当真,毕竟小孩子说的话,信不得。”顾伊越发好奇屈母和杨蔚微到底怎么了,看屈母愤怒的样子,对杨蔚微的欺骗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但是,她在沈宅竟然和杨蔚微装作婆媳很好的样子,这不得不让人费解。

顾伊看不透了,屈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表面上看,屈母是一个严厉的慈母,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算得上是女强人。但是,想到屈母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顾伊不禁怀疑屈母的多面性。

看来,人都有多个脸,在什么人面前,便换上什么样的脸,就像她现在,换上了体贴的聆听着的脸。

顾伊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谁又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生活呢?

“小伊你不用安慰我,杨蔚微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怪就怪在,当初我用孩子来当做他们结婚的挡箭牌。呵呵,现在好了,倒是让她拿孩子来骗了我和铭枫。”屈母一说到这儿便气愤不已。

她为什么不喜欢杨蔚微?因为杨蔚微之前怀过一个孩子,但是,她却因为工作不小心流产了。为了这件事,屈母有好长一段时间吃不下睡不着,她认为,孩子是上天的福赐,是宝儿,有了孩子,家里才会兴旺。屈铭枫的事业才会一帆风顺下去。

她是真心的想要个孙子,年轻时,她怀上屈铭枫极为不易,所以,她特别想要个孙子延续香火,为屈家延续下去。

“孩子这事要顺其自然,伯母也别太生气。不过,要是没有四年前的那件事,说不定我们还是婆媳,你也就不需要因为杨蔚微生气了。”顾伊说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屈母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

果然,屈母瞳孔一缩,随即垂下眼睑,看着桌面,语气虽然故意放柔了日,却还带着些微的僵硬,“是啊,要是你还和铭枫在一起,也就少了这些琐事让我烦心。还是我们铭枫没有那个福气。”

“其实我一直很感谢伯母,想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伯母能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相信我,我真的很感动。我想,这世上没有像您这么好的婆婆了。伯母,当初你怎么会对我一点怀疑都没有呢?人家可都说婆婆跟儿媳是天地哦。”顾伊的话里带着丝顽皮的探究,让人生不出反感来。

屈母的头一直抵着,手里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我的孩子,我不相信你相信谁,难不成去相信那些个胡编乱造的记者?小伊,你和楚炎鹤的婚期快到了吧?准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伯母帮忙的?”

屈母显然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所以转换到顾伊的婚礼上。

“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对了伯母,你当时进去的时候,身后怎么正好跟着那么多记者?当时的安保不应该是很严吗?”顾伊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她坐到屈母身边,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屈母手心的冰凉。

那是汗湿后被风吹干的凉度。

“小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屈母不得不抬头,眼里的神色却是掩饰的很好,带着淡淡的关心,还有不解。

“我跟炎鹤要结婚了嘛,虽然炎鹤召开记者发布会说明当时的那个男人是他,但是,我怕楚家大门大户的,到时候会拿这个来难为我,所以想把当年的事查查清楚。伯母你也知道,一个女人背上偷情的名声,这一辈子也别想好过,我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我和炎鹤生活中的污点。”

顾伊说得合情合理,屈母心中的疑惑渐渐消除,但是,心却紧绷起来。

顾伊要查当年的事情,她当时虽然做的妥帖,也难保万无一失。

“我看炎鹤是个好男人,你嫁给他绝对吃不着亏,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去哪里查?再说,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查下去,难保不会出现有心人从中作梗,到时候,楚家反到是起了疑。”屈母的话里透着对顾伊的好,对顾伊的关心。

若是搁在以前,顾伊肯定会感动于屈母的暖心,但是,现在,听到这些所谓的为她好,她只觉得虚伪和心冷。

从屈母反对查下去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是屈母做的必然无疑。

顾伊心里厌恶,却还是得装着样子,她恶心这样的自己,但是,如果她不狠心,别人就会对她狠,她有什么办法?

“真的会这样吗?伯母你的意思是说,楚家会认为我是此地无疑三百两?”顾伊惊讶的问出口,拍着自己的胸口,为自己想要查下去的想法感到后怕,“幸亏伯母你提醒了我,不然,说不定我和炎鹤之间会出现裂痕呢。”

顾伊看着屈母僵着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心中感到悲凉。为什么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带着面具假惺惺的?

顾伊又陪着屈母聊了会儿,杨蔚微竟然出来接屈母,顾伊的视线与杨蔚微对上,看出了她眼里的探究和怀疑。心中动了动,她可以肯定,杨蔚微和屈母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妈我扶你回去,外面风凉,对身体不好。谢谢姐姐替我照顾妈。姐姐也快要结婚了,总是和前婆婆在一起,让姐夫看到了,可是会误会的。”杨蔚微本想多挖苦顾伊几句,看到缓缓驶来的车,不甘的闭了嘴,扶着屈母离开。

顾伊回身,正好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忙完了?”

“是啊,一回来就看到我媳妇儿和她前婆婆一起聊天。”楚炎鹤显然听到了杨蔚微的话,语气里带着调侃的酸味儿。

“我也可以陪你聊天。”顾伊戳着他精壮的胸膛,真是不放过任何揶揄她的机会,“不是让你工作完就回家休息吗?怎么又来了?”

看着楚炎鹤脸上的黑眼圈,顾伊掩饰不住的心疼。

“媳妇儿不在怀,哪里睡得着。”楚炎鹤在顾伊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把她抱到车上,顺便亲了一口,在顾伊脸上留下红红的印子才松开。

“没正经!”顾伊挪到驾驶位上,“你好好休息,今天我来开车。”

楚炎鹤听话的爬上副驾驶,揉着太阳穴,闭目仰靠在椅子靠背上,“跟你前婆婆聊得怎么样?”

“没收获,虽然能够确定确实是她做的。”对于楚炎鹤的称呼,顾伊选择性忽略掉,这个男人还真是小心眼,明知道自己和屈母聊天是为了什么,还是话里话外的提醒她。

“她是个老狐狸,能对你那么好六七年让你看不出破绽,便可以看出她的城府之深。不过,听说她上了年纪后倒是吃斋念佛了,想必是亏心事做多了。”楚炎鹤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他让梁向着手去查,竟然没有查到屈母的底儿。

“你也别把她说的那么神,我提四年前那件事的时候,她明显的是在回避。”顾伊对于自己被屈母骗了那么多年很是耿耿于怀,“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那是因为顾伊已经对屈母起了疑,心中已经认定了,她便是那个幕后主使之人,楚炎鹤没有点破。

“嗯,说说你的收获。”楚炎鹤把手放在顾伊腿上,不老实的游走着,浑身放松了瘫软在座椅上,声音也带着懒洋洋的磁性,诱惑人心。

“把手放好!”顾伊空出一只手揪住那只作乱的狼爪,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满意的看着大手上显出红红的印子,才把狼爪给放回他主人的位子上,淡淡的开口,“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杨蔚微身上寻找突破口,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现在就想从媳妇儿你身上下口,来点意想不到的甜头。”楚炎鹤无耻的凑过去,狼爪继续前行,拨开障碍物,向深处探索。颇有所向披靡之感。

嗯,就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楚炎鹤为自己想到这么霸气的词感到骄傲,某兄弟也跟着高傲的抬起头。

“楚炎鹤你干什么,我在开车!”顾伊稳定住方向盘,把大尾巴狼沉重的脑袋推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再过来,我就把你丢到车外面去!”

毫无威力的威胁,楚二少根本不放在心上。

“伊伊你舍得吗?把我扔了谁给你暖床?谁给你解馋?谁满足你这饥饿的小妖精呢?”楚炎鹤是越说越每个正形儿。顾伊发现,每次她觉得两个人可以一本正经的谈个话的时候,他总是能冒出一股子荤黄想法。

“楚炎鹤!”顾伊急踩油门,由于惯性,楚炎鹤猛地向前撞去,眼看便要和挡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顾伊还是不忍心,伸手拉了一把。

事后,顾伊便后悔了。

她看着黏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无语望天。

某人还在嘤嘤着装模作样,“伊伊,我头晕,你看看是不是刚才撞到哪儿了?”说着便拉着顾伊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

“我看是撞轻了!”顾伊抽回手,推着身上像座山一样的楚炎鹤,“你起来,这里不能停车。”

“可是我头晕起不来。”楚炎鹤趴在顾伊肩膀上,抱着顾伊的腰,表示自己真的很虚弱很虚弱。

“楚炎鹤你别闹了,警察该来了。”顾伊慌张的向外看了看,这样子被人看见,还以为他们是在車……震呢。

“可是我真的头晕,不信你亲一口试试。”楚炎鹤耍起无赖,天知道头晕跟亲一口有什么关系。

“好,那你不许在闹了!”顾伊出奇的好说话,竟然一口答应了,“不过……不过你先做好了,闭……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哦。”顾伊的脸有些红,楚炎鹤就知道,这丫头又害羞了,他就是爱极了顾伊羞窘的小模样儿。

不过,为了媳妇的香吻,他还是不舍的闭上了眼睛。

等了半晌,没感受到那香软润滑,楚炎鹤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快点亲我一口!”

“你神经病吧你!”一个雄性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恶心的厌恶。

楚炎鹤猛地睁开眼,兜头砸下来一张单子,抬眼看去,车门处探进来一个制服男人,而顾伊站在车旁当路人,满脸无辜的望着她。

靠!被女人耍了,还被男人当做同志给嫌弃了!

“骂谁呢你!”心里窝着火,自然得发出来,楚二少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

“就说你的,你个gay不好好开车停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吗?赶紧把单子签了!”交警是个年轻小伙儿,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被楚炎鹤那个“亲我一口”给吓到了。

“你他妈说谁是gay?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楚二少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摔了罚单推门下车,便揪着交警的领子拎到路边,“有种的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你干什么?你这是袭警,我告诉你,你乖乖签了罚单什么事都没有,别以为开着豪车就可以徇私枉法!”交警小伙儿是第一天上班,才毕业的孩子,火气也盛,碰上楚炎鹤这样的,更是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嚷嚷。

顾伊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忙上前去拽楚炎鹤的手,“你干什么,放开,别这样。”

“警察同志,他跟你闹着玩呢,罚单我签了,这是罚款。”顾伊瞪着楚炎鹤,跟个交警叫什么劲儿。

“闹着玩儿?你是他朋友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违章,违法乱纪懂不懂!”交警还被楚炎鹤拎在手里,看到顾伊在一旁说好话,便横了起来。真是出师不利,第一天便碰上一个变态。

“小子你吼什么吼!她也是你能吼得?”二少火大发了,他的女人,轮得到别人来教训?

“警察同志说的是,楚炎鹤你先放开。”顾伊拽着楚炎鹤,可是拽不动,掰手也掰不开,索性从后面抱住楚炎鹤,“老公,你放开他,我想回家。”

从何时起,顾伊也会玩起了小女人的撒娇手段?

那一声老公,让楚炎鹤心里软了软,但是,想让二少这么容易就下去火气,绝对不可能。

楚炎鹤把交警狠狠的掼在地上,临走时叮了他一眼,便气哄哄的上了车,也没等顾伊。

“老公,你生气了?”顾伊看着楚炎鹤黑的能滴出墨水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她哪里想过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开车!”楚炎鹤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双手抱胸,直视着前方,看都不看顾伊一眼。

顾伊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发动引擎,一路上,她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楚炎鹤一直紧绷着脸,保持着那个动作,这让顾伊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的晃悠。

回到家,顾伊率先进去,给楚炎鹤拿出拖鞋,楚炎鹤看都没看一眼,穿着原本的鞋子就走了进去。顾伊呐呐的站在门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还站在那儿干什么!”楚炎鹤的声音透着股冷气,顾伊换了鞋子进去,手指在腹前绞啊绞,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她真的不知道,楚炎鹤会这么小心眼,只不过开个玩笑,他就生气了。

“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顾伊说出的话,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因为知道是自己错了,她愿意去改正,去讨好楚炎鹤。只因为,楚炎鹤是她的夫。

“不用,我累了。”楚炎鹤头也没回的上楼,留下顾伊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客厅里。

晚上,两个人仍旧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了一拳远。

顾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已经习惯了在楚炎鹤怀里睡觉,现在让她一个人睡,她有些不适应。

楚炎鹤背对着她,睁着眼,他能感觉到顾伊的不安。顾伊每翻一下身,他就会跟着揪紧心。但是,他不打算先低头,楚炎鹤缓缓闭上眼,可是,背后的动静却是越发的大起来。他向外移了移身子。

这个动作看在顾伊眼中,很受伤。她本来伸出手想要抱住楚炎鹤的动作顿住,缓缓收回了手,把自己缩成一团。

自从他们同床,楚炎鹤就把顾伊睡觉开着灯的习惯改了。这并不是个好习惯,但是,因为是以前留下的yīn影,所以,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为了消除顾伊在黑暗中的恐惧,楚炎鹤都是抱着顾伊睡觉,她才能睡安稳。今天,顾伊少了那个宽厚的怀抱,久违的恐惧慢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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