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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等严怀朗清醒后来指示后续的行动,当下首要之事便是让他服下解毒汤药。
月佼、云照与纪向真自五月出京以来,一直形影不离、共同进退,相互之间已养出了一些默契。
云照当即走到门口将那门虚虚拉开一道缝,若无其事地环臂靠在门边的墙上,眼角余光却机警地盯着外头。
月佼在墙角大堆药材中将取了几样,拿小药称一一过了精确的量。她每称好一样,纪向真便将熬药的砂罐递上前去接下,待药取齐了,他便抱了砂罐去了另一头放着大水缸的墙角处,取了清水将那些药材泡起来。
趁着泡药的间隙,两人便在灶前找了一个小炉子开始生火。
一直坐在灶旁小凳子上发呆的严怀朗终于回神,皱眉看着月佼与纪向真配合默契的身影。
片刻后,他抿唇站起身来,满面郁郁地走了过去。
月佼回头瞧了他一眼,见他落寞地立在那里,便将生火的事丢给纪向真,自己走到一旁墙角的水缸旁边,又笑着对严怀朗招招手。
严怀朗原本落寞黯淡的双眸蓦地又被点亮,步履轻快地走到她跟前,眼带询问地望着她。
“我要洗手,你帮我打水,好不好?”月佼笑着偏过头望着他。
他愉快地点了头,自旁边的架子上取过铜盆,替她打了水来,又热切而不失温柔地将她的双手按进水中,认真地替她洗起手来。
月佼虽有些尴尬,却也由得他去。
他愉悦又开怀,仿佛正在为了能帮上她的忙而欢欣不已。
月佼垂眸看着这一切,心中发软,眸底涌起一股热烫。
其实自打两人相识以来,严怀朗待她,一直都是很好的。
哪怕他此刻神智不清,却依旧很乐意照顾她,这让她心中升起一种“我何德何能”的感慨。
仔仔细细替她洗了手,严怀朗又回身自木架上取了干的巾子替她擦手,心满意足的模样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月佼忍下满心泪意,轻声道:“你,快些好起来吧。”
快些好起来,忘掉这些日子里的一切,做回那个威风凛凛的严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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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在宝船上,严怀朗生吃下月佼给的那朵花时还算顺利,可当今日将它入药过后,他的神情便充满拒绝了。
全因那洛神花入药熬煮过之后便极酸,连带得整碗药都散发出叫人忍不住狂咽口水的酸气。
见严怀朗一脸嫌弃地将药碗搁回灶头,纪向真无奈地朝正与云照说话的月佼道:“还得你来。”
云照与月佼停了交谈,双双回头。
见严怀朗皱着眉瞪着那碗药倒退数步,云照忍不住连声轻笑,推了推月佼:“快去。”
心知这喂药的差事自己搞不定,纪向真便自觉地着手收拾灶间内的各种痕迹,力求不被旁人瞧出月佼方才都动过哪些药材。
他一边麻利地善后,同时饱含深意地瞪了月佼一记,似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对严大人动手动脚”。
月佼自然看懂了他那个眼神,心中顿生一种“有理说不清”的自暴自弃,撇撇嘴走过去端起那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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