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说什么?!”
弘霖道,“蒋公子为心魔所惑,做了错事,我这次来是为…”
萧淳连忙捂着突突直跳的脑袋,一抬手制止他,“停停停!别跟我说别跟我说!我已经叫人找师父去了,我冷静一下……不是不是,你确定你说的是蒋谦?!”
弘霖端坐椅上,拿着茶盏,点点头。
他身旁的桌子上横着没有鞘的临渊剑,斑斑血迹已经风干发黑,即使这样还能闻到若隐若现的铁锈味。
萧淳焦躁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弘霖冷眼看着,一连喝了三壶茶,将妄方才千呼万唤始出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温延泽。
虽然重伤初愈,将妄依旧气宇轩昂,只是脸的分外的难看。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桌上的东西,缓走上前,神情肃然的抚过临渊剑,许久才抬眸道,“他在青虚宗?”
弘霖道,“是,玄霜草也在。”
“我早该想到了。”将妄冷沉下一张脸,一句废话都懒得跟他多说,“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跟你去南中。”
正文66.欲辨将忘言二
有些事,将妄一直刻意不敢去想。
他这一生做错了太多,活该到头来,一无所有。
他其实是个非常被动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被迫接受,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真的不知道。
有沉玉时,他一味的只会害怕,只会逃避,亲手毁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失去沉玉之后,他又陷入了另一个极端,抓着一点点幻象不肯放手,从头到尾都搞不清自己的心。
所谓高高在上的鬼王,分明是最蠢的蠢货。
一错再错,他对不起所有人。
无论是蒋谦还是沉玉,他都不配。
而蒋谦那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话,还盘绕在耳边,满满都是受惊后的委屈和依赖。
可那时候他在干嘛呢?想尽办法占用他的肉身。
屠城?
将妄惶惶然的努力了很久很久,也没能成功的把这个词和那个总是善良太过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究竟是被逼成了什么样?
被他自以为的一生所爱,被他想温暖的这个世界。
将妄觉得心口很疼,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蒋谦,蒋谦…
就像是暗夜里的一盏烛灯,让他在绝望里找到一点方向,让他内心无处安放的愧疚有了些寄托。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只是没想到现在欺的连自己都搞不清状况了。
是那个原本温风细雨的少年为了自己披荆斩棘千里而寻,抑或是延陵城里那些执手相望的花朝月夕,日子虽平淡如水,却愈静愈深。
一切都历历在目。
太多太多的回忆,是和他一起。
他不会弹琴,不会做桂花糯米藕。
他从来都是蒋谦。
他们俩明明一点都不像。
所以,在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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