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无人再点起。李从嘉指尖轻蹭桌面没有尘土,看来下人们还算尽心。
明明是天光正好,他却执意地点起那支火烛,透过光影看过去整个内室瞬间飘忽起来。还能听见当日的字句,分明是一剑狠狠砍在他臂上,那一日醉不成欢惨将别,谁也顾不及一床的鲜血,分不清究竟是源自谁的身上落下,只能彼此折磨般地互相探求,不是侵扰不是无奈。只是情不自禁。固执地觉得一切不能只有自己来承受,可惜再挣扎再留恋也都过去了。
唯独还剩下这最后的半支火烛与赵匡胤有关。
李从嘉愣愣地看那火苗晃动,他不许别人跟进来,四下没有人声,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
不如就彻底风过无影,什么都不要留下。
李从嘉顺势从案旁的木椅上起身,最后深深望一眼那玄纱背后,抬手将烛台掷去,火苗蓦然舔上纱幔,轰然起火。
李从嘉轻轻笑起来,从容地出门去,甚至回过身去将门掩好。走到外面见了侍从,“回去吧,无事了。”
一行人便出了旧府。
途经小巷拐入御街大路,
“都过去了么?”轻轻地喃,无人做解。
身后烈火不尽,暗红色的天空下清清淡淡一抹澄澈碧色,李从嘉远离一切。巷子尽头那株长势歪斜的树,经久未曾有人照料,肆意生长得歪斜,李从嘉回首最后看一眼,不知道它是否还记得。
或许最后,只有它才能证明些什么。
进了东宫依旧沉默不语。
娥皇迎出来,远远见得他碧色衣裳,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说不出也不能问。她见得随行之人俱是惊恐万分,李从嘉看她出来,停在前面。
娥皇上下看他,突然问,“今日不着官服?”她虽未曾出去亦听闻得不少,花行街起火却又不敢声张,纵火之人恐怕便是北朝之人,今日若是当真着急也该是去政事,他清清淡淡地披着碧色衣裳就能去见的人,是谁?
何况一直都传闻,吴王此番态度极其倨傲怠慢,朝中上下怨声载道。
他有恃无恐。
娥皇应该问他外面如何,问他因何起了火。话到了嘴边还是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去见了谁?
李从嘉同样望她心里瞬时千万个念头,手在袖间紧紧握着小小一方乐谱。见得她问却摇头,半晌看娥皇的眼睛,他满满遗憾。
“娥皇,下次煎药,记得别用琉璃碗,易凉。”
娥皇愣住,不解地开口,“凉?”
“药凉了…便更苦了….”他转身往书房走,不肯再多说些什么。
他想她放了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信他。
她想他穿了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骗她。
总之他仍旧笑着侧身而去,极是有趣般地想起那碗药,果真是她端来的,若是流珠或是下人,必不会惯常的奢华性子用个精巧绝伦的琉璃碗。
何苦呢,你说便好了。
李从嘉颓坐在书房之中,将那谱子扔在岸上,想完又觉得自己真可笑,她就算是说了自己也要出去,凤凰台的例子在先。
所以谁也别去怪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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