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讲话?」
秋灿脸有点红,手心发汗,害臊的问他:「今晚你念不念文章?」
「……其实没文章了。」
「啊?」秋灿一脸失望。
「我试着写,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秋灿掩嘴窃笑,回道:「听啊。我想听。不过你不会写得太艰深吧?知乎者也什麽的我可不喜欢。」
「很浅白的。故事是两条蛇。」
「啊?」
「蛇能缠绵许久。」
「噢……」
「蛇精啦。」
「哦!」
「大意说的是──」
秋灿津津有味的听裴清和说大意,到了人多的地方,他主动松手,裴清和低头看了眼又去牵他手,他摇头苦笑,告诉裴清和:「别撒娇了。我不想惹麻烦。」
「我是麻烦?」
「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秋灿睨他一眼,迳自到棚子前喊道:「老板,我来付帐。麻烦把两匹马牵到西门。」
「好的,这就叫人牵去。」
他们已经决定将财宝换成现银,作为旅费,在旅途中寻觅一处将来能落地生根的地方,可能是海边,也可能是山里,此後过着半隐居的日子,若是幸运还能避开朝廷徵税的地带。
但也有可能就这样飘流一辈子,秋灿这麽问过裴清和,他问:「一个人流浪难免会不安,你若跟着我流浪,怕不怕?」
裴清和那时回得淡然坦白,他说:「一个人确实容易旁徨。但我有你,怕什麽?再说,你原来私藏了这麽多宝物。」
秋灿被捏了鼻子,笑道:「以前我就是一个人,所以有钱才安心嘛。现在可好啦,我们两个人花都花不完,不怕啦。」
「我要的是人。我只怕没有你。」
秋灿仍挂着笑,眼神却变得复杂。他并不奢求和这人过一生一世,将来万一只剩裴清和,有这些钱傍身他才安心一些。
只是裴清和回了这话,便让秋灿心里更不安,有时夜里他会做恶梦,有时自己吓醒,有时梦呓不绝被裴清和喊醒,他记不得梦里有什麽,印象只有灰蒙蒙的天色,而且非常寒冷。
偶尔他望着平静的池水或杯里自身蒙胧的倒影,会不经意想起在遥远的北方还有一个可怜人。并非该不该去想,而是有些东西太深刻,过往的创伤有可能侵蚀了身心,难以痊癒。
一个背着医箱,一个抱着琵琶,看尽无数山光水色,每个夜里一起观星赏月,轮流张罗吃食,有时银两告罄又换不到现银,就一块儿到山里猎野味,或是由秋灿下水捕鱼虾蟹。
他们老是取笑对方狼狈滑稽,落魄时谁都没松开手、移开过目光,享乐时更是腻在一块儿,秋灿自己也爱讲肉麻话,一手勾着裴清和颈子对他讲:「你知道我们不分日夜都黏在一块儿叫什麽?」
「什麽?」
「如胶似漆啊。是不是这样讲的?」
「嗯。」
「你又嗯!又嗯!不要再嗯嗯啊啊的啦!」
裴清和把视线从书上移开,将鬓发往耳後撩开,转头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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