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杯一脸无畏。正僵持,突然有人从背后冲她出手,只想了一瞬,她忍住没出手,任对方蒙了她的眼睛,只是略装惊慌的问:“何人背后下阴手?想做什么?”对方阴沉的声音俯在她耳旁说:“不是想见上面的人,那就听话随我们走。”花苑坊内有人惊叫出声,顾韶假意看不见想摸个靠手,伸手摆了摆。她看不见,但玉香看得见,乌骓也看得见,她是在示意玉香不要怕示意乌骓不要动手。
被推搡上了马车,一路跑了约个把时辰还没停,想也想的到没出昌河城,只是这些人能在官兵巡夜时赶着马车到处走,只能说他们对官兵巡逻路线十分熟悉故能避开,何人需要在此事上下功夫?自然是心虚的人。
被推下车又走了一阵,被人解开蒙布时,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块屏风,才看清楚些,就听见里面有女声传来:“你这个假冒货,找死倒找得挺别致,找到我面前来了。”顾韶等眼睛清楚后才回:“看来你们实意是不想结盟了,既然如此,容我回去回禀主上便是。”
——“还要嘴硬?那就听听我来揭穿你的理由。其一,你昨日就到了花苑坊,若是密使,提前来做什么?其二,你身上并无密信,我不用命人搜身也敢笃定是如此;其三,他身边再没人,也不会派个女子来。说吧,你想怎么死。”
说罢就有短刀架上了她的脖子,刃太利,剑锋竟然瞬时破了她的皮肤,心中一冷,气势不减:“那我就来回你这三点,你听完再杀我,也好有个交代。其一,我们确实昨天就到了昌河,只因主上吩咐,海运已断,内鬼究竟知道多少无人知晓,交代我们提前到达以免被摸清规律的人劫杀;其二,我身上无密信不假,可我们一行从来不止我一人,为防内鬼就在接头人身边,信并不在我身上;其三,我是女子,可我姓甚名谁你可能不清楚,现在容在下自报家门,在下姓顾名韶,乃牧宁州之战所传的那位顾韶,乃主上曾经冒险进入永安礼贤下士请回的军师顾韶。如此复你,不知是否还用死?”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屏风里的人似是在思虑这些话的真假,半晌才说:“上回来信,他并未说你已是他的军师。”顾韶哼了一声:“我也并未答应他抛头露面,只应他私下出谋划策,且让他谁也别说。”现在已确认刘质勾结外族,顾韶已没有什么顾虑,她赌当时刘质去永安,这些人中必是派了密探暗中相随,刘质在酒楼请她出山一事,对这些人来说,也并不是秘密。
对方默然一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袭白衣胜雪,婀娜多姿,眉目间傲气丝毫不收敛。抬眼瞬间顾韶竟以为是高怀逸,仔细瞧了长相才自觉可笑。她打量完顾韶,略失望的坐下,指了指下座的椅子:“你也坐。”
她无闲话,直说江宁海运的事非这边过错,是大琰内出了有心人,有心人专派了朝廷密使传令至江宁当即密斩了他们的人,这才断了这条线。这些时日,他们一直在查究竟是谁洞察了此事。说完冷笑一声:“总不会是你们那边出了岔子?”
狼狈为奸就是如此,时时要彼此防备。顾韶无心与她纠缠,盘算着怎样才能牵制刘质,让他放太子一条生路,如今看来,似乎只有乌骓抢到的那封信拿回去才是赌注,可信不给这帮人,根本走不出昌河。造假不说来不来得及只说他们有什么防伪暗注也不晓得,一处没注意就满盘皆输,此路不通。刘质与这些人的通信,这些人是否当时就派人带回了东契,或一直留在此处?既然要处处防备,为防有朝一日刘质突然发难,若是她,她也会冒险把信放在昌河。思即此,淡然回道:“姑娘说笑了,主公图谋大业,心思缜密,凡亲近者都已清查,无人叛变。为防不测,此次不调派军帐中人,特遣我来。我们那边,你们大可放心。”
对方派了人跟她回客栈拿信,她出来时也被蒙了眼睛,但这难不住她,水族蒙眼辨位这一绝,她姐姐可把她教得好。乌裕鸣教她到一处新地首要事情是找布城图,记住城内主要布局当定点,如若被蒙眼,按定点加时间和声音推算,八九不离十能找回去。虽然到时寻过来时声音必是没有,但找到地方于她来说并不太难。
来人带走信,只说明日是否有信带回他们到城门时自然得知。等人走,乌骓握紧拳头喘气:“幸得先生英明提早得了信物,他们见遭劫,转眼就碎了玉佩,欲拿火折烧信,这我还是没让他们得逞。”说完转头就收拾包袱,顾韶笑着拦住他:“你聪明人家也不笨,正搁下边等着你跑,你一跑不就证实他们所想为真?老实呆着,哪也别去,我嘛,照常去花苑坊喝酒,明儿城门一开咱们就出城往回赶。”
乌骓为难的摇头:“此时还去花苑坊是否太凶险,万一信中有提送信的人为何人,那我们岂不是白白送死?”顾韶也明白这次的凶险,可不拿到那些通敌卖国的信,回去又有什么用。以她对刘质的浅薄了解,那人用人不疑,不会拘小节,送信的人一直没出事,就赌一把他根本不会在这细节。拍拍乌骓的肩笑笑:“收拾好贴身物件,听到动静不对立马从窗户跳后街走,找到水族的人他们会送你出城,万万不要慌了阵脚到处寻我,到时只会一损俱损。这是我的旨令,出事后,不许寻我,独自逃生。”
连续三晚都呆在玉香这里,到时候对方一旦发现信被人拿走,势必用极手段追回,玉香必不得好过。今夜得在此呆到寅时出发去拿信,卯时就得出城。这会已快到寅时,不远处都听见鸡叫了,玉香入睡已久,她轻步过去唤了两声,玉香醒来嗔她一眼:“冤家,这时候你不睡还不许人睡了,做什么?”说是如此说,人却已坐了起来。顾韶蹲在她面前冲她笑笑,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说了给你赎身就不食言,呆会我走后你就去找妈妈,把卖身契拿回来,而后坐马车赶往城门口等,卯时一到我们就出城,我带你去南方。”
玉香凑近她笑得有些狡黠:“你又不是儿郎,娶不了我为妾,我才不和你走。银两我收下,其余的事,两清。”
顾韶叹了一声摇头:“我害了你,我走后会有人寻你麻烦,跟我走吧。”
玉香还是摇头:“从你这冤家找来我就知道没好事,南方在打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此时这昌河还算得处安静地儿。这辈子我哪也不会去,说了就不会变。你别怕,你只是我几日恩客,逢场作戏的露水之缘,你做了什么我确实不知,他们找我,我也是这样说。再者,你以为妈妈是好欺负的,会任人动她手里的摇钱树?我虽赚得不多,可也一直在赚不是。你这个人啊,明明一女儿身,偏偏做这些儿郎做的事,玉香打心眼里服你敬你,也真心盼你好好的。我明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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