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眼眸微眯看着她的方向,方才他似是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晃过,此时定睛看过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江阮下了床,从柜子里找出一身崭新的素白衣衫,“相公,前几日我给你做的衣裳做好了,你来试试。”
祁烨掀开帷帐,站起身往江阮的方向走了几步,初升的朝阳透过半开的窗子洒进些光芒来,祁烨眉头一皱,微微侧头,抬手遮住了眼睛。
“怎么了,相公?”江阮紧张的上前查看他。
祁烨适应了一会儿,放下手,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却已不是完完全全的黑,他似乎是能够感受到些许的光的刺激了。
祁烨摇摇头,“我没事儿,不是试衣裳吗?”说着面朝着江阮展开了双臂。
江阮还是不确定,踮起脚尖细细查看了一番他的眼睛,见他的眼睛与往常并无两样,但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边给他穿衣裳,一边问道,“相公,这花神医出门都好几日了,他何时回来?这几日他未给你的眼睛施针,会不会有影响?”
提到花琰,祁烨顿了顿,突然抬手握住了江阮的手,江阮挣脱了一下,没挣开,不由笑了,抬眸看他,“你干嘛呢,还没穿好。”
“阿阮...”祁烨有些犹豫的开口,“这个胭脂铺子怕是待不下去了...”
江阮的手一顿,垂下眸子,小声道,“我料到了,咱们什么时间走?”
“今晚。”
江阮眸子暗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给他整理衣衫,“那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祁烨转身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抱住,呢喃着,“对不起,阿阮。”
江阮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笑了笑,“傻瓜。”
有些事情仿佛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别人都说她是寡妇,现在看来她好似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寡妇,别人都说他是个鳏夫,现在证实其实他也不是一个鳏夫,他们的表面都是假的,是因缘际会,也是迫不得已,死了的人也可以活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而此时唯一不变的怕就只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他们是明媒正娶,凤冠霞帔拜过堂的,那龙凤帖上是盖了官印的,他们是夫妻,患难与共的夫妻。
*
胭脂铺子里的东西大多是带不走的,能带的只是些轻便的衣物,江阮与漓儿将胭脂铺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番,这一走,还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祁烨本就没什么东西,这次他唯一惦念着带走的便是江阮那日借给他的那柄绘了木兰花的竹伞,他一直认为这柄竹伞便是他与阿阮的定情信物。
宴琨从外面急匆匆回来,在他身边小声道,“主子,花爷那里怕是遇到了点儿麻烦,到此时还没有出太子府,贺羽已经去接应他了,但恐怕是不能与咱们一起走了。”
祁烨点眉头微蹙,“他能医得了他,自然也能治他于死地,太子定不敢对他动杀心,他走之前我教了他法子脱身。”祁烨食指敲打着桌面,“你安排好一切接应他,若明日午时他还未出太子府,让贺羽摸进去瞧瞧,定要不顾一切把人给我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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