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23 窘境（2 / 2）

他终于缓缓抬头望着她，停止手边工作，双手交迭放在卷宗上，显得不耐烦，「说吧！什么事？」

他吐出一口气，心里有数，除了婚事能有别事吗？对仍不想结婚却被旁人追着逼婚的感受就像身陷水深火热般的不是滋味，让人想逃。他现在正陷入这样的窘境。看见她突然来，他早料出话题无法脱离此事。他逃不掉。

艾琳看着他如同朴克般绷紧的脸孔，她放下了多少感情却这么不受欢迎，强忍住帐然失落，她说：「我知道你还不想结婚，或者应该说你g本不想跟我结婚，这些我都很清楚，但是没必要因此避不见面，让我不知怎样跟我爸解释。」

他松开手交迭的手，无奈的摊一摊，背部向办公皮椅深处跌入，逃开般找借口解释，「我最近忙，难以分身，过一阵我会亲自向艾伯父解释。我是还没结婚打算，但不表示我不考虑跟你结婚，希望你别误解。」

「是这样吗？你爱我吗？」听他说出结婚一词如同商场的交易一般生硬，心里的感受何其凄凉。如果心中仍遗有角落可以爱上别人，她并不想忍受不被爱的屈辱。但她深爱他，所以愿意忍受。

他冷静的看着艾琳，她不想伤害他，但任何的言词都可能让她受伤，他了解她的脆弱，除了答应立即成婚不然所有答案都将差强人意，所以不如不说。面对艾琳他只能不知所措的哑口无言，以沉默代替答案始终是最好的答案。

但他的沉默艾琳不会就此罢休，她依然静静等待答复，沉默随着时间在两人间流逝。

须臾，他倾吐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轻松，后来干脆支撑起疲惫的身体离开座位。他需要暂时找个空间呼吸新鲜空气，办公室里窘迫氛围让他几乎按捺不住的想大叫，被逼迫做自己不自愿的事，就像逼着人走投无路一般。

在她期盼的视线中他却径自往门口方向走去，她起身拦住他，「vinson，为何要回避这个问题？对你有这么难回答吗？」是最残忍的对待，她宁愿他出面拒绝，跟她父亲表明他不接受这段婚事就好，何必苦苦折么她呢。让她漫无目的的殷殷期盼，却一天天的失望。

他移开视线不敢与她交会，挺直僵硬的身子，双手c入口袋掩饰不安，迟疑了一下说：「我只是去上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用这方法来逃避？艾琳惘然的苦笑，顷刻间心中似乎有道苦涩滋味不断侵蚀a口，逐渐融化成汨汨y体，源源不绝窜升从泪腺涌出。

她心灰意冷的站在办公室中间，冷气吹在身上寒意直窜体内，浑身冒出青色的疙瘩，将她冷得手臂环抱a前，无助的仰头望着灰白色的天花板，试图坚强起来让泪水逆流。可是日光灯强劲的光源s在盈眶泪眼，她瞳孔一缩飙下更多的眼泪，擦也来不及擦。

***

葛继浩洗了一把脸，回到办公室，艾琳已坐回原位，哭泣已转为低声抽咽。

他拿了办公桌上的餐盒放在茶几上，踱到沙发上独自吃起来，隐约中听见啜泣才放下餐盒低声下气说：「对不起，并非我不愿面对这个问题，而是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无论怎么做最终都会对你造成伤害。我想过，姑且顺着大家的期待和你结婚，除了你，我也没有更合适的结婚对象。但是，这种为结婚而结婚的企业联姻是你想要的吗？甚至只为传宗接代。既然你问我“爱你吗？”这就表示这并非你想要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模式，但我能给的只这么多。」

原本只是泪，现在她的心却淌出血来，葛继浩的坦白像一把利刃对她千刀万剐，她再也压抑不住，在他眼前任凭泪水狂飙，「为什么你不能爱我？我很努力的想让你爱上我，一直以来，你却不为所动。是我不够漂亮，不够温柔吗？还是其它原因？你告诉我！」

他望着餐盒里的寿司，不敢直视她的眼泪，「我想，我不懂爱情吧。」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是纠结的。如果这是个借口，当然是最愚蠢的借口。

有些时候她宁愿他告诉她，他其实已有意中人，让她彻彻底底死心。可是，她始终未听及任何风吹草动，她对他也始终存有幻想，可是这种幻想就像站在悬崖上，可能狂风一起即瞬间落谷般让人忐忑难安。

她擦擦无法改变事实的眼泪，「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跟我爸解释，我不希望这事造成你的压力，既然你不爱我，我接受！强求下去让彼此过得不快乐又何苦，我不想作茧自缚，所以我放手。我希望你是因为爱我而和我结婚，而非是为完成他人的期待，这样做对我们都不公平，更没有幸福可言。」

他吃完餐盒里的食物，重叹口气坐回办公桌前，并未因为艾琳这番话而如释重负。她是他不想伤害的人，明白自己对她有责任，绝不会推卸。可是艾家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逼婚方式实在让他有点吃不消。

「你会跟我结婚吗？」艾琳又问。

「现在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都上过床了还来问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回答，他不是吃饱撑着谈情说爱的男人，但是跟她谈这些她会理解吗？

「从进门到现在你一直绷着脸，我让你的感觉那么沉重，让你一直想逃避？」

「对不起，我在忙。」一进门就丢疑问句给他，他能不怕吗。

又是忙！艾琳再也按捺不住失望的情绪，「忙？忙碌只是你逃避现实的方式，一个忙字，你可以推卸所有包袱，可以躲藏情绪，压抑感情，你太理x，你的理x覆盖你的情感，你不是不懂爱情，只是不敢去发掘，不敢去面对，因为拥有条件优势，所以你习惯以高姿态来面对所有事情，你倔将自负、你不愿臣服爱情……」她愈来愈激动，几乎快语无伦次。

葛继浩只能激烈反驳，「我不愿臣服？艾琳我真的不是对你没有感情，但是你们不要咄咄逼人，给我时间跟空间，我自然会给你们时间表。」

他突然语气不驯，艾琳错愕的瞪着他，看他眼神倦态布满血丝，桌上又堆积如山的公文，这一瞬间她无语了，她冷静下来，心怀愧疚的说：「我无意逼你，我只想解开我们之间的结，也许我太重视自己，忽略你的感受。」

她只是害怕他爱上别人，想到这她的心像被拧干般痛楚，她露出苦涩的笑容，或许她该在意的是他眼前这些档案夹和计划书。这些公文够他忙上几个小时或几天，她实在不该在公司改组之际找他谈这事。

话毕，艾琳擦拭脸上的泪痕，「我还是回去吧，不打扰你办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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