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躲子矜,可能是无法面对她。可我为什么不能面对她?不知道。
脑子里乱极了,索性不想。死党小追有个恶癖,就是爱逛街买东西,她在家当SOHO画BL小说封面,能半个月不出家门,大把银子砸不出去,看见我差点没把嘴乐歪了,可找到提包的了~
我俩日出而出,日落而归,扫荡在各大卖场。我陪着她疯狂购物,搭着话,就是老走神。最后还是我妈,把我电话轰炸回了家。
我妈这人挺逗的,见到我第一句话:“你怎么人家小白了?天天跟只狗似的在咱家门口转悠。”
我一听狂晕,这哪是妈啊~
心情也随之放松,说:“我跟小白分手了。”
我妈说:“说分就分啊,你找个大款再分啊~”
“妈!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俩真分了。”
“怎么回事?说说吧。”
“我,我对他没感觉了。”
“我还跟你爸没感觉了呢,分了你愿意啊?”
“那不一样。你俩都老夫老妻的了。我现在就对他没感觉了,以后要过一辈子呢,还不烦死。”
“彤彤,你妈被人骗过么?你说。”
我一愣,想想,我妈比猴还精,谁能骗的了她?摇头:“想不起来谁骗过您。”
“那就是了。所以你也别跟我感觉不感觉的了。说吧,喜欢上谁了?”
“……”我无语。
“看你那几天就不对劲,走神不说,还傻笑。躲被子里胡言乱语,照镜子的次数明显增多。我一猜就得有这么一出。你这样对不起人家小白你知道么?”
“我知道。”
“那小子是谁啊?让我家姑娘这么犯痴?”
“……”我又无语。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同意你跟小白分手!”我妈把两手一叉,大有你不说咱走着瞧的架势~
其实我跟小白分手,我妈倒没多大反应。她好像对小白的妈有点意见,意见成因在这就不表了。我总不能说我看上个女的吧,我妈虽然开通,但接受这个事实还是有困难的。
等我含糊过了我妈这关,我爸又闪耀登场:
“彤彤啊,你们经理打电话来问你怎么没上班?”
“啊?!我跟老猿和人事请的假,他们都应该知道啊!难道是子矜?”
“男的女的?”
“男的,好像是个洋人。说了半天我才听懂。”
坏了,是大刀!我忘了去他那当模特了。
晚上我就直奔大刀的工作室,结果他不在。有个小姑娘,长的挺洋气。看见我说:“大刀不在,他说你要来就打老板的电话。”
我不打。。我害怕。这事我想了好几天,开始是不敢,然后是思念,就更不敢。。。。现在又很想很想,想得有点生疼。
我在大刀大厦的楼底下,蹲着看蚂蚁。算了算我都多久没见子矜了?我关机的时候她一定找我来着,现在正担心呢吧?
我把手机打开,全是小白的短信。
子矜不发短信。
躲起来,是不愿意面对小白受伤的脸,和必须做出的解释。
我想,我需要时间,我需要这段时间积累出足够的勇气。
但为什么害怕面对子矜?
我拨了子矜的电话,心跳的飞快。她接了,环境乱哄哄的。
她说:“彤彤?我在跳舞。你过来吧。”语气很平和,仿佛我从没消失一样。
我揣着迷惑,找到她说的舞厅。司机师傅在门口大牌子下面唏嘘道:“这儿啊?”
我一看牌子,脖子差点没转过来,这地方太有名!我就不报名了,反正是有钱人泡妞的地方,非常之有名。只要有钱,在这,全世界最顶级的美女都可以是你的玩物。
我这气就上来了!
第 42 章
还记得小白原来当实习记者,采访过它后面的阳光俱乐部和8号公馆的老外。提起这地方,还跟我侃,什么时候月薪上万,他也要去潇洒一把。被我不出好气的狂挤兑。我就觉得那不是好人去的地方。小白也就过过嘴瘾,在个人品质上我绝对放心,但是子矜,我就没把握了。
想到这,才发觉我对她的了解那么少。
进门问了下路,DISCO酒吧要直走。一路上净是红男绿女往出涌,我心里颇不平静,心想就不该来,万一看见子矜抱着一美女跳贴面舞。。。我囧。。。
门票没我想象的那么贵。现场震耳欲聋的音响,水蛇一样舞动的女子,让我的心情越加烦躁。先找了卡座,没有;舞池里更是无法找人。只好又出来拨子矜的电话,接电话的不是子矜,有点耳熟,说他们在KTV,进门左拐。
心里打了退堂鼓,想说我就不去了,还没出口那人就把电话挂了。我一寻思,这人八成是Siren,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让我下不来台。不过,还真有点想她,和优洛。想至此,就觉得Siren固然腹黑,好歹有亲切感,算是熟人。万一子矜生我气不搭理我,我就缠着她。。。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包间的门……
一个人站着,唱的是张惠妹的“听海”,挺投入。我没空细看,直盯着里面那坐着的五、六个人,发现Siren戴一金边眼镜在喝酒,瞄了我一眼,说:“小猫,过来陪姐姐喝酒。”
我听话地过去。
在过去的同时,眼角余光终于捕捉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子矜。她正低着头和一女人说话,那个女人有着长长的黑亮的直发。
禁不住心往下沉,嘴角绷起来。
Siren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我看出来这个聚会的中心人物应该是左面那个女人。岁数有点大,但气质很不错,有点像潘迎紫。另外一男一女在陪她聊天。
“潘迎紫”冲我笑了笑,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明白。Siren说她是马来西亚人。
其他人完全当我是空气,尤其是子矜!胸闷。。。
往肚子里灌着酒,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
等那人唱完了高音,Siren就拉我去点歌。还在我耳边说:“吃不吃醋?”
“我吃什么粗?!”其实脖子都粗了。
“子矜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出柜的。”
……
……
……
脸当场垮掉!下意识地转头看她俩。
子矜在看我,身子稍稍前倾,一动不动地看我,那眼神,泛着幽幽的光。
Siren笑得很邪恶,说:“现在不是流行那首‘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么?你唱不唱?”
心里面万念俱灰,就想夺门而出。可是我的自尊又不允许我当懦夫,麻木的一页一页翻着,所有的歌曲都成了休止符。感觉到子矜的目光,同样,也感觉到那目光中的不寻常。
Siren说:“小猫,是不是犯酸水那?”
我没理她,自己憋屈着:“为什么叫我来。”
“你说什么?”
“为什么叫我来?!”我抬头对她说。
Siren感到意外,然后冲后面喊:“子矜,你家小朋友闹情绪了。我不管了,你来。”
子矜走到我身边,我扭过头不理她。
她在报复我的消失?还是只是觉得好玩?
“你选哪首歌了?”她问,牵过我另一只手,并肩看着屏幕。
“为什么叫我来?”
“她想看看你。”
我松开她的手,盯着她说:“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
她认真想了想,说:“Siren不是告诉你了么?”
“子矜,我觉得,咱俩的心灵和心志,并不门当户对。”说完我站起来,看她的表情瞬间凝滞,于是夺门而出!
在路上,我想,就算我不是懦夫,也是一个逃兵。
泪水湿了眼眶,我拒绝了一份踏实的情感,投身进一个并不熟悉、不受控制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主人叫子矜,她控制着一切。
我拦了辆车,却在打开车门的那刻被拽了回去!子矜的脸在夜色里,有点气急败坏。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生气的表情,眸子像燃了把火。
“彤彤,你讲点道理!”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停车场走去。
“她想看看你,恰巧你又打来电话……她明天就走了。”
“她看我干吗?!”我使劲想要挣脱她,但她力气很大。
“大概是好奇。”她声音沉下来。
我用力甩开她手:“你去陪她啊!出来追我干吗?!”
我猜她真的不高兴了,扳起面孔:“彤彤,你消失的这几天,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其实在你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接受过我,你不相信我,也不信任我们的感情。我敢肯定你在和男友分手的时候,是把我的因素排除在外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心沉重得要憋死过去!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怕我?”我感到她散发的彻骨的冷。
我不说话,她也不再说,我俩对视着,俩俩相望。
接着,她含着讥诮:“你跟他分手是因为你不爱他,跟我没关系。”
我睁大眼,想继续逃跑。我真的是这么做的,转身就走,听见她在后面说:“真会逃。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办法?”
“你要我怎么办!”我终于忍受不住,嚷道:“我俩根本就不合适!”
她眼神瞬间严厉,冷着脸,仰着下巴,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毅然的冷。
“你说对了,咱俩不合适。”
盯着她决绝的背影,心拧在一起,很疼。
蹲下来,泪终于一滴一滴,滑落。
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第 43 章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一遍一遍的画画。画猫画手机画圣女果,画《天下第一》里的夜雨昊画纸被泪水阴湿又干涸。这一切像一根刺扎入我的心脏。
子矜,子矜……
当我还能细语轻喃她的名字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像想象中的软弱。
可我明明是软弱的,已经认准了的事情:我的心结,我的退缩……为什么会随着与小白的结束而更加猛烈的进行?
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我怕见到她,怕面对她。我说过: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这不是假的,是发自肺腑的。
我到底在怕什么?那个趁虚而入的是我可怜的自尊?抑或是自卑?
也许都不是,就像子矜说的,我对她的迷恋,一旦触礁到现实,就迫不及待地丢盔卸甲只想往岸上逃。
也许,那些不确定都还存在。我怕跟她在一起,没有很多的门当户对当依托,一旦动情就会万劫不复。。。
小白找过我,把我那狂躁腻滞的心情浇了个透心凉。
小白的煎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平复,他红着眼圈,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的时候,我的回答很干脆,不是!
子矜说:你跟他分手是因为你不爱他,跟我没关系。
原来,我迷失在了自己的骗局里。
我不敢面对子矜,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移情别恋,我很怕这个词汇,它让我在愧对小白的同时,愧对了自己的良心;
而我害怕见子矜,是没有了小白,我连这最后的退路都将失去。我将要面对的,不是,不是暧昧,不是青涩的浪漫,是与一个女人共同的生活,感情式的生活,它很现实。这同样需要时间来调试。
怎么会忽略如此不该忽视的细节?
终于,我想明白了。
但是子矜,你还会听我解释么?
这个星期很难熬,子矜出差了。
她经常满世界跑,但这次,面对她的离去,我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
子矜说的都没有错,说到底,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对她不信任。
可是我希望她回来,好好听我说。因为我是那么的爱她,对,我爱她。
一直以来,我把爱和喜欢分的很清,我觉得爱是个神圣的字眼,它的存在就是一个誓言和契约。就像到最后,我也没说过:红叶,我爱你;或者,小白,我爱你。因为我说不出来,我对“爱”要求很高,我觉得它至少应该达到我的某种要求,才能真正说出口,不应景,不冲动,发自内心,轻松至极,深情而甜蜜。
如果子矜此刻站在我面前,我就会向她说出那三个字,因为她让我欲罢不能。
尤其,现在,我对她的想念几乎占满了我的整个生活。
同时,我又不希望她太快回来,她最后那句话让我胆战心惊,她亲口说我们不适合,这是她的内心所想还是被我逼的口不择言?如果是前者,我怕她的回来就是对我最无情的宣判!我怕极了。
好在这期间有Siren时不时的来刺激我,多少舒缓了下沉闷的心情。虽然一般绝不给我好话:
你心智停留在学龄前了吧?当着子矜的朋友,甩手你就走,太不懂礼貌了!
你这个胆小鬼!也就子矜能容忍你,你还把她气走了!
怪不得子矜不要你,你看你,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就会睁两大眼睛做白日梦!
一边说一边让我带她去吃簋街,游后海,还非要引诱我去LES吧。
我就觉得我的魂也跟着出国了,连着好几天梦见子矜和那个长发女在床上翻云覆雨。而且在梦中,我隔着玻璃看着她俩,就像溺水了似的呼吸困难,都能听见气喘吁吁,心跳的声音。
那种感觉,就像一盆冷水从头顶灌至脚踝。
这天,Siren吃完爆肚王,打量我说:“瞧你魂不守舍的,算了算了,看在你陪吃陪玩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上回看见的那个女人,就叫她YoYo吧,确实是她让子矜出的柜。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矜其实并不爱她,但好巧不巧的因为这位出了柜,还被老爷子好一阵折腾。子矜心有不甘,觉得为了她自己付出这么大代价,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跟她交往了。说白了就是阴错阳差。正好被她捞了个大便宜。”
我听的有点混乱,觉得这不像子矜,更像是眼前这位姐姐的风格。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你说的是真的?子矜不爱她?”我追问。
Siren点头:“她和你的情敌比起来,不是一个重量级。”我这心才刚放下,一听又提了起来:“我情敌?”
Siren小口品着茶:“就说这么多。”
“谢谢你。你和优洛有一点像,都是为我好。”我由衷地说,Siren嘴毒,但看的出来是在帮我。
“我俩是表姐妹,岂止是一点像。”
我听后有点懵,难道优洛喜欢的是别人?
我问起优洛,Siren说正要跟我说这事。这周末优洛会来北京,让我去首都机场接机。
点头,愿意效劳。
“小猫,我原来看不起你,觉得你配不上子矜。但是通过接触我发现,你有令人心动的一面。子矜说她晚上睡不好就会想你,你是她的安定。”
“我是她的安定?”回想起那晚,我抱着子矜睡觉,她做噩梦的样子柔弱地让人心疼。
不知道这颗安定她还要不要。。。
同时我小心眼又上来了,哦,睡不着你想我,其他时候就不想~
我可是天天,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着你。
优洛还是很帅,我俩一见面就捅捅逗逗,跟俩小孩似的。
而且很搞笑,优洛有一套笑话,特别冷,一般人听不懂,长期以来让她郁闷。总算遇到了我,说什么我都能嘻嘻哈哈的笑,结果她一高兴就什么都跟我说了。
番外一则
优洛小时候是个腼腆的小孩,还爱穿小花裙子。每年寒暑假,她的邻居家就会多出一个小美妞
小死人对小优洛说:咱俩比赛看谁先认识她。奸人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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