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为此不解。
他没解释。
那个半年,每逢周末节假日,他都经常约朝戈出来。
那个半年,每逢小长假,他都去看她的舅舅霍灵均,总想着也许会偶遇。
可她还是没有回来。
那一年,二十岁的乔樾再度怀疑:她是他的不可或缺,他是不是只是她的可有可无?
光阴流转。
商流沙剪掉的发也该慢慢变长了,再见,又是一副新模样了吧?
从小他和商流沙便关系亲厚。
他曾经在某年生日拿到过她画的一幅画。
是商流沙家的阿姨陈妈在清扫时捡到,见装画的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在他上门时给他的。
在她家中,没有邮戳,不会是有人寄错的,只能是她还没寄出的。
画装在一个牛皮信封内,收信人那里是他的名字,地址却是一个他非常陌生的地方。
内里没有落款。
即便他不是从陈妈手中接过那画,他也能识别出此画出自她手。
他见过那么多她的作品,不需要看署名已经能识别那是她的笔触。
画里的他,是某日他靠在窗前看书的掠影。
他曾因此心跳快了不止一拍。
他很高兴她曾默默观察过他。
可这结果,都是自作多情?
***
怕再见是物是人非。
那一年的寒冬,在商流沙离开乔樾的视线之内的第一百五十一天,乔樾最终踏上了南下之路,去沙城。
朝戈说外公外婆回来了,商流沙自己留在沙城,她的学校没有放假。
大雪封路,他不去,那个新年她就只能是一个人过。
他少时一个人过过太多年,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寂寥。
更何况,自相识以来,还从未有一个新年,他们不曾一起倒数,不曾第一时间听听彼此的新年愿望。
机场封闭,高速部分路段封闭。
那一年他南下时走得那段迂回的路,比现在他们送费因格去昙县的路更为艰辛。
可以一日到达的距离,他走了两天多,到那座小城时,已经是他们分离的第一百五十三天。
他跨过了四个省。
换乘了很多交通工具:火车、汽车,甚至漫天要价的黑车、送客的三轮车。
他裹挟着满身风雪,拿着从朝戈那里得来的地址,等在商流沙从学校回她外公外婆置办的院落的路上。
天很冷,可他的心是热的。
他很急。
可当商流沙出现在他视线之内的时候,乔樾却又突然冷静了下来。
雪四散。
商流沙的发已经有垂肩长。
很久没见,积攒了那么多天的心情,他不知从何说起。
商流沙在他眼前慢慢走着,视线不曾四处搜寻。
是她那个时候不过问闲事闲人的态度。
乔樾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扫。
描摹了一遍她的眉眼五官之后,他却重新变得急切,迫不及待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他加快步子很快走到走得专心致志的商流沙身后。
手中的伞高举到她头顶,替她遮挡寒凉的雪。
商流沙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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