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拿钥匙进了周家的房子,在周家客厅中唤醒了睡在摇椅上的周爷爷。
他蹲在地上,像小时候一样蹲在这个长辈面前一样,以足够幼小,也足够柔软的姿态说:“爷爷,许许酒喝多了,睡在我那边。”
等周许回家等到已经睡着了的周爷爷眼睛半睁开,瞄到是严家小子,他打了个哈欠,充满困意道:“知道了,明早过来吃早饭。”
孙子大了,他不要求小小孩子跟他同一个作息,周老爷子在周许很小的年纪,就不要求这个事情了。
“许许没有喝多,我喝多了,他困了,就睡在我那边了。”老爷子不在意,严以渐却又一五一十地道。
他喝多了,在信任的老人面前,说话有点颠倒。
周老爷不在乎,他“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他不是年轻人,他身上还带着他们那一代人的痕迹,任何时刻,只要心是安的,他可以睡在任何一个可以供他安眠的地方,无时间地点,哪怕有干扰风波。
严以渐等到周老爷子的呼吸声沉了,他起身,关了玄关那等候的灯,出了大门,按了防盗的保全措施。
到达家里,不出意外,周许已经把被子踢开了,正在很不舒服地在翻着身……
在严以渐走近床后,他好像也察觉到严以渐即将要抱他,还在睡梦中的人就张开了手臂往前伸,连话都没说一句。
严以渐把他抱到了身上,撒尿的时候,周许还不肯转身,在严以渐皱眉喊了一声许许后,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背……
只是,他没张眼,连扶一下他自己鸡鸡的意思都没有。
等严以渐帮他都做完了,他还打了个哈欠,睡得更沉了。
严以渐把人抱回了床上,把被子又重盖在了周许身上,这次他还压紧了点。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又拿起了手机,拔打起了今天凌晨算起最早一个跟他打电话的人,“哥,有事?”
余崖在那边用比严以渐更疲惫的声音说,“以渐,借我点钱。”
“多少?”
余崖说了个数目。
严以渐没问原因,他起身,“我给你划过去,数目有点大,我打电话通知银行那边,但最早也是明早九点以后的事了。”
余崖在那边说:“行。”
严以渐给银行经理打电话的时候,周许又在床上哼哼了,说:“水。”
就哼了一个字。
严以渐把接通了的电话放在耳边,跟那边的人淡道,“等会。”
他去了外面。
深夜被打扰的银行经理不敢生气,只忐忑问:“您要是不方便说话,那我等会再给您打过去?”
严以渐漠然,等门关上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现在跟你说。”
他兑了杯温水,电话也打完了。
喂周许水的时候,周许眼睛也没睁开,只有在严以渐在喂完水后亲了亲他的嘴唇,他才张开了眼。
也不过是一眼,他笑得就跟夏日正午当空的太阳一样热烈,然后,他闭上了眼,全身赤祼,瘫在严以渐睡了十八年的床上,再次睡去。
春末谷雨的狂风大雨过后,天气炎热无比,周许醒来,是因为烈阳烫到了他搁在床尾的脚尖,他也是不懂这天气了,一被烫起身,也不管身上什么都没穿,在床边摸了个手机调出了温岳的电话,跟人说:“这都什么破天气。”
温岳愣了愣,才回过神,“周许啊?”
“还能谁?”
温岳也不好跟他说他以为是严以渐,毕竟他看到的是严以渐的号码,他笑着说,“今天是有点热,你要不要出来?”
周许拒绝,“不出来,累得慌。”
温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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