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安什么心,不叫他恨死自己么?依这人那么激烈又认死理的性子,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景七的经验是,万事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否则将来可有的要倒霉,要是死之殉国什么的也就算,若是偏偏剩口气,可再到哪去找这么个人?电光石火间他便微微皱眉,做个决定——
想象中的刺痛没有来,乌溪却觉得覆在自己身上的身体略微离开了一会,随即,灼热的**慢慢地被温暖紧致包裹,他猛地睁开眼:“……”
景七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打颤:“先别动,……先别动。”
他死死地咬住牙,慢慢地坐下去,钝痛便如同骨肉遭到凌迟一样,从未有人敢叫南宁王做种事,他原本是按着乌溪,却慢慢变成靠他支撑着自己。
疼得紧,忽地手肘软,扑到乌溪身上,两人同时闷哼声,乌溪忙伸手接住他,只觉这人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打着颤,心里竟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有小心地搂住他,近乎虔诚地亲吻安抚着他的身体。
夜空红鸾,悄然升起,而又悄然落下。
第二日乌溪仍旧很早便醒,他睁眼的刹那,几乎有些分不清那宿缠绵是梦境还是真实,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见景七发丝有些凌乱地躺在边,半个肩膀从锦被里滑落出来。
乌溪便无声地笑,轻轻地将一边的被子给他拉上,也不急着起身,便侧着头看着他。
一辈子也看不够他。
不是梦——原来最美的从来不是梦,梦里没有那样真实而浸入灵魂的快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深情,竟生生地将景七“瞧”醒,景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他眼,含糊地嘀咕句“还没亮呢”,便要翻个身接着睡,动,才发现身上有种形容不出的酸痛,他轻哼一声,眉头皱起来。
乌溪立刻翻身坐起来,紧张地问道:“疼么?哪里疼?”
景七深吸口气,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吩咐道:“水。”
乌溪立刻批衣起身给他倒碗水,端过来,亲手喂给他,景七喝两口便又不肯喝,将茶杯接过来拿着,又道:“衣服……咳,衣服给我拿过来。”
乌溪赶紧将他前日晚上落在地上的袍子捡起来,却不给立刻给他,而是塞到被子里,柔声道:“衣服凉,暖和暖和再穿——还要什么?……昨晚弄伤你了么?”
景七倚在床头,斜着眼睛瞥他一眼,见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分明像个闯祸的孩子,便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乌溪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见他眼中还带着水光,笑起来的时候眼中潋滟一片,分外好看,便也忍不住跟着傻笑起来。
景七抬手在他后脑上拍了一巴掌:“笑什么笑,去,叫人上热水,我要洗澡。”
乌溪得命令,乐颠颠地跑出去,亲自给他挑热水。
景七这才轻叹口气,敛去脸上的笑意,低头看着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泛起波纹的半碗水,出了一会神,随后将乌溪塞进被子里的袍子抽出来,从袍子里摸出个小瓶子,苦笑下,将瓶子里的东西股脑地全倒进茶水里——入水即化,无色无味。
乌溪乐得亲自伺候他,将热水放好,回头,景七已经将外袍披起来,正低着头喝水,他便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北渊,水放好了。”
景七却忽然对他笑笑,猝不及防地搂过他的脖子,唇齿纠缠上来,玩闹似的将嘴里的一口水全度过来,迫得他吞咽进去,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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