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飞了16个小时,将近一整天,何煜珩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感觉整个身子都是肿的。真是跟着宗闻好日子过惯了,多少年没坐过经济舱,一坐就浑身要散架。他取了行李,坐在长椅上休息了一阵,日夜颠倒的体验让他感觉很不真实,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纽约。
天色渐亮,机场里也慢慢热闹起来,好像一切都活了起来,何煜珩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英语,这才有些实感,提醒着他已身在异国。这次出走决定的很突然,并没有计划的太详细,他把自己卡里的钱都换成了现钱带着走,本来是有换汇限额的,银行的行长知道他是宗文身边的人,自然会把一切都打点好。何煜珩从前还没想到,宗闻的名字还是很有用的。
在酒店落下脚,洗了个澡就倒头睡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何煜珩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能睡,竟然一觉睡了20个小时。等到天光大亮,他才收拾了东西到城里逛逛。曼哈顿的街道都是笔直的,一眼能看到头,一排排的高楼得仰起头才能勉强看到顶。路上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有不停拍照的游客,地铁更是无所不有,令人惊叹的街头艺人和莫名其妙的地铁演说家着实让他大开眼界。这个城市的人似乎都很忙,也很冷漠,做什么的都有,却很少有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何煜珩像个游客一样过了几天,觉得纽约还是很适合他的——他就需要一个冷漠的城市,没有在意他的过去,也没有那么多的大惊小怪和怜悯同情,不管什么样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空间。
一个有阳光的周二,他照例下午出去探索整个城市,走着走着就到了纽约大学的一栋建筑前,土黄色的楼跟其他建筑别无二致,但是紫色的校旗分外显眼,在一片灰扑扑的冬天景象中分外明媚。何煜珩心生好奇,反正也无事可做,便进去了。大堂里有两个人在聊天,何煜珩凑上去问了一下,这是纽约大学的什么学院。
对方是个笑眯眯的中年人,热情地跟他聊了几句,何煜珩听对方是是东亚研究项目的指导教授,连忙自我介绍自己是Z大的文学系教授。对方专攻日本文学,但也不妨碍两个同行聊得愉快。对方问何煜珩为什么来纽约,何煜珩有点为难,他还没想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歪着脑袋想了两秒,干脆说我是来这寻找我的新生活的。
对方听了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看来纽约大学就是你新生活的开始了!这句话留在了何煜珩脑子里,而且一直到他吃饭、回酒店洗澡睡觉时,都一直在想这句话,好像生根的咒语。
他站在窗边,看着夜晚光彩熠熠的纽约,心想说不定这都是冥冥中自由安排,在这样疏离感十足的大城市里,他偏偏走进了那栋不起眼的教学楼,远在万里之外遇见了同行,他还说了那样的一句话。为什么不呢?说不定纽约大学真的会是他新人生的起点。
有人在纽约打开新生活的大门,有人在国内气得着急上火。宗闻吩咐下去的事没多久就有了回音,只要何煜珩用了护照,那必然会留下记录。他知道何煜珩去了纽约,也查到了他下榻的酒店,可他遣人去酒店找的时候,却被告知何先生已经退房了。再往下就什么也查不到了,何煜珩用的是现金无法追查信用卡,纽约也有大把不用身份证件就能租住的住所,根本无从下手。宗闻连大使馆的关系都动用了,可是没有相关记录,这么大的城市八百多万人,能去哪里找?
找了两个多月都没有消息,正是宗闻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竟找上门来了。
他见到是李寅的时候,差点直接让人把他赶出去,虽然没有证据,但宗闻就是觉得何煜珩的出走跟李寅脱不了干系。可是李寅却说他是来帮忙找人的,听说何老师辞职了,也一直联系不上所以担心,他也是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宗闻工作的地方,希望能跟他谈谈。
宗闻耐着性子让人进来,既然说是谈谈,那他倒要听听李寅能说出什么来。李寅也感觉到对面的男人面容不善,咄咄逼人,比之前见过的几次更令人不舒服,好像被一只大型的食肉动物盯上的不自在。
“希望没有让你误会,我前几天才知道何老师辞职的事情,也联系不上,所以想着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儿,何老师一直没有联系过你吗?”
宗闻气不打一处来,别说联系了,何煜珩连一点线索消息都没给他留下,“没有。”
“那他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呢?”
为什么?宗闻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那次吵架是导火索,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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