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扯着袖子飞快的抹了一把眼睛,声音哽咽,“我...拦不住啊...”
蒋谦抬起头看向那个没了牌匾的门头,喃喃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三个人把三人成虎演绎到了极致,把一对做了一辈子滥好人的老头老太太关进地牢,等着回来当威胁他们“妖孽”儿子的筹码。
他爹常年伏案,颈椎不好,时不时会头痛,在家尚且睡不好,更何况在只铺了稻草的地牢?
他娘的风湿一到阴雨天疼的寸步难行,地牢阴湿,她怎么熬得住。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力,来左右别人的生死,凭什么?
“我,害过谁?”
蒋谦的声音好像一瞬间干燥开裂,像是在问董婶,更是像在问自己。
他害过谁?
不敢说自己做得事桩桩件件都是对的,但是他一直在努力给予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
他辜负过谁?
他从来都只是被辜负而已。
高柳新蝉的初夏,唯有他在荒凉里被冻成了冰柱。
在这世上最后的希望,被人踩在脚下碾成了一地的碎末。
自此以后,再无可依。
“谢谢您,董婶。”蒋谦道,“赶紧回去看摊子吧。”
他越是这样冷静的令人发指,董婶越不敢走,几番欲言又止都化作了叹息。
“我没事。”蒋谦冲她微微一笑,抬脚越过横在地上的牌匾,进屋后轻轻关上了门。
董婶看着那蒙了尘的白影,抚了抚胸口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好半天才转身离去。
蒋谦进屋后什么也没干,不紧不慢的绕到柜台后坐下,也不管台面上厚厚的积灰,直接趴了上去,一只手托住腮,开始双目放空。
小猪陶盆还在它该在的地方,鼻歪眼斜的望着蒋谦咧嘴傻笑,脑袋顶上的大蒜又蔫了,黄巴巴的卷了下来,好像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百草堂还是那个两进院、门口有铺子的百草堂,消逝了的是里面的欢声笑语。
那一声“我回来了”后爹娘的笑脸相迎,永远定格在记忆中,再寻不得。
家之所以为家,是因为有人在等,从此以后这里就只是一间毫无生机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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