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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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见了,你小妹是铁了心要和欧阳于坚在一起了。你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如此了!”白绍仪看着瘫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煞气的发小,无奈的劝他放弃。赵忠恕人如其名,对人宽厚有担待。可是赵忠恕是个即坚持原则的人,赵一萍和欧阳于坚的事情踩了他的底线了。若是放任自流算怎么回事?赵家的姐妹一前一后的嫁给一个男人!这算什么?赵一涵跑了,拿妹子抵债么?赵一涵姐妹到底是赵家的女孩子。以后赵忠恕拿什么面对赵家的族人?

“我要杀了欧阳于坚。他诱拐少女,我真的想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的?一个怨气横生小肚鸡肠的人,以后没有大作为。冲着小妹的事情就知道这个人人品堪忧!”赵忠恕咬牙切齿,一副手上有枪就要出人命的架势。白绍仪忍不住笑起来:“快点拿照相机拍下来,你这副尊荣挂起来都能做门神了。有道是女大不由娘,她自己情愿你棒打鸳鸯不仅没落下来好处还会好心当成驴肝肺落埋怨。今天的情形你也看清楚了,还是放手吧。”

赵忠恕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下去了,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无奈的说:“你说的对,是我管的太多了。我虽然不待见她们,但是我毕竟是长子,手足同胞总也不能放任不管。可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们先和我生疏了,我有什么办法。这也不是以前,长兄如父,我实在不行还能把她关起来。但是现在世道变了,她也要自由。我还有什么立场阻止她胡闹呢?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应该也会理解我的苦衷了。”

伴随着深深地叹息,屋子里面的气氛凝重起来,白绍仪看着心情郁闷的发小,深深地叹息一声:“旧的已经破掉了,新的还没立起来。罢了,这个年头千奇百怪的事情什么都有,我们先保全自身再说别的吧。她们姐妹有自己的主意,你要怎么应对呢?”

“我是不会承认欧阳于坚那个流氓的,对了我要求你帮个忙。我回来的匆忙,身上的钱带的不多,我总不能白做兄长,给小妹一点傍身钱。”赵忠恕无奈的抹把脸,唯有长叹。

“咱们是什么交情,多少钱你只管张嘴。但凡是我能拿出来的肯定会帮你。”白绍仪对着发小的为人真心的佩服,都成这样了,他还想着给赵一萍留下些依靠。

金太太生病了,自从燕西挨打,金家上下被笼罩在一片低气压里面。燕西没心没肺,躺在床上养几天就忙着给绣珠道歉,寻求她原谅去了。金太太却是一股怨气憋在心里,生病了。金铨冷静下来想想,燕西虽然莽撞,可是未必存了坏心,他只是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罢了,毕竟欧阳于坚对金太太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燕西从小最是孝顺父母,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委屈焉能袖手旁观?但是儿子已经打了,金铨还能给燕西道歉么?金太太什么也不管,只躺在床上生闷气,金铨每次去看金太太。金太太都是面无表情,对着金铨的问话爱答不理的:“老爷事情忙,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燕西好不好的都是我生的,你要是嫌弃的紧,我带着他回老家去。老爷看看还有谁碍眼了我一并带着回去。我虽然病着可是一时半晌的死不了,叫那边失望了。不过现在时髦的是离婚,那边要是觉得委屈的很,我带着孩子们和你离婚就是了。”

金铨红着脸,又气又急:“我们多少年夫妻,你还说起话。燕西不知天高地厚,我是担心他以后妄为,惹下大祸。我教训他是为了他好。燕西已经受教了。现在你儿子都没事人似得,你也就别闹脾气了。叫小辈看见笑话。”

说着金铨厚着脸皮蹭到金太太床边,刚要握着她的手坐下来,谁知金太太猛地甩开金铨的手,疾言厉色的说:“我小气?我小气当时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我是生自己的气!对着你那个儿子我做的可有半点不尽心么?他们还不领情,要不是那天你宝贝儿子把心里话都说出来,我还拿着心肝喂狼崽子呢。他们母子这些年恨死我了,恨我也就罢了,还要连着孩子们一起恨上。凤举他们敬酒怎么对不起欧阳母子了。你说燕西不念手足之情,你看看那边对着燕西他们可有半点情分?你要舍身饲虎我做不到!”

金铨被妻子辩驳的哑口无言,心里翻腾着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金铨也觉得妻子说的在理。当初他和欧阳兰两情相悦的时候,曾经提过和老太太说,叫欧阳兰正式嫁进来做妾。谁知金铨提一次,欧阳兰就含着眼泪拒绝一次:“你的深情厚意我拿什么都不能回报万一生,要是再为了我害的大家都不开心,我就没颜面活在世上了。请你记住我们的爱情,把它永远放在心里吧。”结果金铨认为是妻子嫉妒,兰表妹被欺负了。金铨对着妻子逐渐冷淡,还经常找茬,挑刺。结果妻子却大方的在母亲跟前争得了母亲的同意,要正式的把兰表妹娶进来。结果兰表妹却是对着他态度大变,哭着说什么自己伤害了她,也伤害了所有的人。她不辞而别,从此天各一方。

现在想起来,兰表妹根本不是她嘴上说的担心伤害谁。她是一直在觊觎正妻的位子。以前自己阅历尚浅,还不明白此间深意,现在的金铨在政坛打滚几十年,眼光老辣,那点小动作还能瞒住他?自己心里的白月光,最纯真的感情寄托忽然一夜之间成了鬼画皮,金铨好像吃了苍蝇般的恶心。到了他知道欧阳于坚的身世,金铨认为于坚是个可造之材,加上觉得愧疚对他们母子格外照顾。结果欧阳于坚根本是不领情,反而是没暗地里对他捅刀子。别人骂自己金铨不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骂自己,金铨想到这里,忍不住生出个念头,欧阳于坚对自己的老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呢?

也罢了,一个孩子和八个孩子,孰轻孰重,金铨还算得清,自己也不缺这个儿子。想到这里金铨一脸歉疚的说:“以前是我错了,至于欧阳母子,他们要肯安分我还是会照顾他们的,别的就不要想了。燕西么,他记吃不记打,自己早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听着金铨的表态,金太太的嘴角闪过一丝笑容。总算是夫妻和解,没轻松一刻,金铨就接到了欧阳兰的电话,欧阳于坚被人打了。等着金铨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挨揍是轻的,若是换成是我,打死他的心都有了。”金铨对着欧阳兰大发雷霆一通狠狠地扣上电话。

那边欧阳兰放下电话眼泪汪汪的看着儿子:“呜呜,我的儿,我们的命为什么那么苦啊!”欧阳于坚躺在床上耳边响着母亲呜咽声,心里的火气喷快要喷出胸腔了,他狠狠地捶打着枕头:“什么亲情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父亲,以前没有今后也没有!”

“姐夫你别生气了,小心伤口再崩开。我一辈子你陪着你,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赵一萍眼泪巴巴的拿着手绢小心翼翼的擦着欧阳于坚额头上的冷汗。

“我们离开这个腐朽的权力场,我们去广州,我们去上海,我就不相信,我不能靠自己开创出来一片天空。”欧阳于坚猛地抓住赵一萍的手,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远处。

赵忠恕一脸不甘心的再一次到了欧阳家的门前,他伸手捏一下口袋里面的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两万元钱。虽然生气小妹的糊涂。但是赵忠恕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不管如何她一个女孩子总要傍身的钱。赵忠恕吃惊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种不祥感觉袭上心头,“你找谁?是要租房子么?”一个老头夹着扫帚从外面进来:“以前的租户走了,房子已经被房东收回去。你要租房子么?倒也是便宜的很,他们很多家居都没带走,房东说谁租下来就给谁用了。”

“他们去哪里了?”赵忠恕觉得心里一空,嗓子发干。

“谁知道好像是去上海,似乎又像是南边。听说是扔下老婆,拐走了小姨子,担心娘家人找上来,连夜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时代真是个毁三观的年代啊

小包子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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