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就想着怎么去玩女人。完全忘记了家里那个伴自己走过最艰辛日子的糟糠之妻。
他们开始天天吵架,甚至打架。尽管母亲在我面前总是装成若无其实,尽管母亲总在他们起冲突之前,把我使开,但我还是能从事后母亲身上的伤痕和红肿的双眼中看的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着,无论母亲尽了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改变。
转变在某年的一天,一个男人的出现。那是个礼貌优雅的男子。母亲自从和他重遇,我们三人经常见面,在那男人面前,我终于看到我母亲真心真意地笑,很漂亮的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当年和父亲争夺母亲的富家男人,财德兼备,然而母亲却为父亲那么一个穷酸小子,把人家一脚踹开。
看着那刻母亲笑的欢欣的脸,我开始想着她是否后悔当初的抉择。
不久,我母亲怀孕,父亲无动于衷,扔下一大笔钞票,说是安胎之用。而母亲出奇的安静,一声不吭收下了钱。
之乐的出生没有令父母的关系变好,也没有间断过我们和那男人之间的来往。这种状态维持了好久,足足四年。
四年间,我曾不止一次想着,母亲是否会和父亲离婚,然后带着我和弟弟跟了面前这个男人。
但答案是否。
那年之乐四岁,那男人要移民,母亲在送机的时候,忍不住在机场抱着他哭了出来,然而就是那么一个拥抱,掀起了牵连大祸。
目击整个过程的父亲,当天晚上再次发动鲁家数不情的第几次世界大战。
我很清楚记得那天的情景,父亲疯狂的毒打着我母亲,失去理智的大喊着,“贱女人,竟敢给我戴绿帽。”
母亲的眼睛因倔强和愤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可以出去花天酒地,为什么我就不行?”
父亲一巴掌甩过去,“男人出去混叫风流,女人出去勾三搭四就叫贱。你老实说,这兔崽子是不是我的种!?”说着,父亲一脚往站在一边的之乐踹过去。
看着幼小的之乐痛得卷曲在地上,母亲狠狠地往父亲脸上一巴掌掴过去,她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她的脸因心死而苍白,她的眼因愤怒而发光,她指着父亲,一字一字地道:“鲁恩平,我张小雨告诉你,不要说之乐不是你的儿子,就连之信也不是你亲生的。你这种人不配有自己的儿女,你等着这一辈子也帮别人养拖油瓶吧!!”
那一句话仿佛能拨动空气,所有人包括我父亲也因这句话而呆住。
口不择言有口不择言的后果,母亲披头散发,伤痕累累地带着我们被赶出鲁家大宅。母亲没有回头,牵着我们不断往前走。
那一年,1989年12月21日,我12岁,之乐4岁。身无分文,无依无靠,我们开始了我们最彷徨无助的生活。
那些日子我们是怎么过的,我脑海里突然一切模糊。
我只记得母亲早出晚归,身体日渐虚弱。她为我们供书教学,为生活受尽磨难,却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发泄过一句,也从不让我们受欺负,她尽量给我们最好的一切。
她从来不为生活上的困难而掉过一滴眼泪,却为我的一句话而哭的天昏地暗。
“妈妈,我应该是爸爸的儿子吧,那之乐……之乐是不是叔叔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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