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徐小红在县医院抢救,医生说没有把握救活;
柳长青左手手心整个脱掉一层皮,圪针扎进去十几根,头上受伤,但没啥大问题;
柳凌头上逢了三针,身上的磕磕碰碰不少,不过没生命危险。
可是,翟玉兰被从她后面掉下去的架子车直接砸下了山坡,颈骨折断,抢救了一天一夜,今儿清早人已经没了。
三天后,三太爷把自己的棺材让了出来。
孙嫦娥和过来帮忙的柳家几个爷们儿一起,在柳长春家院子里垒了三个灶台,准备起火办丧事。
柳福来带了两个人去望宁供销社买白布和其他办丧事该用的东西,带着给柳川寄信,其实他们身上没几块钱,买不了几米布,去三个人是为了路上有个照应,怕再出什么事。
柳侠坐在被窝儿里,旁边是猫儿和柳葳、柳蕤。
两个孩子仿佛也明白家里遭遇了天大的不幸,难得的安安静静,柳葳乖乖的看连环画,柳蕤啃了会儿自己的大拇指就睡着了。
孙嫦娥领着一个人老人进来,关上门。
“六叔,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怪没脸哩,不过我是真没法了,六叔,家里哩钱前儿黑全都让长青带着了,今儿去撕孝布衫、买纸扎哩钱都是借哩。
福来说,抢救玉兰花了不少,小红又输了可多血,钱肯定不够……,我知道俺太爷年纪大了,您手里得留着点底儿,六叔,我是真不知道去哪儿找钱了呀……”
孙嫦娥说着就哭出了声,她从来都没过过多宽裕的日子,可也从来没想这两天这样无助,柳长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结婚后只需要管好家和孩子,钱的事从来没有为难过。
六叔叹了口气,从怀里抖抖索索拿出一个黑蓝的小布包,一层一层解开:“长青家哩,不是六叔不帮你,你也知道,您太爷那个病,一年到头不能断药,他今儿还想过来看看您呢,我不让。
他那个嘿喽病,我是一直操心给他养着哩,家里那只羊,生下十来天我就不让吃奶了,我现在还天天伺候着那个母羊,就为了每天让他喝一碗羊奶,羊奶性热,养他那个病,要不是羊奶养着,他又该嘿喽哩天天夜里睡不成了,连气都喘不上来。”
孙嫦娥擦着泪连连点头:“我知道,六叔,我知道你作难啦。”
六叔把一把钱递给她:“你点点,我记得是十五块。”
“哎,够了,六叔,这就够了。”
六叔看到了坐在炕上的柳侠和他边上的那个小包袱,走过去探身拉开被子:“这就是柳茂哩孩儿?咋恁瘦哩?”
孙嫦娥解释:“柳茂媳妇反应大,到生之前都吃不了多少东西,她人本来也就瘦,五嫂子早先看见她哩时候就说,恁瘦,骨盆窄,怕生哩时候不容易,到底给说中了,唉,只盼着小红能熬过来,要不,孩儿可咋弄啊!”
孙嫦娥的期盼,或者说柳长青、柳长春两家人的期盼,落了空,徐小红生完孩子的第五天凌晨,永远的走了。
猫儿没有像其他小孩儿那样做满月,没有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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