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认识六年了,你说你没他了解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裴非难道不是心里清清楚楚吗?
裴非没有说话。两个身高相差仿佛的男人便在一个封闭寂静的空间中两两对峙着。
陆朗先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好像饱含了千种万种的无可奈何。
裴非,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回答他的是裴非脸上冷漠的表情与似乎永无止境的沉默。
陆朗边笑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陆朗十八岁那年让你上之前从来都是只当Top的你他妈知不知道?昨天以前插过我陆朗屁眼的也操蛋的就你一个你他妈知不知道!
裴非冷硬军帽帽檐下的棕色眼睛仍无一丝波澜掀起。
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一次被干在床上还能叫那么浪。我知道你喜欢床上叫的浪的,所以当时你进来的时候我即使疼也要拼了命叫,陆朗自嘲似的干干地扯了扯嘴角,更难以置信的是,我陆朗十五岁认识你之
前品学兼优,不抽烟不打架不喝酒不泡吧不夜不归宿,跟孔子讲的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一个样,乖都乖到火星上去了;认识你之后我完全变了个样,跟着你疯陪着你闹,我爸妈都快不不认得我了。裴非,你就什么感觉都没
有?
裴非回忆起当年第一次看到陆朗的时候,陆朗一头刷的齐整的板寸,不算白的脸上是阳光的微笑,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和帆布鞋,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晴朗,又带着一身干净的书卷气。
他们第一次讲话是什么时候?
啊,他有点记忆。
大约是高一开学一周后的事情。
那天裴非趴在自己的那张课桌上,侧头望向窗外。
外面响着知了聒噪的鸣叫声,衬托着夏日逾加炎热。窗外的树梢上有只麻雀。它张着小小的尖利的嘴,短短的一双腿在树枝上蹦来蹦去,很有意思。裴非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正当他看得起劲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男生声音从头顶旁边飘了过来。
那那个,裴非同学。
裴非不耐烦地皱皱眉毛,从课桌上爬起来,抬起下巴,侧头看向站在自己课桌旁边的人。
对他说话的男生是他班里的同学,浓眉大眼,长得很精神,他看见过这人。对方见他回过头来看自己,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叫陆朗。
裴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望回窗外。
麻雀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了。裴非棕色的眼瞳里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遗憾。
什么事。裴非问。虽然是问句,但他一向习惯性地说得像是陈述句。
我的爸爸就是陆成章,海军大校,在你爸爸手下大军区做事的,他经常跟我提起你,他说你格斗术练得很棒,枪法也很厉害!
裴非听到你爸爸的时候眉宇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陆成章?的确是有这么号人。裴非虽然在心里从不承认自己的那个父亲,但是该利用的权利方便他可一样都没有少利用。他经常去裴邹仁的军区打靶和练拳,才去了半年,除了级别为大校以上的军官,军区里已经没有一
个人在这两样上能是他的对手。
那个陆成章大校就是能跟他拼个高下的几个人之一,所以裴非倒是还有点印象。
哦。裴非闭上眼揉了揉眉心,继续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右侧,问:你还有什么事?
十五岁的陆朗羞得脸耳朵也烧了起来。他低下头,脖子拧得都要塞到了肩窝子里。
我我想和你做个朋友!
同样十五岁的裴非奇异地看着眼前男生无故烧红的脸跟耳朵,心里想:还真有这样的人,和别人说几句话就脸红,脸皮真薄。
一阵风从窗户外面溜了进来,吹起裴非的发梢和陆朗衬衫洁白的下摆。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青涩和干净。
现在的陆朗和十五岁的陆朗,真的是有天壤之别。
裴非正沉浸在回忆中时,嘴唇突然一片湿热,一阵薄荷味的烟味扑面而来。
陆朗不知什么时候凑上前来,攫住了他的唇,舌头暴躁地在他的唇畔流连着,并急切地磕开牙关朝深处侵略。
裴非从来都不是那种甘于被动的人,相反地,他喜欢主导掌控一切的感觉。
裴非的唇舌与陆朗的迅速以男人之间粗暴的方式纠缠在一起,裴非把陆朗一步一步地按到卧室门上,门哐当一声被迫合上。
陆朗的手攀上裴非宽厚的背,手掌紧紧地抓着,好像他抓住的是汪洋中唯一的一株救命稻草。
陆朗吻着裴非,泪水一滴滴地从眼角掉落下来。他猛地推开裴非,呜咽着,整个人背靠着门板滑了下来,蹲在地上,一瞬间泪水溃堤。
裴非记得,刚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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