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光霁就是觉着欺负李仗香有意思,不过他见好就收,这会儿又像是君子似地坐回榻沿上,他说:
“奉醇,我知道你是不想惹麻烦,我自然都是依你的。”
这话的语气很是暧昧,李仗香的眉头依旧轻轻皱着不吭声。邬光霁发觉李仗香喜欢藏心事不爱往外说,他心中暗笑,巧了,他倒是挺乐意将李仗香从里到外都好好剥干净以后摊平了琢磨。
邬光霁也不做痴缠,吃了几口李仗香的豆腐就离去了。
邬光霁春风得意地走回家里,谁知刚走到廊下,就让他哥撞了个正着,邬大少爷比邬光霁大十来岁,为人又很是严肃沉稳,邬老爷出外做生意的时候时常由长兄管教着,几乎算得上是邬小少爷的半个爹,邬光霁对兄长也了解得很,见对方神情,就知是要找自己谈话。
邬光霁心中揣测邬光和要和自己说什么,一面率先跟邬光和打招呼:
“哥,吃了么?”
邬光和点头“嗯”一声,对邬光霁说:
“小弟,你跟我过来。”
邬家兄弟在书房坐定以后,邬光和才开口道:
“你每日往外跑,可看出外头和去年有什么不同么?”
邬光霁想一想,回答:
“似乎路上难民又多了。”
邬光和叹息一声,道:
“何止难民,去年年馑不好,自从年节以后,粮价比起去年这时候翻了一番,怕是过不了多久,这小镇上的百姓也要成了难民。”
邬光和接着说道:
“隔县已经有难民暴乱打砸街店,我瞧这街上人心惶惶,你还是少出门走动吧。”
邬光霁皱皱眉,问道:
“咱爹怎么说?”
“爹说等你中秋将弟妹娶来以后,咱们就再向南迁一迁。”
邬光霁闻言,抿抿嘴没吭声,邬光和对邬光霁说道:
“我找你谈,就是要和你说,除孝以后也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莫要惹出事端。”
邬光霁应了他哥的话,等到走出书房,方才还兴致高昂此刻却乌云万里。他这一个月忙得几乎要将娶亲的事情忘记干净了,他哥现在一说此事,又提出举家搬迁的事情,无非是给了邬光霁当头一棒。邬光霁一点也没想王家小姐,脑袋里只想着自己走了李仗香和小豆儿可怎么办。
愁眉苦脸又过一月,邬光霁服孝满一年,在老祖宗坟前磕了头除了孝,他心里却觉轻松不起来。等到给祖母上坟回来,邬光霁想起去年家里还说要找个机会将老太太和祖父合葬,眼见着又要南迁,爷爷奶奶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相聚的机会愈发渺茫。他回家又瞧自己家,才惊觉,不知何时家中比起刚刚从京城迁来的时候也差得多,那些珍奇摆件,象牙屏风已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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