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上官鎏云拍了拍他的脸,“阿蕴——阿蕴。”
叶蕴的腰上的窟窿流出的血渐渐变少,像他的生气,一点点消失殆尽。
他看着他外袍上浸染的鲜红的血色,突然怔怔地说道,“阿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方鉴知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抢了一匹马车,他奔驰着过来时,便看见上官鎏云的脸正覆在叶蕴之上。
“鎏,鎏云?马车,车来了。”
上官鎏云闻声,头微微扬起,被他咬破了手腕的右手穿过叶蕴的左手臂,另一只手支起叶蕴的双腿,横抱着他起身。
在鎏云抬头的一霎,方鉴知看的分明,那面无表情的半边脸上是赤红的鲜血,以及,那已经被咬烂的嘴唇。
原来他方才,方才,竟然是想要渡血么。
【阿蕴,我什么都能给你,血也可以,你能不能,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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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城傍着内河的一家宅院,平日里都是紧闭着门户,外人也看不清里面住的是何人。
“夫人,锦城有信过来呢。”玲儿得了嘱咐,如今也换了称呼。王府当初留了凝儿传递消息,此次便是凝儿转寄过来。
“嗯,是鎏云的么?”
苏璃放下手里的书卷,她来这也有十几日了,一直关注着媵州的消息,锦城倒是没怎么在意。
不过,如今有信来,除了鎏云应该也没别人了。
“应该是的,没署名呢。”玲儿递过去。
苏璃是笑着接过来了,只是从上看到下,脸上可见的变了脸色。
“夫人,怎么了?”
苏璃沉声道:“回锦城。”
“夫人,现在不好回去的。”玲儿焦急道。
“备马车。”苏璃捏紧了手里的信纸,眉头紧蹙。
当初,褚彧中毒之时,叶蕴曾帮过她一次。如今叶蕴深受重伤,哪怕明知此去有危险,她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这是她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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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五日,上官鎏云坐在床沿,他的唇上还带着血痂。
床上是紧阖着双目,昏迷着的的叶蕴,手边则是他藏了那么多年,放在床边木格里一直没有寄出去的信笺。
叶盈走进门,她看着那床边挺直的背影。
她永远记得那日鎏云抱着哥哥从马车下来的时候的那个眼神,太过骇人,她那时候便忽然明白了,鎏云说的让她别等他是何意思。
“鎏云哥哥。”她小声地开口。
“璃儿来了么。”上官鎏云的视线没有离开叶蕴。
“嗯,已经在前院了。”
上官鎏云起身后,又俯下身子,在叶蕴耳边说了一句,“如果你敢死,我就将你写与我的信,贴在府尹布告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心悦我。”
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大红色的云纹长袍,衣袂翩跹的像一枝妖冶的罂粟。
“哥哥他。。。”叶盈轻轻的开头道。
上官鎏云回头,漆黑的眼眸像是一个无底洞,让人不敢直视。
“他不会死。”
上官鎏云走到了前院,苏璃恰好从马车上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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