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山陷入回忆深处,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
南山不由自主地解下褚桓送给他的口琴,却没有放在嘴边吹,而是捏在手掌中不住地把玩。
当他的手指抚过口琴光滑冰冷的表面时,南山就发现,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管住自己的心意的。
有那么几分钟,南山没有来由地想起了他的母亲。
他童年的大部分时光几乎都是跟长者在一起的,长者将他带大,一直看着他当了族长。
然而大概是幼儿与母亲之间存在某种非常特殊的联系,尽管南山对他那让人蒙羞的父亲全无印象,却偶尔能回忆起一点关于母亲的事来。
他记得那个女人强壮而温暖,脾气不怎么好,从不会轻声细语的说话,可是她偶尔会把掌心放在他的头上,那么轻柔地把他托进一个美好的梦里。
南山以前总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看上那么一个人。然而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发现,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竟然是执迷不悟,难以自控的。
这样思前想后不是没有收获的,南山就突然从中发现了一件事——他自己好像一直尽是在捕风捉影,关于褚桓,很多事都只是猜测,完全没有靠谱的根据。
他虽然教育小秃头“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可有没有可能……他根本不是别人的呢?
这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南山就跟诈尸一样,茅塞顿开地从大石头上一跃而起。
他决定亲自去问清楚。
不过决定是一方面,怎么问又是另一个问题。
南山边走边思考,他记得有一次自己曾经直抒胸臆地问过褚桓喜不喜欢自己,虽然南山明确地知道自己当时没那个意思,但是他也记得褚桓当时是回避了这个问题的。
什么话不能直接回答,非要回避呢?南山以己度人,得出了“褚桓那么委婉,应该是不十分喜欢”的这个结论。
南山这辈子,还从没有在人际交往方面策划过这么迂回的策略,新鲜得他手心直冒汗。
他认为自己应该问得委婉一点,最好是旁敲侧击,不要让人察觉出自己真正的意图,这样一来,如果得知褚桓那边确实已经有人捷足先登,那他就能无声无息地退后一步,既不做破坏别人“契约”的事,又不会显得太尴尬太难看。
然后如果时间足够长,总会抹平他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思念。
那么如果……褚桓还不是别人的呢?
南山脚步一顿,走火入魔似的站住了。
这时,草丛中传来蛇的声音,小毒蛇没精打采地顺着南山的裤腿爬了上去,半死不活地缠在他的手腕上,南山心不在焉地看了它一眼,随口问:“你不是去圣泉里喝水了么?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提起这事,小毒蛇激愤异常,“嘶嘶”地吐着蛇信,尾巴尖不住地拍打南山的胳膊,告状似的好一番摇头晃脑。
可南山既听不懂蛇语,也没心情看它演独角戏,这男人只是随口一问,随便施舍给小毒蛇一个眼神,然后很快沉浸在了自己对未来无穷无尽的计划里,将这一段山路走得如同行尸走肉——*僵硬、魂飞天外。
此时,守门人山洞门口,鲁格向褚桓走了过去。
守门人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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