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姝说:“吓人?”燕宛立刻的摇了摇头,眼睛还是直的。
魏姝笑着说:“怎么可能,定落了疤,肯定是吓人的”说着她手痒的挠了挠,被燕宛拉下了,燕宛说:“姑娘别挠,我明天去药司看看有没有去疤的膏药”
魏姝听话的不动了,由着燕宛给她换衣服,问道:“我逃出去可引来骚乱?”
燕宛给她系着衣带说:“没有,并没有人注意”燕宛一开始也是心惊胆战的,怕露出破绽让人看出来。
不过久而久之,她就发现了,这秦宫里,根本没人在意魏姝,也是,质子还得是公子呢,她这一个上大夫家的女儿,谁能在意。
魏姝这便放心了,等沐浴后便爬去床榻上睡觉了。
傍晚的时候,嬴虔回到了宫里,还不等他解下战甲,芈氏就到了,他有些诧异,将战甲扔在一旁,披了件黑色夔纹外裳,说:“母亲怎么来了?”
芈氏面色不好,她不知如何启齿,然而现在她失了分寸,除了来和自己的儿子商忖外,没一点的法子,脸色煞白。
嬴虔更是关切,他扶着芈氏跪坐在矮案旁,给她倒了杯热水,说:“发生何事?”
芈氏犹犹豫豫全部托出了。
夜里冷风很凉,猖狂的打着窗子,呜呜作响,苍穹黑漆,细闻鸦啼,。
嬴虔大怒,擂案说道:“母亲,你怎么能如此糊涂!”
芈氏早就哭成了个泪人。
嬴虔攥着拳头,手背青筋凸起,他再次问芈氏:“嬴渠,他当真将那死士带回了咸阳?”
芈氏泣涕涟涟,半垂着头,委屈的说:“是,那嬴渠,儿子,他…他就是想置我于死地,那个畜生,他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她哭的嬴虔心更烦,喝道:“行了!别哭了!”芈氏一下子就收声了,垫着衣袖抹眼泪。
嬴虔指责她说:“若不是你擅做主张,能出这档子事吗?你还说嬴渠畜生,别当我不知道,国后当年就是你……”
“嬴虔”芈氏高声的打断了,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她怕,很长的时间里,那人都纠缠在她的梦魇里,死死的扼着她的咽喉。
嬴虔说:“好,我不提。”
芈氏说:“那嬴渠到底在做什么打算。”照理,嬴渠现在就应该将那死士交给秦公的。
嬴虔沉默了片刻,说:“现在的他,我也快看不懂了,静观其变吧,他要想杀你,没人救的了。”芈氏一听,便又开始抹眼泪。
半年很快的过去了,魏姝无聊的对着铜镜发呆,她自回秦宫后就很少见嬴渠,算来最近的这一个月连一面都没见上,这半年,嬴渠很忙,就连那个长公子嬴虔也是终日忙碌的。
现如今就是如此,各国都是在打仗的,魏国和卫国打,赵国和齐国打,楚国和魏国打,每天都有人死,都有战火燃起。
秦宫的日子平淡,每日都是吃睡,不断的重复,修养多了就腻味了,远不如行军时候热闹有趣,已经是夏末了,可秦宫还是那么冰冷,墙壁冰冷,人也冰冷,只有嬴渠与他们不同的。
魏姝正胡乱的想着,这边燕宛就进来了,步子很急,手里拖着个木案,上面盛着一个玉奁,燕宛每走一步,身上的铜铃叮当作响,燕宛说:“姑娘这是楚国送来的膏脂,说涂在发上,发就变得黑亮如锦缎一般。”
魏姝半撑着下颌,意兴阑珊的说:“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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