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坐在理科班。
简单的数学学得最差,每节数学课都是前半节精神抖擞,就连数学老师的口头禅都会记在笔记上,后半节则是瞌睡连天,拿指甲抠都抠不醒。
受了诅咒似的。
跟数学完全相反的则是物理,物理本来就是一门枯燥无聊的学科,可简单对物理却是爱得深沉。物理课上简单从不说话,从不分神,全班听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的时候,简单还能保持清晰活跃的思维,实在令人佩服至极。
简单的数学成绩真是差到没天理,班上半数人能考一百一十分以上的时候,唯独简单只能堪堪及格。同样没天理的是简单的物理成绩,全班半数人能堪堪及格的时候,简单能一枝独秀考上九十分。
数学老秃头总在办公跟孙宽抱怨,一定是物理课代表把学数学的时间都拿去学物理了。
姜衡每次和简单斗嘴斗输之后诅咒,拿命似的学物理,总有一天变秃头。
老秃头的数学课又睡倒了一大片,简单正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敲黑板着喊她:“这道题简不简单?!”
台下几个还在奋斗的同学有气无力的回着:“简单。”
简单腾的一下站起,揉着松醒的眼看着黑板上的练习题。
全班哄堂大笑,老秃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舒文拉了拉简单的衣角,小声的告诉简单:“不是叫你回答问题,快坐下。”
终于清醒了的简单脸红得跟火烧似的,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老……老师……我想去厕所。”
几乎是落荒而逃。
刚从后门跑出去就听见老秃头粗犷的骂声:“既然简单你们还做错?!”
你大爷啊!
后来简单才知道,“这道题简不简单”其实是数学老秃头的口头禅。
为此简单被这句口头禅嘲笑了整整两年,以至于以后的每节数学课,简单总在半梦半醒间沉沉浮浮。
简单跟物理老师的关系就跟简单的物理成绩一样好,舒文常常羡慕不已。
舒文说:“为什么你就能跟孙老师关系那么好,而我这个学习委员却和班主任一点交流都没有呢?”
简单不紧不慢的圈出物理资料书上看不懂的例题,道:“因为你是学习委员,要兼顾九门科的任课老师,而我却是专属的。”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舒文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收到了舒欣寄来的明信片,那两张明信片在路上兜兜转转了一个多月,终于落到了舒文的手里。
生活委员是一个热衷于各种写信寄明信片结交各色笔友的女生,她每天都会去传达室取信,然后站在讲台上一个一个念:“舒文,你的明信片,姜衡,你的明信片。”
舒欣考上了成都的大学,到成都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结交朋友,不是流连在古色古香的成都古街,不是沉醉于色香味俱全的成都美食,而是写明信片。
舒文一张,姜衡一张。
其实姜循也填了成都的,只是没考上,所以他去了成都的隔壁重庆。
舒欣给舒文的明信片上只有一行字,舒文很难想象她在台灯写写下这行字时的心情。
她说,我终于和他分开了。
是啊,终于分开了。
初二分手的时候没有分开,冷冷淡淡的高中三年没有分开,青梅竹马十八年,这一次是真的分开了。
舒文端着明信片发呆。
两年之后,大概他和他也是这个结局吧。
姜衡拿着明信片蹭到舒文面前,一屁股坐在简单的座位上,跟舒文抱怨:“你姐居然让我珍惜眼前人,珍惜什么眼前人啊,我眼前哪有人啊?!”
舒文随手把明信片夹进书里,道:“可能我姐不知道你和杨婧分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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