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也没变。唐念青轻声说。
什么?
唐念青忙摇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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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泥土变得松软了起来,被冻死的枯草伏在脚踝处,挠得平措有一些痒。耳边已能听见激流滚滚而过的咆哮。再往前一段,视野忽然开阔起来,煦江被夜色染成黑色的怒潮猛地从低平的桥面上冲刷过去。
唐念青突然在岸边停了下来:炸药给我看一下。
平措不解地递过去。
唐念青神色严峻,用手指捻了些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平措不明白他在琢磨什么,忍不住催促:虢军快来了,别磨蹭了!
是三硝基甲苯啊,唐念青松了一口气,幸好。
啥鸡?
就是你们说的黄炸药。这两包炸药也是从虢军那儿收缴来的吧?我们紘军的土炸药重得很,而且一沾水就没法用了。我没想到一夜之间河水会涨得这么高,桥拱都被淹过了,如果是土炸药一切都完了。唐念青用手指了指炸药包,但三硝基甲苯具有很高的稳定性,耐撞击与摩擦,不怕受潮,被子弹贯穿也不会爆炸,只要引信防水就可以在水中引爆。
啊,是吗。平措呆呆地点头。每次与唐念青对话,他都有一种身在学堂中听老先生讲课的错觉,要是唐念青再多唠叨几句,他能站着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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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青拎着炸药包上了桥,他慢腾腾地从桥头走到桥尾,用步子一寸寸丈量着长宽,最后选定了中部偏左的一个拱圈。平措好奇地伸脖子探头,这大概就是他说的主拱了吧。但令平措有点吃惊的是,他没有把两个炸药包放在同一个位置,而是分隔了大概一丈宽的距离,各绑在了拱圈的另一边。
绑在一起威力更大吧?平措犹豫着提出异议,以前我看炮兵团那些人炸城墙,都是几百斤的炸药堆在一起。而且,同时引爆两个炸药包不是比较麻烦吗?
你知道殉爆吗?
又来了。你学过建筑吗,你捉过麻雀吗,你知道殉爆吗!这种玩意儿听都没听过,鬼才会知道啊!为难一个汉字都认不全的藏族人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呃,你脾气真的很暴躁呢。
殉爆就是其中一个炸药爆炸后,它瞬间产生的冲击波能够激发一定距离外另一处炸药的爆炸。我们一般称先爆炸的炸药为主发
够了!够了!平措高举双手投降,他简直想给唐念青跪下,你继续,你继续,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问了,打死我也不问了!
唐念青眉头不悦地拧了起来:为什么你们都不愿听我把话说完?我跟你说,我们一般称先爆炸的炸药为主发炸药,被引爆的炸药为被发炸药,要引发殉爆是需要一定距离的,我刚刚用步子量了,这么放是刚好的。你明白了吗?
顺便一提,以后别让我话说半截又咽回去。我会憋死。
平措总算明白他在团里为什么老独来独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我回草原吧
平措躲到了一块大石头背后。
引线的长度不够,唐念青把马尾手榴弹给绑了上去,虽然加长了一米,但依然离他们躲藏的位置很远,唐念青坚持要保持那么长的距离,平措很识趣地没问为什么。
唐念青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做了个射击的手势:你能打中多远的东西?
一百米内都不在话下。
唐念青点头:瞄准那个手榴弹。
平措端枪站了起来。
砰
一声枪响,但却不是从平措枪管里发出的,对面突然射来的子弹一下扎进了平措的大腿。
平措发出一声闷哼,身子歪倒,唐念青脸色一变:糟了!
他连忙扑过去把平措摁倒,接连飞来的子弹才没有击中他的头部。
我没事,快弄爆它!平措咬着牙。
唐念青眼神可怕地把夺过枪,他表情懊恼自责得要命,嗖嗖几发子弹回敬过去,但因为他一手臭枪法,没有对敌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别慌,我来!平措惨白着脸,他一头冷汗,眼神却出奇地坚定,他把背后的枪架上石头上,几乎没有停顿就发射了出去。中了。手榴弹剧烈的轰击声响彻四周,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对岸的情况虢军接近了,有一部分甚至站在了桥头,他们先前两个侦察兵没有回来,导致他们根本没有进村,而是谨慎地从外围绕了过来。这是一支精英部队,他们成百上千人摸黑前进,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虢军终于有点慌乱了,对方的将领大喊着:冲过去!但他的声音还未落地,就被第二声、第三声更可怕的爆炸吞噬,那是几十公斤炸药爆炸了。唐念青不愧为留洋归来的工程师,他精通这些,测量过的位置正巧在桥梁最为薄弱的地方。主拱从中间被炸断,其余部分也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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