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婶子“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可他昨日在书院里见了你相公一眼,回来可是说都不敢与我说,还是昨夜发了噩梦,在睡梦中喊出来我才知晓的。”
话题在不经意间越扯越远,余婶子嘴角努力地往下拉了拉,掩盖住兴致盎然的模样,“曾家妹子,你家那位,在家也是那个模样吗?床笫之间,也不给你个好脸色瞧?不会吓着你,整日都不敢与他说句软话吧?”
连着三问,越问越没了分寸。
不过傅挽混迹惯了,这些话若是在酒桌上听到,她八成还能往后接个几句调侃回去,丝毫不会脸红羞涩。只考虑到这里坐的都是些个“娇弱娘子”,没法子也只能低头装羞涩,“余婶子这又是在说什么?”
她略红了脸,完全便是个羞涩新娘子的表现。
余婶子“嘻嘻”笑了两声,“曾家妹子你也别羞涩,这书院的主人建院子时可格外用心,这院墙都是隔音了的,便是夜间声响大了些,旁的人也是听不见的。也就之前刘娘子喊的那声格外大了点,才引得我们这般好奇。”
说着,余婶子还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
周围的小娘子们都羞红了脸,一个比一个似红苹果。
傅挽心下“呵呵”了两声,憋着气继续红了脸。
昨夜吃罢晚膳,谢宁池便早早去了书房,临走前绕去正房抱被子,路过正坐在梳妆台前拆发的傅挽面前,停了停脚步,踌躇了一瞬,留下了一句。
“明日我与罗游一同去前院,你……”
傅挽虽早猜到他不会是在犹豫着留下来,但听他真把话说出口,心中还是隐隐有丝郁气,“哒”的一声将梳子放到了梳妆台上,“我知晓了。”
她转头,假笑得格外洋溢,“我明日不会早起给夫君做早膳的,夫君请放心。”
谢宁池瞧了她一眼,眼底泛上淡淡的笑意,用一只手臂将被子搂住,另一只手空出来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别说得你能早起似的。”
傅挽抬了眼看他,想说什么,又默默住了口。
早知此刻事态会演变到她坐在这里听着一群已婚妇女聊晚上的小技巧,她就应该“好为人师”地和端方肃穆的辰王好好聊一聊什么叫“引人遐想”。
至少能瞧瞧端方君子红了耳朵的可爱模样。
这边的娘子军们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论坛会,前头聚成一团的学子们,也正按着一月一次的测验,战战兢兢地等着先生的到来。
旁的夫子都还好,偏是教他们经义的这位夫子,每次测验都不按常理出牌,偏好在课堂上突然抛出一个犄角嘎达的问题,随意点他们其中某人来回答,若是稍稍说错些许,便会拿回个不及格的分数,且全然不准通融。
别说平日里看着就有些傻气的肖平,就是刻苦的罗游,都有些心有惴惴。
整个学堂里几十位学子,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唯恐夫子注意到自己,倒是越发显出了其中正襟危坐,垂眸不知思考着什么的谢宁池的突兀。
因而被众人畏惧的杨夫子一进门,打眼就瞧见了鸡群里的那只鹤。
他只是稍微多看了一眼,那被看的人就敏锐地转过头来捕捉到他的视线,眸中的情绪飞快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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