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惹上的这么个麻烦?别担心,我去和他说清楚,欧阳做过你的老师不假,但是师生关系扯不上别的,他就是闹到天边也没理。一,他没表示过,就是自由恋爱,也是双方愿意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了。二是他们家既没有请媒人上门也没长辈过来提亲,却叫孩子上门胡闹。就是被街坊们知道了,也不会说我女儿不好,只会笑他们家没家教。你安心的呆着别出去,我和他说清楚。”冷太太生气了,欧阳于坚长得不错,以前看着谈吐举止还算是正常。谁知怎么变成这个黏腻粘牙无知无畏了。
清秋想想对着冷太太说:“妈妈还是我和他说清楚,欧阳是个很执拗的人,你和他说,没准那个人又会想歪了。”
“怎么会想歪了?我是你的娘,女儿被人欺负我还干看着不管么?你放心,我叫韩妈悄悄地吧保长叫来,咱们胡同的邻居都很好,他们肯定会帮着我们的,见着人多了,欧阳于坚还能犯浑动粗么?”冷太太也顾不上家丑外扬,只想着吧欧阳于坚赶紧打发了。
清秋苦笑下忙着拉着母亲:“妈妈不知道,欧阳那样的人一脑子的封建家长压迫,以为全天下的父母都是封建代言人,是要拿着封建思想狠狠地坑害自己的孩子呢。妈妈和他说话,你们两个想的不一样,一个说黑一个说白,没得再吵起来。我可不想看着妈妈被人欺负。我和他说清楚,世界上有不称职的父母,不管什么思想都会害了孩子,世界上也有疼爱孩子的父母,他见识浅也不用一叶障目。”
冷太太仔细想想还是不放心:“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如此糊涂,爹娘便是拿什么思想害孩子的,要是想害干脆生下来就淹死算了。自己过得不好就想当然别人也不好。还拿着大道理遮掩,不是嫉妒便是没好心。罢了,请他进来,我们母女虽然没有男人撑腰可是也不能白叫人欺负去。韩妈你把欧阳先生请进来,就说外面太冷了,进来暖和暖和。”冷太太觉得女儿说的在理,长痛不如短痛,她要快刀斩乱麻省的清秋出门的时候出乱子给人看笑话。
欧阳于坚正在外面踱着步,想等着清秋出来,他好能和清秋冷静客观的谈谈,白绍仪那样的人实在不适合清秋这样单纯的女孩子。白家太复杂,还有白绍仪的母亲便是金铨的妹妹,白家和金家的关系太近了,金家的人都是很坏的,白绍仪身上也流着金家的血液,没准他就是个虚伪的伪君子。欧阳于坚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那天清秋冷淡的态度和白绍仪得意洋洋的嘴脸在他眼前轮番浮现,最终欧阳于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愤而起身要去和清秋说清楚。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呼掠过,可是冷风不能熄灭他心中的火焰,欧阳于坚觉得自己就像是高尔基笔下的海燕,坚持着天地正义,要挽救众生于水火。
可是到了清秋家门前,欧阳于坚那些自我牺牲豪情壮志被社会种种陈腐条框给束缚住了。人家冷太太已经很明显的下了逐客令,他有什么身份再去冷家拜访呢?和一个陈腐的老妇人说革命么?还是拉着清秋离开她那个叫人窒息的家?欧阳于坚心里一个扛着自由大旗的战士和那个怯懦保守者互相交战。谁知韩妈突如其来打断了欧阳于坚的彷徨不决。
刚才的豪气干云不见了,欧阳好像全聚德的烤鸭,在炽热的炉子里面烤了一半,忽然被拎出来扔进了冷水里,他迷迷瞪瞪跟着韩妈进去了。冷太太看着欧阳于坚神色顿时心里一惊,这个人怎么直眉瞪眼,眼神直愣愣都不会拐弯了?莫非是这个人的脑子其实有点毛病,根本是个疯子吧。哗啦,欧阳于坚狠狠地踢在了冷太太种花的大瓦盆上,夏天的时候,冷太太很喜欢一个裂了口子的大瓦盆里面种上些草茉莉和凤仙花,到了冬天,室外滴水成冰,那个大瓦盆装着满满的土,就在门背后,晚上用来抵住大门的。
欧阳于坚竟然魂不守舍的踢上那个大家伙,本来已经是有一条深深地裂纹岌岌可危的瓦盆顿时成了两半,里面的土洒出来,院子里面飞起来一阵烟尘。韩妈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身一看顿时惋惜的拍着手:“我的先生,放在门后面的东西你也能踢上,那个盆子足足三十斤呢,难为你的皮鞋和脚丫子!我们太太夏天拿什么种花啊!”
脚上的疼痛叫欧阳回过神,冷太太站在台阶上很无奈的说:“欧阳先生没事么?都是韩妈不小心的,早上把盆子放的太靠外了。要不要请先生看看,韩九观拉着先生去找大夫看看?”欧阳忙着摆摆手:“是我不小心,把您的花盆给踢坏了。”
韩妈拿着掸子要给欧阳于坚吧身上的尘土掸下来,欧阳很不自在的躲闪一下,接过来韩妈的掸子:“我有手有脚的,自己能做!”韩妈皱下眉,认为是欧阳于坚看不起自己,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也不过是个中学教书先生罢了,架子摆的好大啊。人家白先生比你的学问多,却比你客气多了。人家白先生每次来对我都是和颜悦色,倒杯茶都说谢谢,也不嫌弃我是个乡下老妈子,什么贵重的衣裳东西都交给我拿着,自己好心给欧阳掸灰尘,却热脸贴上个冷屁股!韩妈嘟着嘴巴掸子塞给欧阳,心里抱怨着欧阳好大架子,闷闷的走开了。
大家在堂屋坐下来,欧阳看见清秋坐在冷太太身边,一双眼睛顿时全黏在她身上了。冷太太悄悄地扯一下女儿,眼中全是不放心,这个欧阳一直不说话,冷太太有点不安了。清秋给了母亲个放心的眼神,对着欧阳于坚说:“欧阳先生来时有什么事情么?”
“难道我和你就生疏至此了,看起来我的确成了不受欢迎的人。”欧阳于坚很苦涩念叨着,万全不管冷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清秋对着冷太太说:“妈,厨房好像还煮东西呢,你看看去省的韩妈做糊了。”冷太太踌躇下还是站起来,但是冷太太没去厨房,她悄悄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见着冷太太出去,欧阳于坚立刻来了精神,正在他要痛心疾首的家清秋认清形势,争取自由的时候,清秋却是先不疾不徐的说话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她希望女儿能安稳一世,我只是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女子,你说的什么天下大义也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你不要用自己的眼光衡量别人的行为和心思。咱们只是师生关系,我多谢你以前的教诲,剩下的也不是先生能操心的了。”
欧阳于坚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的折了几个来回,他打量着堂屋,虽然一样也摆着几样家具,但是最好的也不过是一张花梨木条案,摆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上面摆设着冷太太供奉的观音像和香烛等物。剩下的家具都是一般的硬木的,看起来做工还算过的去。“你去过他们的家里么?那个地方奢华的不能想象,或者你母亲只是看中了你能舒服的生活,每天踩着厚厚的地毯,身边有无数的佣人服侍。但是你的精神还能和以前那样自由么?金钱最能消磨人的斗志,清秋我认为你现在的最要紧的是认真做学问,而不是整天和他们那些太太小姐似得,在公园商场和饭店里面消磨时间。你不是贪财的人!”
清秋很奇怪的看着欧阳于坚,她是不贪图财产,可是为了显示自己不贪图财产就不能和白绍仪亲近么?也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清秋冷笑一声:“我俯仰无愧天地,天道昭彰,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何必要别人认可。我是一向是个俗人,还请先生到别处走走省的被我身上的俗气和铜臭给熏染了。”
说着清秋生气站起来,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拿着一本书只是她心里气氛难平,哪里看得进去一个字?欧阳于坚气的在外面跺脚大声的说:“那个白绍仪的母亲便是国务总理金铨的妹妹,她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别看着脸上笑呵呵的,背后却是下黑手害人的。你心思单纯这不是活生生的要跳火坑么?”清秋气都要笑了,她一下子掀开帘子对着欧阳于坚怒目而视:“白夫人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你在别人背后议论人岂不也是个喜欢背后说人是非的人?”
欧阳于坚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正巧清秋手上的书里面掉下来一张纸,飘飘摇摇的落在了欧阳面前。“原来是这样,我大打搅你的梦了!”欧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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