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en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我急了,为什么连优洛都不知道这件事?!
“没有啊。我刚才联系她没联系到。”
事情越来越古怪!
按理说,倘若Siren知道子矜出事的话,嘱咐完我就应该跟优洛说的。而且,为什么她没有直接跟我说,而是一个陌生的拿着子矜手机的男人向我说子矜出了事?
我左思右想,越琢磨越不是味。
“喂?彤彤?”优洛听不见我声音,也焦急起来。
在没看见事情的本相之前,我决定先不跟她说。安抚了她两句,我又拨了Siren的电话,这回是占线。
焦躁紧张着急的情绪让我的手脚都哆嗦起来,犹如面对一场大的灾难。在我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车子终于驶进了医院大门。
我奔向服务台,小护士还算客气,告诉我子衿在第6观察室。犹如一盆凉水泼在我头上:“在观察室……是不是问题很严重?”
小护士非常麻木用很不仁慈的语调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收回刚才对她的好感,忙又奔向楼梯。急匆匆大跨步地迈上了二楼,我找着6这个数字,终于,看见了。
我的脚步明显沉重起来,想着各种可能。也许,子衿摔残了,或者,脑子受了伤……紧接着各种电视剧里的剧情充斥进脑海:变成植物人,失忆,苟延残喘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各种非人折磨后不甘地离开人世……想至此,我的心像被撕碎了般疼痛,每一种可能我都绝不能接受!绝不!
不得不停住脚步,双手抵住膝盖,俯下身让血液倒流,才稍微让自己平静。。。我发现自己是这么没用,我真的无法进去看到她身上插满管子,或者身体受到摧残的样子。她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骄傲,如果真的……可让她怎么活?!
我强迫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移向了6号观察室……就在门口,手机震动。
我拿着手机看见是Siren打来的。
“你在哪?”她问。
我木讷地回问:“你在哪?”
“快说!你在哪?”
“我在医院。”
“什么?!你怎么回事啊!不是不让你接了吗?是不是翁子杨打给你的?”
……
我没回答她,因为我的目光和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从门口出来的人——一身黑衣的翁子杨,子衿的哥哥。正好站在我面前,他看到我,有些微不可置信:
“你啊?”
翁子扬越发的魁梧了,整个磁场都是彪悍和霸道,已经很有气场了,满脸的阴沉更是掀起一股磁风暴。
“你就是子衿现在的……那个?”他说完特别觉得有意思地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又正经地训斥道:“你懂交通法吗?知道开车的时候不能听电话吗?!你搞什么搞,在我妹开车的时候跟她打电话,害她进了这鬼地方!”
“我告诉你——”他拿手一指我:“子衿幸亏是没出事,但凡是出了事,我都让你给她偿命!”
“子杨。”一个女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女人。不,我见过,那时只是远远一瞥,连容貌也没看清。
这个人,就是秦玫了。
秦玫,其实不太想形容她的,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对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敌意。呵呵。但也是现在,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却越来越频繁地想其她来。
她精光内敛,姿态优雅。尤其是那双眼睛,淡淡、柔柔,凝进你双眸。真是柔眉浅笑,心神叫人撩去。
但她内里又是极刚强,桀骜不拘的,虽然身材保持得纤细苗条,思想却是丰满得可怕。
我之所以总是想起她,因为发觉自己是在不自觉地向她靠拢,想要变得像她一样成熟,豁达,睿智,沉稳。
所以,我俩第一次正面交锋,我并没讨厌她,反而有着欣赏。
她对翁子杨说:“你先让她进来。”他听了她话,也不好再叫嚣。
我进门去,明晃晃地白炽灯,衬出子衿的脸更白。“子衿……”我喃喃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说她没事吗?
走到她跟前,子衿正好把眼缓缓睁开,刚才可能是轻睡。
“彤?你怎么来了?”
“嗯。”看到她没事,我整个人都软下来,刚才太紧张了。随之而来的是喜讯袭来的哭意。
“好了好了,我没事的。就是检查完身体之后例行的观察。我哥拿了我的手机说是要查出谁是给我打电话的人,我怕他对你不利,就告诉Siren让她先拖住你。”
“是因为跟我打电话你才出的车祸吗?”说到后来我后悔地直掉眼泪。都怪我,知道子衿开车不好还在她开车的时候缠着她讲电话。
“不是,你别哭。我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我可以证明,子衿的检查结果除了小面积擦伤,并不大碍。”秦玫微笑地走过来说。
我抬眼看看她,点点头。
翁子杨喊了一嗓子:“我出去抽烟。”就转身走了。
留下秦玫给子衿倒了水,还把她的枕头垫高。子衿在她身边轻轻地说:“谢谢。”有着小女孩般羞涩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表情。
我承认在确认子衿没事之后,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秦玫燃起了一股妒意。
这丝妒意让我的心堵得要命。
尤其是她们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熟捻和默契,这是在我和子衿身上所没有的。
第 75 章
第71章
后来我知道,秦玫是子衿在意大利上学时的老师。那时候的她们,不像现在一个老谋深算一个精明狡诈;由于爱得太过轰轰烈烈,以至于后来转校的转校,退学的退学。可想而知她们的爱情,有多么繁盛和壮烈。
请原谅我无法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叙述她们的爱情。虽然我是笔者,但我同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善妒的女人,不可能把我的爱人爱着别人时的故事讲得悱恻缠绵,全情投入。
总之,那段往事可以写出这篇故事的3倍剧情来。那么你可想而知,她们培养出的不仅是默契,还有相似的很多东西来。
例如微笑的尺寸,极其相似的磁场,待人接物的气度,以及气质,等等等等。
扰得我心烦。
其实看的出来,子矜在照顾着我的情绪。但我无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平常一样。
相较于子衿和我,秦玫就自然多了。秦玫这个人我说过了,她有一种致命的亲切感,但同时又散发出某种距离感。这看似矛盾的两点在她身上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和魅力。似乎年轻女人都不及她一样,只站在一起,就要被比下去。所以,我认为那距离感可以想象是年轻女人在成熟女人面前的不自信所致。是气场吗?却不凌厉。
言归正传,对的,我在嫉妒。在这病房里,我甚至连照顾子衿的机会都没有。
而事实上我才是她的正牌女友,才是拥有她生日夜独享权的人!
想至此,一股懊悔和怨气冲向头顶!都赖我,打什么电话?还好是有惊无险,万一……我不敢想,一点点都无法想下去。
原来,在我内心深处,子矜是不能受一点伤害的。
子矜是天之骄女,所以上天也舍不得吧?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只是……一个好好的生日却这样毁了。那些我精心准备的罗曼蒂克,那些动人的只能在月亮和玫瑰间诉说的情话,还有攒了好久钱才买到的生日礼物——一串象征永恒爱情的蜜蜡手链……这算是,辛酸的浪漫吧。
在心惊肉跳和心思的百转千回归于平静之后,我才想到问子矜事情的前因后果?
子矜不想多说,只说在高速上没开稳撞在缓冲区了。也不知怎的,平常听见她这样说我就不多想了,可今天脑子里就突然多想了一步,这一步不要紧,掀起了今后的“腥风血雨”。
我多想了什么呢?我记得有次打车司机和我闲侃,他说北京最难走的一段高速是八达岭高速,绕山而造,缓冲区就很多。
我回忆起这个之后,就试探着问子衿:“是在八达岭高速吗?”
子衿没回答。她不回答通常就是默认。本来没抱着多大把握,竟然被我猜对了。这算不算是天意呢?
“如果我没记错,机场高速在东,而八达岭高速在西,路途并不近。”我陈述着这个事实。
子衿用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说:“我下飞机后,先去了秦玫那里,谈点事。”
呵呵,所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一发生事情是秦玫第一时间在医院陪护。其实从开始我就有这个疑问了,只是没想到事实是这样难以接受。
她不是飞机误点,是去找秦玫了。在生日这天,她宁愿拖延和我的Party,去她的老情人那里……私会?
呵呵,我想笑。那时我在干吗?为一个承诺,在花丛中痴痴地等……这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吗?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话。即使消除了秦玫在她生活上的痕迹又怎样?心里的痕迹又怎样消除?恐怕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吧!
我承认此时此刻,一种被侮辱被欺骗的感情占去了理智!恨不得逃离这里,逃离这个骗局!
就在这时,门口有了响动。
翁子杨打开门,手里推了一辆四轮细脚车,上面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只蛋糕。
他笑容可掬地推进来,又陆续进来了一些人,每个人都是气质高贵,衣着不凡的样子,足有五六个人。他们一进来,病房里立刻热闹起来。
他们用相同的微笑,相同的语气对子衿说些彬彬有礼的话,送上自己的物质祝福。
秦玫自然很容易斡旋其中,子衿只是笑,但她的眼神却没有忽视我。
我知道,她在担心我。
被人群冷落的我,被情人欺骗的我,此刻心中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落寞惆怅伤感。手机震动,我竟然是过了很久才有知觉。
是优洛。看到这个名字,我的心才稍稍有了温暖。
“Siren告诉我子衿的事情了,我在医院门口了。”
“哦。”我想优洛来的正好,可以陪陪我。于是报给她病房号。
“彤……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人。她晚上本来是到我们那找你,我正好要出门,没办法只好告诉她你在医院……”
……我没有力气再想其他,就问:“是谁?”
“是红叶。不过她保证一会儿不进去。只是在门口等你。”
呵,她非要这个时候来么?如果让她看到这个样子的我,她会作何感想?
“好吧,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抬头正看见翁子杨走过来。
“我能和你谈谈吗?你叫黄彤是吧?”
我点点头。
“那我们出去谈。”他带头走了,我跟着他。
我们走到拐角的天台,他燃起一支烟。
“子衿和你在公司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吐了口烟,问。
“算是吧。”
“挺巧的,当初让你离开公司的也是我,看来我只能当坏人了。直说吧,我希望你能离开我妹。”
心猛然收缩,下意识地攥住袖口……
缓了一下,他继续说:“我跟你说个事你就清楚了。老爷子并没有给子衿开薪水。子衿在XX相当于白做。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看我不说话,接着说:“子衿说她喜欢女人,不打算结婚的时候,老爷子就跟她谈好了条件,要为XX干够10年,并且不得分走翁家的一分钱。”
我终于明白,子衿为何要那么辛苦经营工作室。
原来,如此。
“她没什么钱。”他着重地说了这句。
“她有没有钱,跟我没有关系。”我更着重地说。
“行。好。那我这么说吧,子衿在物质生活上的要求是有的,你怎么给她?”
他又更进一步说:“你们在一起,早晚的事。”他的意思是,早晚都会分手。
我心堵得满满当当,连喉咙都堵起来,喘不上气。
“你好好想想吧,你们嘴边挂着的情情爱爱的,有什么用啊?还不是经不住事实这一击。”说完,扔了烟头,走了。
眼泪模糊着我的视线,所有的一切都揉捻成伤心的碎片,我守着绝望奄奄一息。
子衿,请你原谅我。也许,我们真的过不去这一关了。
第 76 章
第72章
夜幕下,周遭像被抽干了空气的容器,紧紧地堵了塞子,空空的,连空气都没有,难以呼吸,只有流泪。当时的我,用“伤心欲绝”四个字形容也不过分。
20多岁的年纪,体会到现实的残酷,也算是成长的必经阶段吧。那时的我,还在耿耿于怀子矜的爱情理论,她并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意有个人陪着她走,走到一个人放弃为止。有悖于我知道的任何可歌可泣的爱情。
只是那种爱情,只留给了青春。
这就是我和子矜的差距,她走过的路,我还没有走过。而那路,却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子矜不慌不忙地走,路边风景都看透;而我呼哧带喘的追,又累又茫然,没有一丝精彩。
翁子杨是突然蹦出来的大力水手,一下子敲碎了我的象牙塔。他让我知道现实,面对现实,就算再无力承受也好,它终究是来了。现实第一次向我揭开了它撒旦的面纱,而猎物,就是我和子矜的爱情。
事实证明,我是个怯懦的、经不起挫折的孩子。
我逃了。
优洛打电话来问我在哪,我正迎风飙泪、满脑子想着回去怎么人间蒸发,让子矜找不着我。并且至少预演了三遍以上的分手桥段。
我竟然在预备分手……这不是很缺心眼吗?
而这时,我都没想过红叶,这个可怜的姑娘要在医院这种地方,默默地等着心上人出来见她,可我逃了。
一个晚上,我愧对了两个姑娘,不,是三个,还有优洛。
直到空气中有了潮湿的味道,飘出了几丝雨线,我才逐渐恢复清醒。
我对自己说:黄彤,你是个懦夫!
我在走与不走间进行思想拔河。这是个痛苦的过程,一方是小任性小孩子黄彤,一方是理性勇于承担的黄彤。小孩子黄彤不想给子矜面子,急着回去疗伤,而理性黄彤则不想这样一走了之留下不负责任的形象。
最终,理性战胜了逃怯的。因为不管哪个黄彤,都害怕一个人——子矜。
所以,下定决心之后,为了不反悔,我迅速给优洛打了电话,约在医院二楼的楼梯口见面,因为不想再进那个聚满精英、大坏人和情敌的病房。
硬着头皮,我登上了二楼,意外的是,等在楼梯口的却不是优洛,而是子矜。
子矜的担心写在脸上,她默默地注视我,直到我立在她面前。
喉咙哽咽着,我心念:子矜啊子矜,也许过了今晚,你将不再属于我。
“我们去楼下花园,那有个亭子可以赏雨。”她说。
我点点头,虽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但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说的,不如早点做个决断。
我们去了楼下,确实有个凉亭支棱着四个尖尖角,远处看像个陀螺。
子衿的表情很淡然,雨中清新的空气配上她淡然的气质,让我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件事是:“我的生日礼物呢?”
“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我翻翻兜,还在。有点笨拙地掏出来给她,并真挚地说:“生日快乐。”
子衿眼角眉梢都是笑,轻轻打开,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蜜蜡,我喜欢。谢谢。”
我没接话,垂着头,不知该怎么说。
“你会不会因为我没守约定而不开心?”子衿担忧的眼神透过来。
要说不是那是假的,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没关系。”
“那就好。对了,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太好了,恭喜你。”
“你别这样,好像要跟我拉开距离一样。”子衿不满地说。
“子衿,我觉得秦玫挺好的。”天啊,我在说什么?!
子衿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一怔之后,立即警惕的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索性破罐破摔:“我开始是很嫉妒,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嫉妒呢。我又什么都给不了你,养不起你……”我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越说心越酸,酸得直往上冒。
子衿生气了。她冷着脸说:“你是怎么了?谁要让你养了?”
“可你需要钱不是吗?”
不亏是子衿,其实我一直相信她就算不在XX也照样能风光,几乎是立刻反应到:“是不是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恩。”我点头承认。
她锐利的眼光收敛了些,缓缓的投过来:“彤,我想我们真的要谈谈了。你这番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有钱的时候,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我没钱了,你就要把我推开?”
我消化了半天这句话,才懂她的意思,马上大声道:“不是的!”她怎么会这么想,我巴不得她像我一样是平头小百姓啊。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她语调严肃起来:“你说的养不养的话我听着很刺耳。我翁子衿从来也没想让谁养,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还有秦玫,我现在和她的关系只是朋友,知己,合作伙伴。我们在利益上分的清清楚楚。这次下飞机,是,我是先去找了她。但那是为了公司年检,我要去她那里拿证件。这件事很急,我来不及向你解释。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些,我也一直在调整自己来适应你的心态。我承认这些都需要时间磨合。可就因为我哥的几句话,你又要打退堂鼓?”她接着,郑重地说:“黄彤,我问你个很简单的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
“如果你的全部家当有100块,你愿意为我花多少钱?”
面对她灼灼的眼神,我一时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向这边走来,这才恍然意识到:现在下雨,红叶还在等我!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亭子能赏雨,当然也能避雨。
“子衿,你要不先回去吧。”心跳开始加快,我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但没用了,已近得看清了红叶的眉目,她也很意外,隔着还远她就问:“彤,你怎么在这?”
我感到子衿的气势明显凌厉起来,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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