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在即,瑞姨娘似有些怕谢骁,见他在旁就闷头不语。景语这才想起,谢骁把人接来了,却没说起过他自己是否同行。
离府前一晚,她问谢骁:“你要同去吗?”
谢骁看着她,似要把她刻进眼睛里,“不了,这次我就不陪你了。”
咦,她小吃一惊,但随即想开了,毕竟还有瑞姨娘在,恐叫她们不自在。她也不痴缠,只管向他保证她会好吃好玩,早去早回。
“……没关系,你去吧。”
第二日她起床才发现,谢骁坐在窗下,不知道坐了多久,眼里有淡淡血丝。见她惊诧,他还笑了笑,“五更时才醒的,睡不着。”
景语用了早点就去找瑞姨娘,谢骁送她们上了马车。景语从车窗里看见他站在门槛处,依然如青松挺拔,她忽然有些眼热。
谢骁抬手,手腕轻轻挥一挥。
车轮辘辘,载着她和瑞姨娘远去。
时间过的真快,秋去冬来又经一春。
春天时景语生下一个女儿,谢骁为她取名“洄”,水之回旋逆流。谢骁视若珍宝。
这一年长乐和秦景兰都已十五岁。秦景兰听从陈氏安排,相了一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春天里已经下了小定。她对谢骁懵懂而生的那点情意,随着时间和不可企及的阻隔从中消磨,渐渐淡去。谢骁渐成一缕不可捉摸的雾气,时而她会想起戏台上那个斜映着虹彩的瞬间,但已不再怦然心动。她已经懂了,若是求而不得,不如早早放弃。
陈氏很欣慰,“幸好我儿聪慧,那样的人哪里是良配?”
“娘亲,”秦景兰仍不愿听谢骁坏话,“且好去接父亲下衙了。”
三月里长乐及笄前几日,在房里收拾旧物。
她的衣物器玩自是多不胜数,几个侍女陪她一道收拾,将用不着的旧物件归置到一块儿处理。其中一人在柜子深处翻出一个长匣,长乐眼角余光瞧见,笑道:“让我猜猜,这莫不是个笛匣子?”
侍女吹了吹匣面上的灰,启开一看,里头果然是一支笛子,“县主,还是支紫竹笛呢。”
长乐方才就想起来了,“这还是舅父给我制的,你瞧瞧管尾是不是有刻字?可惜我没耐心没学成,倒叫舅父为我白削了几竿。”
几人说笑了几句又埋头收拾,在一个樟木箱里掏出了几套压箱底的旧衣物。那织物看着还簇新的,可惜身量极小,显然是长乐幼时的衣裙。长乐摸着衣角的葡萄卷须兰草纹,有些怅然,这是舅父的秘密,可惜已没人在意了,她也不需再守护。但叫她把这衣物送人她也不愿,便吩咐起火盆,“都烧了吧。”
火光之中,她忽然想起,似乎在哪看到过这个卷草纹,而她还没告诉舅父。不过也不要紧,只是巧合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读者》:26,花狸
没想到我第一篇长评,是从隔壁跳来的新读者留下的。我亦没有想到,许久之后会有个人这样掀开我苦苦掩藏了一个夏天的秘密。
也许是因为她一口气读完,也许是因她是后来的,不易被陷在那些光影明暗交织的光怪陆离里。
谢谢花花,这是2017年最后的礼物。
第67章正文完
四月末,草长莺飞,天气已十分暖和。地上有春鹃、樱草、紫云英、卷耳,树上有白玉兰、山茶、碧桃、海棠,午后还有融融的日光。
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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