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片,边上是侯宏昌深
夜拉女伴飙车兜风的图,图上侯宏昌穿着名贵意气风发,两下一对比,
让人觉得无比刺目。
韩越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笑起来:“虽然煽动不过大体上是事实
,侯宏昌确实不打算赔钱。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他爹妈的老下属,人家早
就准备好证据了,就说是那个民工小孩自己闯红灯冲出来,结果撞车上
去的。”
楚慈闭上眼睛,低声问:“不是说当时很多目击者吗?铁打的事实
,难道侯家那些人还能颠倒黑白,随口乱说?”
“很多目击者?很多目击者算什么?媒体下了封口令,报纸上不敢
报道,马上连网络言论都要实施监管封锁,目击者还能闹到最高人民法
院大门前不成?侯宏昌他爹妈就这一个儿子,虽然我觉着是社会垃圾,
不过人家爹妈当他是宝——谁叫他投了个好胎呢。”
“……如果这样处理,侯家岂不是一分钱都不用赔?”
“按侯宏昌的脾气是不想赔的,万一闹大了,可能赔个十几万吧。
”韩越嗤笑一声:“就这十几万,侯宏昌还百般不愿意呢。要不是侯瑜
他爸拦着,这小子绝对跑去砸民工夫妻他们家去了。”
楚慈默然不语,脸色似乎有些厌恶,有些愤怒,又有些隐约的厌倦
。
他平时难得跟韩越说上几句话,今天早上为侯宏昌的事情多问了两
句,而且语气都很平和,韩越心里一高兴,就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等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楚慈静静的坐在那里,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目光
却充满了浓重的悲哀。
韩越一惊,心里不由得骂娘,谁知道侯宏昌那点破事会不会勾起楚
慈的抑郁症?这人一贯好同情弱者,又讨厌特权阶级,平时看自己就百
般不顺眼,乍一听侯家这档子事心里一定更抑郁吧。
“其实也不像你想的那么悲惨,最近那对民工夫妻不知道从哪搞来
一笔钱,大概有二十几万,据说是神秘人士委托报社转交给他们的捐助
款?然后雇了个律师打官司,搞得沸沸扬扬呢。现在风声这么紧,就算
侯宏昌逃过这一劫,以后前程也完了。走仕途是绝对没门了,经商吧我
看也困难,谁愿意跟侯宏昌那种人合作呢?大半个中国都知道他是个撞
死人还不讲理的主儿。”
韩越还想说什么安慰下楚慈,突然手机响了。
他一看号码,竟然是自己家里的座机,不由得愣了一下。
会用这个号码打给他的人五个手指数的过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韩
二少的亲爹,韩老司令。
韩越避开楚慈,快步走向阳台,一边接起手机道:“喂?”
“韩越,是我。”韩司令今年六十多岁,头发已经完全花白,声音
却还充满中气,听起来极为刚硬,“你妈让我打个电话给你,怎么最近
见不着你人?”
韩越今年已经快三十,却还保留着童年时的习惯,跟韩老司令说话
时不由自主的立正站直:“我最近……住在外边。”
“回北京都半个月了,就没见你回家住过一晚!你妈叫你赶紧回来
,全家人好不容易聚齐了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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