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见他心事重重,问道:“少爷,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韶宁和叹了口气:“为官之道,最难之处莫过于阿谀奉承却又不露痕迹,这是一门艰深的学问呐。”
伶舟听得好笑:“少爷,你这是打算去巴结谁啊?”
“闻相。”
伶舟一怔:“闻相?”
韶宁和看了看伶舟,苦笑道:“是位不好对付的大人物呢。伶舟,你脑子聪明,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取悦闻相,令他对我刮目相看?”
伶舟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便是——把你自己脱光了送上床吧。
但是很快他便挥散了这个荒唐的念头,韶宁和想要巴结的人是目前尚在丞相之位的闻守绎,而不是他这个身份低微的伶舟;更何况现在的闻守绎一心追逐权力,无意情|色之欢,如果把男人扒光了送到他床上,只怕会适得其反。
正当伶舟胡思乱想之际,万木插嘴问道:“少爷,我记得你上次刚来繁京那会,好像有给丞相送过礼的,那时候送的是什么啊?”
“那不过是一块虚有其表的木头罢了。”韶宁和道,“那时候我无意与他有太多瓜葛,送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所以编了一段讨巧的吉祥话以作修饰,并不指望他能如何对我刮目相看。”
伶舟听得嘴角直抽,韶宁和你终于承认你那时不过是在敷衍了事了么,亏你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只听韶宁和继续道:“但是这一次性质不同了,这次要送的是闻相的生辰贺礼,不贵重的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但仅仅只是贵重,又体现不出我的独特之处,必须别出心裁,令闻相过目难忘才行。”
伶舟凝眉盯着他看了片刻,问道:“少爷,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巴结闻相?之前你不都一直在韬光隐晦的么?”
“韬光隐晦得久了,难免也会感到寂寞的吧。”韶宁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但凡入仕为官之人,哪有甘愿被埋没的?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施展才华,实现抱负吧?”
“那么,少爷你的抱负,是什么?”
韶宁和想了想,低声道:“忠于社稷,造福百姓,当一个能实现自身价值的好官。”
伶舟静静望了韶宁和半晌,没有说话。
韶宁和侧头看了看他,笑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呵,没什么。”伶舟撇开眼去。
韶宁和没有对他说实话——伶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韶宁和隐瞒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天夜里,韶宁和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苦思冥想着送礼的烦心事。
同样失眠的,还有另一间屋子里的伶舟。
他回忆上一世,从韶宁和调入繁京,到闻守绎被刺身亡的两年多时间里,韶宁和一直处在光禄勋议郎的位置上,默默无闻、毫无建树,让他几乎忘记了此人的存在,更不要说在寿宴上留意到韶宁和,进而对他提拔重用了。
但是这一世,从韶宁和积极筹备贺礼的心态来看,他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甘于寂寞、与世无争。
伶舟为此感到十分苦恼,一方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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